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書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丁府,然后他去將劉宇的劍和馬贖了回來。
摸著眼前的白馬,李錦書輕聲說道:“你主人死了,你知道嗎?”,馬兒晃著腦袋打了個響鼻。
“算了,你怎么會知道呢?”李錦書將撫摸的手放下。
當李錦書回到客棧結了房錢,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接劉宇的遺體時,衙門的人找上了他。
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
“李錦書。”
“巷內十九人可是你所殺?”
“是。”
“為何殺人?”
“他們想殺我,而且他們殺了我的朋友。”
“是非如何,日后自有定奪。先押下去吧。”
李錦書沒有反抗,任由他們給自己上了手銬腳鐐,然后被帶到了牢房。
牢房的陰冷攀上了李錦書的皮膚,李錦書縮在墻角,他看著外面油燈搖曳的火焰,昏黃的光在輕輕閃動。
“你準備什么時候走?”青云問道。
“一會兒就走。我想在這多待會兒。”李錦書不再去看那火焰,他將腦袋埋到了自己的膝蓋之間。
一陣腳步聲傳入李錦書的耳中,腳步的主人在李錦書的牢房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人,衣服的袖口褲腿上繡著暗金色的紋路,她還戴著一頂與衣物相搭的錦帽。
東方禮敲了敲牢房的門,李錦書抬起頭看向她。
“你是李錦書吧?我是東方禮。”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
“我是。”
“我是萬古樓的人,我是來邀請你加入的。”東方禮直白地說道,“你在七日之前突然出現在泉州平安鎮,并在那里殺了一個叫關山岳的練氣九層修士。五日后與揚州人士劉宇結識……”
“不用說了。”李錦書打斷道。
“好,那便不說了。”東方禮輕輕一笑,“衙門現在視你為危險人物,而我們看中了你的實力與潛力,加入萬古樓,我幫你擺平。”
“我有個條件。”李錦書思考了一會兒。
“你說。”
“我需要先送劉宇的遺體回去。”
“沒問題,你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后,京城,城東萬古樓見。”東方禮將鎖著的牢門一腳踹開,“你可以走了。”
“接著。”東方禮將一塊暗金配色的腰牌扔給了李錦書,“這是信物。”
“怎么稱呼?”李錦書接住腰牌問道。
“東方禮。”東方禮說完徑直出了衙門的監牢。
走出監牢,李錦書發現確實沒有人攔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差不多申時了。”
李錦書又去買了輛馬車,用來載棺材。接到了棺材,李錦書在上面又蓋了一層黑布,準備好時已經黃昏。
李錦書沒有什么心情吃飯,他坐上馬車,馬鞭一甩便出發了。
“這兩匹馬拉的馬車還不太好駕馭。”李錦書啃著干糧嘟囔道。
自此,李錦書踏上了前往揚州的路。
——
方碩被殺神殿送到了揚州。
經過別人疑惑的眼神審視之后,他知道了這里是一個叫大唐的國家,他此時正在揚州城。
打聽道消息后,方碩想起了一件事,他沒錢了。原來身上藏的銀票在這里肯定是用不了,方碩摸了摸懷里,也就不到一兩銀子。
找了三天,方碩也沒找到適合他來錢的路子。
傍晚,方碩來到一處面攤。
“老板,來碗蔥油面。”方碩將刀放在桌上,坐了下來。
“好嘞!客官先坐。”老板招呼道。
一碗蔥油面上了桌,方碩兩三口就將其下了肚,還沒兩分飽。
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面攤的老板沒聽見,方碩卻是聽見了,他拿起刀跑了過去。
他跑到慘叫的位置,正好一個黑衣人從二樓的窗口躍出,黑衣人落地看見了持刀的方碩。
“萬古樓辦事,閑人免近。”黑衣人說道。
“萬古樓?”方碩疑惑道,“我能加入嗎?”
“那我就先試試你的實力!”黑衣人掣出一把短刀,然后朝方碩撲了過來。
方碩刀未出鞘,橫刀架住黑衣人握刀的手腕,同時一腳掃向黑衣人的小腿。
黑衣人收刀后撤半步躲開,順勢一記鞭腿砸向方碩的腦袋,方碩躲開。
“錚!”一聲清亮悅耳的出鞘聲響起。
方碩連出幾刀,黑衣人不停閃躲,避無可避,只好去拿短刀去接方碩的刀。
“叮!”短刀的刀身應聲而落,方碩的刀刃懸停在黑衣人的腦門上。
“好刀法!好刀!”黑衣人停手贊嘆道。
“這是萬古樓信物,一月之內,前往京城城東。”黑衣人扔給方碩一塊腰牌。
接過腰牌,方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缺錢。”
黑衣人愣了一下,哈哈一笑,甩給方碩一個錢袋,然后消失在了黑夜里。
三日后,方碩購置好裝備馬匹從揚州城出發。
——
李屹掉到了草堆中。
“噗——”他吐掉嘴中的草須,“這是哪?”
“哞——”李屹的耳畔傳來牛叫聲,他覺得他可能知道這是哪了——這是牛圈。
李屹爬了起來,避開腳邊的牛糞,他走出牛圈。值得慶幸的是,至少他入眼就見到了人煙。
“老人家,這里是哪兒?”
“啥?你說啥?我耳朵不好。”老人家拄著鋤頭道。
“我說!這!里!是!哪?”李屹大聲道。
“這里是大牛村!”老人家也扯著嗓子道。
“大牛村是哪?”
“大牛村就是這兒!”
李錦書放棄了,他往村里走去,打算找個能交流的人說話。
好在,村里還是有人能交流的。李屹知道了這里是大唐蒲州,離京城不算很遠。
李屹摸遍自己全身上下,一個子兒都沒摸到。他頹廢地坐靠在大牛村的村口,有什么比沒錢更難的嗎?
他將自己的刀舉到自己面前,“不知道這把刀值多少錢?”。
“哎——敢死營發的制式貨值不了多少錢,我還是別自欺欺人了。”
李屹仔細地想了想,他除了會識幾個字,會殺人之外,好像沒啥會的了。
接下來十余天,李屹在村里當起了幫工,種菜栽苗,犁田除草,有時還教教村里的孩子蒙學。
這一日,李屹備好干糧,裝了幾雙草鞋,準備徒步前往京城。
“大爺的,小爺我一身本領,京城肯定比這兒好混。”
李屹哼哼兩聲,走出了大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