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慘白著一張臉，眼睛大大的，看著他，一點一點往上攀爬。

老李恐懼的咽了咽口水，目光驚懼，聲音都在打著顫：“你…你是…丫丫。”

丫丫，他記得，是他那個還未滿二歲就死掉了的女兒。

一個被他打死的女兒。

其實他也不想的，但是那天，喝多了酒，丫丫這丫頭一直在哭鬧，吵得他腦仁疼，于是，他就輕輕教訓了一把，在推的時候，撞到了石頭上，可誰知道，那一推，就出事了呢？

再說了，丫丫，不過是一個丫頭，女娃，就算養大了，那也是別人家的，他……打死了，也就打死了，根本就不在意。

丫丫扒著老李的大腿，慘白的小臉抬著，眼睛特別大，還鼓了出來，聲音清脆懵懂：“爸爸，丫丫好疼啊。”

被隨便埋在漆黑臟亂的土里，被蟲蟻一點一點啃食腐爛的身體，是真的很疼啊！

“爸爸，你抱抱丫丫好不好，丫丫真的很疼，都流血了呢，你看！”

說著，眼睛就變得黑漆漆空洞洞的，對著老李，流出兩行血，額頭腐爛發黃，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撲鼻而來。

老李一陣惡寒，瞳孔緊縮，想要掙扎，卻一點都動彈不得，只能僵硬的站著，就連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爸爸，你為什么不說話啊，是不是不喜歡丫丫。”

“因為不喜歡丫丫，所以，喜歡打丫丫嗎？”

“可是爸爸，你知不知道，丫丫很疼的，真的很疼。”

小女孩臉上露出蒼白又痛苦的表情，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老李，緩緩的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丫丫很疼，所以一點都不快樂，大姐姐說了，丫丫想要不疼，就要讓爸爸疼，所以，爸爸，你準備好了嗎？”

說著，就裂開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露出白森森鋒利的牙齒，對著男人的腰部就咬了下去。

老李……死了。

是被他錯手打死的女兒一口一口咬死的，傳銷干部們知道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天了，原本老李一天沒有上班，他們也只是疑惑，但連續兩天，就不正常了，有人住在老李隔壁，下班回來的時候，打開了老李的門，看見的就是老李被咬的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尸體，當然，頭顱還是完好無損的，不然，怎么知道這就是老李的呢？

“老李這到底怎么死的。”一個穿著紅色襯衣藍色大褲衩的中年男人沉著一張臉，表情特別難看。

“老板，這……老李這死的也太古怪了，不像是人做的。”跟著就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表情也很難看，眼底……還有一絲的恐懼。

他忽然就想起了前天老黃說的話了，如果老黃說的那些……

想起連著兩天做了那么恐怖的噩夢，男人的腿肚子都有點打顫，心里頭已經想好了，待會就回自己房間把分到的那幾萬塊，還給那對夫妻。

“廢話，這肉都沒了，只剩下骨頭，說是人干出來的，誰信。”老板臉色當即就黑了幾分，他從外面接了一批貨回來，沒想到居然一回來，鬧出了人命，真是晦氣。

“把老李用麻袋套好，扔后面找個地方隨便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