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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謠言(一)

  • 日出不見林霏開
  • 赤條鶴
  • 3383字
  • 2020-04-05 00:12:34

回到候府后,傅鄰深一路快步向房內走去。

他邊走邊回頭,對著渾身濕透的施淮說:“你也先回去洗個熱水澡吧,就別跟著本侯了。”

施淮點了點頭,卻又好像有話要說,猶猶豫豫地不肯走。

“怎么?有話要說?”

“額……小人就是想……”

施淮扭捏了半天沒了下文,現在的她滿肚子疑問,卻又猶豫著該不該說。

“你有事就說,沒事就趕緊回去換身衣服,等會兒染了風寒可就不值了?!?

傅鄰深說著,便進了他的房間,施淮也跟著邁了進去。

然后傅鄰深便像是沒看見有其他人在旁一般,開始自顧自地脫下一件件濕衣服。

施淮趕緊別過頭去,然后說道:“小人就是想問,您今日怎么不跟醉雅樓那群人說清楚呢?陸元蘅那小子就是典型的長舌婦,更何況他一直對小人心生不滿,今日之事,準保不出兩日就能傳遍整個京城?!?

“琴師你錯了?!备掂徤蠲撓伦詈笠患庖?,轉過身,對著施淮說道:“不是兩日,今日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今日?!那你當時怎么不……”

施淮也下意識地轉過身,卻看見傅鄰深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站在跟前,她羞紅了耳朵,趕緊假裝四處觀望。

“你在害羞?”傅鄰深看著掩飾緊張的施淮,調侃道。

“怎么可能,你我都是男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既然琴師也知道你我都為男子,那又在擔心什么呢?今日本侯若是解釋,反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更何況,本侯才將兵部侍郎的女兒娶進門,不會有人亂想的,”傅鄰深笑了笑,“若是傳出去,最多只會說是琴師和本侯一起相約去醉雅樓風流罷了。”

“是嗎……”

施淮一臉不置信。

當時池子里就自己和騫義兩個人,如果是一起來找風流,沒有美人在側也說不通啊……而且當時自己發出尖叫聲后,總感覺那些人看自己的表情怪怪的……

“還不去沐浴更衣?”傅鄰深作勢要脫下最后一件衣服,“莫非琴師又想和本侯一起泡熱湯?”

“沒…沒有!小人告退!”

施淮聽此,趕緊退出了傅鄰深的房間,一路小跑回到了池園。

丫鬟小棠見施淮裹著件浴袍,渾身濕透了,上前關心地問道:“淮公子,您這是怎么了?”

“沒事,小棠你準備一下,我要立刻沐浴更衣。”

“是,公子,小棠這就去準備。”

泡著熱水澡的施淮回想起今日之事,倒希望事情真如傅鄰深說的那般簡單,不然自己以后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了。

可傅鄰深看起來卻像是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傅鄰深……

施淮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今日傅鄰深泡在湯池中的樣子——健壯的輪廓,微濕的頭發,近在咫尺的眼眸……

天!自己在想什么!

施淮猛地拍拍自己的臉,“別想了別想了,緊急情況下的不得已罷了,有什么好想的?!?

然后她開始故作悠閑地繼續泡澡,可泡著泡著,越發煩躁起來,不行,自己還是得出府去探探口風,她總覺得事情沒有傅鄰深說的那般簡單。

而傅鄰深此時已經換好了衣服。剛剛走進書房,一個黑色人影便出現在了房內。

“主人,已經有人開始在京城內大肆宣揚您今日所發生之事,且言語不堪入耳,是否立刻動手?”

“本侯已經料到了。”傅鄰深平靜地坐下,拿出書籍開始翻閱,“無妨,讓他們說去吧?!?

那人錯愕地抬起頭,“還請主人三思。屬下認為,此事不能就這樣放任了,您的名聲定不能毀在這幫無恥小人手里!”

“我的話你是聽不懂嗎?”傅鄰深放下手中的書,眼神凜冽地看向那人,語氣冰冷,“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了?你不必說了,此事我自有打算。”

那人只得低下頭,“是,屬下知錯,是屬下僭越了。”

“退下吧?!备掂徤钤僖矝]抬頭看過那人一眼,而是將兩個大大的字——勿擾,刻在了臉上。

“是,主人?!?

那人臉上難過的神色一閃即逝,飛身離開了書房。

施淮剛走到一品樓的門口,便被一人給拉了去。

“誰???”

“是我。”

施淮回頭一看,竟然是蒲子瑜。

“子瑜兄?幾日不見,可有想我?”

蒲子瑜聽到這句話,立刻垮了臉。

“淮兄,你現在說這些話,我聽著可真是膈應得慌?!?

“你這什么意思?不歡迎我咯?”

施淮一邊調侃著蒲子瑜,一邊自顧自地向大堂走去。

“哎呀,你先上來?!?

蒲子瑜拉著她上了二樓的包間,神情嚴肅地看著她,可沒想到施淮竟然開始悠閑地剝葡萄吃。

“淮兄,你可真是心大,現在這時候還吃得下葡萄。”

“怎么了?”施淮沒有停下,繼續剝著她的葡萄,“我是有正事要辦啊,不是你硬拉我上來的嗎?”

說道這里,她突然抬起頭,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臉震驚地望著蒲子瑜:“該不會是——”

“淮兄,你要是受人脅迫了就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解決,你怎么能選擇一個人受著?這難道不是明擺著不把我蒲子瑜當兄弟嗎?”蒲子瑜一臉正義凜然,“我就說嘛,你往日對這些宴席一點也不感興趣的,結果上次不但進宮赴宴,還十分突然地辭了一品樓的差事進了騫義侯府,沒想到啊,堂堂騫義侯,大穹的英雄,竟然仗著自己身份顯赫強人所難……”

施淮在氣憤謠言傳得如此迅速的同時,聽到蒲子瑜的這番話,又有些想笑,這子瑜兄,短短幾個時辰里已經自我腦補出一個故事了……

于是她趕緊解釋道:“子瑜兄,不信謠不傳謠是做人的基本美德,你淮兄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啊?他騫義侯身份就算再高貴,也強迫不了本公子進府?!?

“那依照你的意思,你和騫義侯今日在醉雅樓的事是謠傳了?”

施淮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解釋,“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確是進了醉雅樓,但就是個誤會而已?!?

“不過他們都傳了些什么?。磕憔谷贿B強人所難這詞兒都說出來了……”

蒲子瑜聽完施淮的解釋,氣憤剛消了一點,想起那些謠言后,眉頭又皺成了一團。

“那些人也太過分了!他們竟然說你和騫義侯是……那種關系,說騫義侯是因為在壽宴上看上了淮兄你,所以才將你召入府中的,還說……”

蒲子瑜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吞吞吐吐不肯繼續。

施淮聽到這番話已經氣得牙疼了,不過她還想聽聽這些人能編出什么更離奇的謠言出來。

于是她問道:“還說什么?”

“淮兄,你可一定要冷靜啊,既然只是謠言,可別往心里去……”

施淮見蒲子瑜猶猶豫豫,右手往桌上狠狠一拍,“說!”

蒲子瑜嚇得一哆嗦,趕緊說道:“他們還說……說騫義侯和你專門去醉雅樓干那種事……好多人不但聽見了,還親眼看見了……”

“氣死我了!!”施淮此時此刻已經氣急敗壞,她“騰”地站起身,“這些人思想怎么如此齷齪!真是下流!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蒲子瑜被面目猙獰的施淮嚇到了,結結巴巴道:“是……是陸王,他剛剛在一樓的包間里喝酒,和別人討論此事,被小五聽到了,小五跑來問我,我才知道……”

施淮聽到此話,怒氣沖沖破門而出。

“誒……淮兄,你去哪兒啊?”

“我去把這長舌婦的舌頭給拔了??!”

蒲子瑜聽到這句話,神色驟變,然后他對著施淮的背影吼道:“淮兄你別沖動?。?!”

可惜,施淮根本不會聽蒲子瑜的勸告,此時的她,只想好好收拾陸元蘅一頓。

這個陸元蘅,幾次三番跟自己作對,不但在壽宴和醉雅樓找自己麻煩,竟然還無恥到還四處傳謠!

自己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名聲怎么能被他這張狗嘴給玷污了?

今日一定要讓他嘗嘗苦頭!

施淮殺氣騰騰地來到一樓,拉住正在跑堂的小五問道:“陸元蘅在哪個房間喝酒?”

小五第一次看見施淮如此表情,被嚇呆了,然后下意識伸手一指,“那里……”

施淮隨著他指的方向走去,一腳踹開了門。

巨大的“嘭”聲震徹整個一品樓,嘈雜聲漸漸小了,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這邊。

此時的陸元蘅正在和一堆花花公子喝酒,好不快活,抬頭一看來人竟是渾身帶著可怕氣息一腳踹開房門的施淮,一時間愣住了。

然后他回過神來,開口大罵道:“大膽施淮!你竟敢如此無禮?別以為你傍上了騫義侯就敢目中無人了,本王可是皇上封的親王……”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這陸元蘅就自己往上撞了。

“哈哈哈哈,陸王?您還知道自己是個王爺?我看您跟那些長舌婦也沒什么區別啊。”

施淮一臉嘲諷和鄙夷,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陸元蘅,“要論膽量,您膽子可比我大多了,騫義侯的謠言你都敢造,就不怕你這小小的王爺身份不保?”

陸元蘅聽到“騫義侯”三個字,本能地顫抖了幾下身子,可為了在眾人面前維護自己的面子,他仍然嘴硬道:“施淮,你……你別拿騫義侯嚇我!你不過是他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罷了,他還不至于為了你得罪本王!”

“陸王,”施淮一步步向他靠近,微微勾起嘴角,“你是不是記性不太好啊,你得罪的可不止騫義侯一人,你以為他不懲罰你,就沒人敢奈何你了?”

陸元蘅下意識地后退,“你什么意思?施淮,你一個小小的琴師,要是敢對本王無禮,本王保證你沒好果子吃!”

“是嗎?那陸王不妨試一試?!?

施淮一只手從袖子里掏出一包藥粉,另一只手快速抬起,正準備捏住陸元蘅的臉后灌下藥粉,卻沒想到手臂被人抓住了。

她回頭一看,拉住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薛江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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