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用擔心,敢死營不是天天上戰場,不是正面大戰我們是不會上的?!崩钜僬f道。
李屹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不過還是要小心的,戰場上靠實力和運氣,對實力弱些的更要看運氣了,還好我運氣不錯?!?
李屹最后笑了笑。
李錦書點了點頭,看著周圍烏泱泱一片人,問道:“敢死營總共多少人?”
“敢死營的編制是一萬人,我們剛從戰場上退了下來,也就剩個不到三千人吧,加上新來的也就不到一萬人吧?!崩钜倏酀馈?
李錦書拍了拍李屹的肩膀,笑道:“我這不來陪你了嗎?趕快把仗打完,回去看看你爹娘。”
“嗯?!崩钜冱c了點頭。
因為實力較強,順理成章地,李錦書成了李屹“手下”的一名伍長。不過因為編制不滿的緣故,加上他也只有四個人。
“這里面人物多嗎?”李錦書又問著旁邊的李屹道。
“多啊,怎么不多。那些千夫長個個都是后天巔峰的高手,下面那些兵卒每次戰場下來都要折損將近八成,而那些千夫長都死不到兩成?!?
李屹的聲音突然低下來說道:“我們營的校尉可是先天高手,在戰場上他可真的是以一敵千,甚至數千。一桿長槍使得出神入化,尋常人挨他一槍,都是要四分五裂的?!?
李錦書聽得心潮也是有些澎湃,“還有呢?那些百夫長呢?”
“百夫長就比較尋常了,千夫長入伍前手上、腳上都是有些真功夫的,百夫長會的,大都是些戰場上拼殺出來的粗莽套路。
我呢,運氣比較好,來的路上買到了一本刀法,叫血宴,現在也有些火候了。
不過百夫長里有個叫方碩的,后天八重,那手刀法使得比我俊……”
李錦書打斷道:“叫什么?”
“方碩?!崩钜僖苫蟮?。
“快帶我去,應該是熟人?!崩铄\書急切道。
——
方碩正坐在營帳里擦拭自己的佩刀。
上次和李錦書分別以來,已有三月。方碩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也顯得更加老成。
兩個人走進了營帳。
方碩抬起頭,驚訝道:“錦書兄弟?”
“方大哥!”李錦書欣喜道,“果然是你!”
方碩臉上有了些喜色。
“自你我分別,已經發生了太多事了……”
方碩娓娓道來:
“三月前那日,神仙打架,靖州城成了廢墟,我們各自逃散。我帶著鏢隊,舍棄了貨物,走了三四里,才走出血雨的范圍。
我們原路返回,到了朔風鎮,發現陳宅已經成了殘垣灰燼。
夜里的打更人跟我說,陳襄寧死后三天,夜里來了個穿著個黑斗篷的人,進了陳宅,不一會火就著起來了,黑衣人背著扛著陳襄寧的遺體出來了。
我問他怎么知道黑衣人背走的是陳襄寧,他說陳襄寧穿著壽衣,很好認。
我急著回自家鏢門,也沒多想陳家的事。
但當我回到鏢門沒幾天,就被黑衣人找上門了。我爹是先天高手,可是一個照面就掉了首級。我在鏢局兄弟的掩護下,才鉆進地道,用機關封住地道口,才逃了出來?!?
“節哀?!崩铄\書說道。
“那黑衣人有什么特征嗎?”李錦書又問道。
“特征?”方碩想了一會兒說道,“他的袖子上繡了一個血色的彎月?!?
“黑衣人如果只是因為陳家的關系,根本找不到你的頭上來,這只能說明你,或者說是我們,跟黑衣人產生了沖突,而且有陳家參與的成分?!崩铄\書用手扶著下巴,皺著眉頭道。
“你的意思是?”
“應該是熊波身后的人了。”
——
云層之上,一座施了障眼法的黑色大殿里。
“報告壇主,靖州城范圍還殘留著烏良舵主的氣息,不過人已經不知去向。
陳襄寧那邊也已安排妥當,不過之前處理的時候逃了一個。”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單膝跪地道。
首座上的人擺了擺手,道:“退下吧?!?
“屬下告退?!?
“烏良那邊是遇見哪個老怪物了嗎?一點消息都沒有。罷了,罷了……”
——
“哇——”
夜晚,靜謐的駐地里響起一聲烏鴉叫。
李錦書從營帳里探出腦袋,看見營帳后面藏著一個身影。
“白鴉白鴉,我是黑鴉?!?
“白鴉聽到。”
李錦書一邊回答,一邊走了過去。
“你怎么來了?”李錦書問高篤道。
“我怎么不能來,到了敢死營,你這飯吃一頓少一頓,餓死鬼不如飽死鬼。”高篤回答道。
“能不能說點吉利的?”李錦書笑罵道,“不過今晚人可能有點多。”
“還有幾個?”高篤問道。
“還有兩個。”
李錦書回到營帳,把方碩和李屹叫了出來。
李錦書一回頭,發現隔壁營帳走出了一壯一瘦兩個人,他覺得眼前這兩個人有些眼熟。
“紅鴉?藍鴉?”李錦書試探性地叫道。
“你是,白鴉?”紅鴉問道。
李錦書把高篤拉了過來,說道:“現在有六個人了?!?
“從現在開始,我是黑鴉,錦書是白鴉,你們各自給自己取一個代稱?!备吆V如此說道。
“我是紅鴉。”那個壯漢說道。
“我是藍鴉?!笔葑诱f道。
“那我就叫血鴉吧?!崩钜僬f道。
“我叫方鴉。”方碩說道。
“我叫頭鴉?!币粋€陌生的聲音說道。
高篤手一揮,說道:“那我們六個就走吧,都跟著我,這一片我熟……”
驀然,六雙眼睛看向了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
趙逢春摸了摸腦袋,說道:“我是頭鴉,加上我應該是七個?!?
高篤陪笑道:“趙大人,這不合適。”
“什么趙校尉,我是頭鴉,帶上我一個,不然我就以夜襲次所的罪名來處置你們。”趙逢春笑瞇瞇地道。
“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去次所?”李錦書問道。
“不然呢?難道你們真的是細作?這可是大功一件?!?
“不是不是,您言重了。”高篤急忙道。
藍鴉和紅鴉對了下眼神。
藍鴉:怎么辦,溜不溜?
紅鴉:往哪兒溜?
高篤硬著頭皮道:“那我們七個鴉出發吧?!?
大頭鴉:“快走快走,我那兒還有酒,可以給你們嘗點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