蘇楠楠這次沒有回冥界,也沒有投靠孟婆,而是回了月華星閣。
蘇楠楠躍躍欲試,換上了汐月仙君的戰袍,站在鏡子前一看,還真是非常合適,簡直一模一樣。
“公主,你快走!”小白驚慌失措的大喊。
“小白你別急,快告訴我,發生了什么。”蘇楠楠突然鎮定了許多。
小白:“羽……星階仙君,找上門來了!”
蘇楠楠心里頓時眼皮狂跳,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頭。
果然,下一刻就見羽星階殺氣騰騰的踹開門走了進來。
小奈很有眼色的將小白拖走了。
羽星階想破了腦袋,幾乎翻遍了三界,唯獨沒有想到蘇楠楠竟然在天宮,而且竟然在自己眼皮子悠哉游哉生活了三個月。
蘇楠楠:“找我做什么?”
羽星階挑眉,“你說呢。”
蘇楠楠:“我們這兒廟小,怕是供不下您這尊大佛……”
羽星階二話不說抱起蘇楠楠就是一頓亂啃。
蘇楠楠擦了擦被吻的發紅的嘴唇,又羞又憤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
羽星階挑眉,“‘這樣’是那樣?”
蘇楠楠:“……”
羽星階突然聲音很溫柔道,“跟我成親吧。”
蘇楠楠敏銳的注意到,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本君”。
“不行!”蘇楠楠很有節操的拒絕了,并在心里說:蘇楠楠啊蘇楠楠啊,你要保持鎮定,千萬不能被美色迷惑了。
“不考慮考慮?”羽星階含笑道。
蘇楠楠:“不用考慮,當然不嫁了。”求之不得啊!
羽星階沒有說破,而是道,“那成親不行的話,幫我一個忙總可以吧?”
蘇楠楠:“那就要看是什么忙了。”
羽星階莞爾一笑,“我星月水榭還缺一個女主人。”
蘇楠楠老臉一紅,隨即想起了什么似的,“呸!渣男!”
羽星階這次真的委屈了,他有說錯什么嗎?
一日蘇楠楠在天宮四處晃蕩之時,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這個新來的南天門守將也太不稱職了吧,連個門都守不住,看來以后要跟羽星階說說,讓他以后選人的時候挑個腦子靈光一點的。
南天門處處是殘垣斷壁,不見仙娥和仙官的身影,擅離職守可是大罪,這個新來的守將死哪兒去了?
“徐總管!”蘇楠楠一聲驚呼。
這聲中氣十足的大吼,震的南天門剛剛修好的柱子晃了晃,“咣當”一聲,全摔斷了。
蘇楠楠:“……”我什么也沒做啊?這是怎么回事?
在坍塌的柱子底下有一個黑色的衣角動了動,蘇楠楠當機立斷,一劍劈開那人身上的斷柱,居高臨下的看著縮成一團的人。
“總管大人?”
那人往里縮了縮,不做聲。
“徐總管?”
那人又往里縮了縮,還是不應聲。
“徐二狗!”
那人抖若篩糠,又要往里縮,蘇楠楠一氣之下揪住他的后領,將人扯了起來,那人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她有些無語的看著抹了一臉鍋底灰的徐二狗。
“徐二狗,你以為抹鍋底灰我就找不到了,是嗎?”
徐二狗戰戰兢兢的眼睛睜開一道小縫,待看見蘇楠楠以后,抖的跟厲害了。
“怎么?心虛了?”蘇楠楠哼了一聲,然后眼神銳利的盯著徐二狗,“南天門的守將呢?”
“啟稟汐……月……仙……君,小的正是……南天門守……守將……”
“你是前任守將,我問你現任守將呢?”蘇楠楠嘖嘖稱奇,就你這慫樣,是怎么當上守將的?
她說著說著不由捧腹大笑,“徐二狗,哈哈哈哈哈哈……”
“就你這慫樣,還南天門守將。哈哈哈哈……”
徐二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手腳并用爬了起來。
然后一臉凝重的盯著快笑斷氣的蘇楠楠,心道:這是不是汐月?怎么跟以前那個不一樣?之前那個不是一臉傲嬌,一副睥睨天下,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嗎?
“你是汐月仙君?”徐二狗恢復了鎮定,興許只是和汐月長的像而已,怎么感覺這么像她見過的一個人呢?
“蘇楠楠!你是蘇楠楠,我就說汐月仙君已經隕落快五百年了,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是不是鬼界派來的奸細?”
蘇楠楠愣了一下,被徐二狗這前后的轉變嚇到了,剛開始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表情,一見是她就暴露本性了。簡直虛偽、惡心至極。
此時小白急匆匆沖了過來,聲音急切:“公主,你快逃。”
蘇楠楠奇怪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魔、鬼族那一萬俘虜聯合魔族、鬼族殘黨,再一次里應外合攻上了南天門。”小白一急,說話咬到了舌頭,疼的他呲牙咧嘴。
蘇楠楠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保護好你自己。”羽星階恰巧外出赴宴,不在天宮,前腳剛走,后腳魔族、鬼族聯合就攻了上來,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小白雙目含淚,抓著蘇楠楠的衣服不放手。
“放心我只是去救人,不會拿自己的命換的。”蘇楠楠露出一個不太僵硬的笑容,提起癱倒在的的徐二狗的衣領,掐訣瞬移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南天門寂靜的可怕,蘇楠楠一個魔兵、鬼兵都沒見到,正疑惑間,卻突然聽徐二狗道:
“放手吧!就算你們毀了傳音鐘,冥王總有一日會一統三界……”
下一刻徐二狗就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叫聲。
蘇楠楠生生掰斷了他三根肋骨,將手上的血抹在了息壤上,而后冷笑道,“怎么?當叛徒你他么的還有理了?”
“真不知道冥王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如此心甘情愿替他買命?”蘇楠楠擲地有聲,嚇得徐二狗愣是一動都不敢動。
蘇楠楠不耐煩的瞪著他,聲音嚴厲了幾分,“南天門新來的守將在哪兒?”
“這……這……小的……小的不知……”
徐二狗聲若細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蘇楠楠氣的火冒三丈,一腳踹在了他大腿上,又咔嚓咔嚓捏斷了他兩根肋骨,“廢物!”
“哎呦!”徐二狗抱著腿,嚎聲震的蘇楠楠耳朵疼。
“殺人了,仙君殺人了?”
“殺人?”蘇楠楠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她感覺自己像是遺漏了汐月的一部分重要的記憶。
“徐二狗,殺人……”蘇楠楠自言自語的在廢墟中踱步,絲毫沒有察覺身后的動靜。
“小心!”
蘇楠楠連忙轉身,只見一柄長劍從背后刺入了小奈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刺穿,劍尖的血一滴滴滴落,小奈的臉上沒有痛苦的神色,她嘴角帶著笑意,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她。
蘇楠楠腦海中一片空白,她臉色煞白,她用力一腳踹開了徐二狗,飛奔過去。
“小奈,你別嚇我,你會沒事的,沒事的……”蘇楠楠帶著哭腔。
小奈的血一直在向外流,蘇楠楠忍不住發抖,她封住了小奈的心脈,靈氣不要命的輸入往她體內輸送。
小奈嘴唇翕動,似乎要說什么,蘇楠楠將耳朵貼到了她嘴邊,才勉強聽見:“我知道……你不……不是公……主,但……小奈……還……還是想……保護你……我……”
“別說了,你會沒事的……”蘇楠楠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心里好似有一把刀在割,小奈是汐月在這塵世唯一的親人,可為什么她的心卻會痛呢?
小奈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冷了下去,撫在蘇楠楠臉上的手,一點點落了下去。
她眼神空洞的木訥的盯了兩秒,然后她輕輕將小奈放下,她緩緩起身,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劍。
“徐二狗,我要你償命。”
蘇楠楠的眼神如視死物一般盯著徐二狗,手中靈氣運轉,一劍刺出,直指咽喉。
徐二狗見狀就要跑,蘇楠楠比他更快,一腳飛出,將他踹倒在地,蘇楠楠閉上眼睛,發狠的一劍刺下,徐二狗情急之下一側身,劍刺穿了他的肩胛骨,他痛的慘叫連連,“殺人了!殺人了!仙君殺仙官了!來人啊!救命啊!”
蘇楠楠將劍拔出,徐二狗身上的血飛濺到了她的衣擺上,她再一次發狠的朝著他的心臟刺去,就在劍尖快要刺穿徐二狗的心臟時,另一把劍,擋住了她的劍芒,蘇楠楠感覺手腕一麻,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
她惱怒的抬頭,待對上一雙寒潭般的眼眸,所有的怒氣頓時煙消云散。
“羽星階?你來了?你怎么才來?”蘇楠楠滿腹委屈終于有了發泄對象,眼淚從她臉頰滑落,她很快回過神來。
蘇楠楠:“你怎么了?怎么流了這么多血?你是不是受傷了?”
羽星階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蘇楠楠的眼神中閃過疑惑不解,“這是怎么了?”
蘇楠楠看向羽星階,對方卻沒有回答。
她眼神有些空洞的盯著羽星階身后的一眾仙娥仙官,閑言碎語悉數入耳。
“汐月仙君?真的是汐月仙君嗎?”
“她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過來了?該不會是星階仙君耗損修為,又將她救回來了吧?”
“我呸!什么仙君,就她也配被稱為仙君?竟然在南天門前殺動手殺人,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
“殺了徐總管也就算了,可那小奈伺候了快一千年了,她竟然狠心殺了她,簡直喪心病狂……”
“是啊,喪心病狂,這樣的人,可不能留在我們仙界……”
徐二狗手腳并用,爬到了羽星階面前,有氣無力的說,“仙君,仙君可要替我做主啊!汐月與冥界里應外合,她……”
眼角余光瞥了蘇楠楠一眼,然后徐二狗咽了一下口水,繼續道,“她打開了南天門,放走了鬼族聯合魔族的一萬俘虜,還伙同鬼王里應外合殺了新守將錦言,她的侍女小奈要阻攔,她卻……卻喪心病狂的殺了她……”
“什么?錦言是南天門新守將?”蘇楠楠氣急,恨不得現在將徐二狗碎尸萬段。
蘇楠楠突然想起來一段有關堯汐月的很重要的記憶,上一世徐總管通里通外敵,被汐月發現以后,徐總管涕淚齊下,苦苦哀求,保證下不為例,可汐月沒想到他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他有一次勾結鬼界險些讓羽星階喪命,是她出手相救才換了羽星階的平安。沒想到今天,他故技重施不說,竟然還誣蔑蘇楠楠通敵冥界。
“徐二狗,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仙界萬千將士,因為你而死,你今天故技重施,又是……”
“汐月!你的良心難道被狗吃了嗎?小奈伺候了你幾百上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竟然下得去手……”
“徐二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五百年前魔界余黨來犯,就是你將消息透露給了冥王,之前你是怎樣答應汐月的?你口口聲聲說你會斷絕和魔界的來往,一心一意只為仙界賣命,可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今日居然故技重施,又與……”
“夠了!”羽星階打斷了蘇楠楠的話,“來人,將蘇……汐月仙君帶下去,押入天牢。”
蘇楠楠不可置信的看著羽星階,他的語氣冷漠,完全不是昨天那個笑意溫和給她喂飯的人。男人呵,真是善變。
蘇楠楠眼中的光彩在這一剎那化成了霧氣,消散在了天地間。
“我自己會走!羽星階,從今以后,你與蘇楠楠便橋歸橋、路歸路,從此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羽星階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但他最終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