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悲哀，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命吧。

林母臉上的表情漸漸麻木，眼底是無盡的哀傷。

她默默從地上起身，看起來就像老了十歲。

“把東西收拾收拾，咱們離開這里吧。”林父看著，嘆了一口氣，壓抑心底的悲傷道。

這里，他們有太多和女兒的回憶，如今，女兒已經沒了，他們無法給女兒討回一個公道，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

“咱去哪啊，在這住了大半輩子，咱們能去哪？”林母是不舍得的，聽見林父的話，內心充滿了茫然。

“唉！”林父嘆氣，不回話了！

他也不知道，只是不想在這個悲傷的地方待下去而已。

在這里都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讓他想起那乖巧懂事的女兒。

“我知道了。”林母看著林父的表情，跟了林父這么多年，哪怕林父皺一下眉頭，她也能知道林父想什么。

當下站起身抹了抹眼角進屋。

那原本消瘦的背影，看著更蒼老的幾分。

林父顫巍巍的拿著煙斗，用沒有多少氣的打火機顫顫的點火，卻是怎么打也打不著。

半響，他放下了煙斗，眼里盡是滄桑。

顧眠站在屋外看著這一切，抿了抿唇。

她體會不到人類復雜的感情，這一次會過來，也是因為林杏心有執念。

但沒想到，一過來就看見兩個保鏢貪臟了林杏的死亡賠償金。

“小東西，你說，這對夫妻以后會怎樣呢？”她看這對夫妻日后并不太好過，眉目隱隱約約還有一絲絲黑氣，若隱若現，一直在頭頂飄著。

顧眠知道，這對夫妻，活不過十年，原本看著才四十多歲的模樣，因為林杏的死硬生生蒼老了十歲，看著就像兩個五六十的人了。

小東西也不知道，它不過是一個低級系統，顧眠隨便用混元捏造的一個很普通的系統，僅有穿梭空間接受怨者愿望的功能。

會和顧眠進行人類聊天，也是因為之前吸收了一部分人類的靈魂，這才有了一點點進化。

“不知道。”

一如往常機械的聲音，沒有參雜一絲感情。

“走吧。”顧眠輕輕一笑，手一揮，將兩個人頭頂上的黑氣盡數抹了去，這才扭身飄走了。

林母在屋子里收拾著衣服，忽然就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扭過頭，透過小小的木窗戶看著顧眠離去的方向，心里一陣陣酸楚。

她的杏杏回來了嗎？

心里莫名就有這樣的直覺，那似乎是親人骨血之間的羈絆，牽引著林母。

“杏杏…嗚嗚嗚！是媽不好，是我的錯！”林母嗚咽著又哭了，聲音斷斷續續，在屋子里，哭的泣不成聲。

林父在外面聽著，只覺得林母是太過悲痛，又想起林杏了，心里也一陣難過，沉默的起身，一言不發的出了屋子。

兩個保鏢來的時候，林家的門大大的敞開著。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心里都有點忐忑，他們顯然已經猜到了那個女鬼是誰，現在在面對這女鬼的父母，心里總是有點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