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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鹿梓野——初嘗孤獨

清風起,柳絮飄,思緒萬千。前塵往事筆觸,落墨,揮灑一番過往。

初相見,大雨滂沱,他握傘,一身素衣,好似陽光干凈。撐過我頭頂,笑道:“下雨天,小心著涼哦!”心想,與你何干。隨之跑進大雨,任其水花四濺,終是濕了全身。推開門,小家伙不顧及其他撲進懷里,好似撒嬌汪汪叫了幾聲,不免心里暖和許多。午時醒來,應了他的話,咳嗽不已。記起那個笑,或許是好意吧。時間推移,慢慢淡忘的是記憶里那個帶笑的少年。那年,全家搬往另一個城市,懂得不舍的滋味,最怕回過頭已不再如初。這個陌生的城市不免空寂許多,獨坐樓上小榻,憶起在那座城的華年。好不過,春到來,萬花開,似爭艷,給這座城添了許多顏色,何嘗不是另一種風趣呢。那日,晚霞退去余溫,帶著小家伙散步,黃昏下,一人一狗將影子拉得好長,卻有另一幅畫面映入眼前,他半蹲,逗著一只可愛的小家伙(好吧,我承認,好奇害死貓)走近,微笑,問道:“它能聽懂嗎?”他抬頭,不好意思笑笑,如此熟悉,忽記起那個少年,不就是他嗎?他回到:它通人性呢!就此就兩個小家伙展開話題,相談甚歡。至此熟絡,相約每日在此散步。回到家已是傍晚,小家伙蹦跶著回到自己小窩,卷作一團便開始熟睡,無奈笑笑。回想與他的初見,感慨緣分真是個神奇的存在,大概他已忘了當時那個落湯雞女孩了吧。應是這座陌生的城,難得的小伙伴是奢侈的,便開始期待每天的相見。也許最幸運的莫不是有一人懂你,關心你,陪伴你吧。以至于后來的每天都充滿了笑容,在這個春季因為有這個少年的陪伴,便不再孤單。再后來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帶小家伙散步已是一種托詞,大概彼此都相互惦念吧,很幸運,能夠在這座城再遇他,再遇那個笑容,再相識相知。以致現在想起,心里都還是暖暖的吧。

人生路漫漫,離別何其多。美好的時光如白駒過隙般匆匆而已。本以為永遠有多遠,卻觸之可及。印象里,當時,細雨霏霏,天空褪去碧藍,凈是灰暗無比,將氛圍渲得如此感傷。他手再無傘,面容再無笑。許是不知怎么面對,又許是抱有僥幸心理。任他在樓下說著離別的話。他留給我的莫不是心里那份莫名的悸動,所謂喜歡吧。記憶深刻的是他走后的承諾:等我回來。現在想想,呵,等,是世間最荒唐的字眼了吧。人對了,時間對了,感覺卻已不如初。仍記得當時再見他,早已褪去一身陽光,與身邊的女孩侃侃而談。似與我不相識般,擦肩而過。他可知,他走后我亂了四季,顛倒了白晝,忽滅了心里的二十四盞燈,原來我等到的是這結果。隨之,小家伙因意外也離開了,好像與他的所有聯系都隨之而斷。那晚,獨坐窗前,種種過往如戲劇般重現,淚如雨下,終究曲終人散,物是人非,恍然若夢。后來,習慣在人海尋他的影子,能復制那份美好的影子。到最后,學會了執著卻沒能學會灑脫。我與他,始于大雨,終于小雨,總于無語。

孤獨,源于失去。何不如不曾擁有過,你還是你,我還是我,一個孤獨的個體。何謂向往,何謂期待,何謂等待。最后,習慣于,閑暇時,找個舒適的角落,蹲下來,獨享一人的四季星河。習慣孤獨,無非一種成長,結果,學會缺失記憶,不在記起,不敢靠近。

清風不起,晴空萬里,再無風雨,再無他。路中小徑,有心可尋,獨一人,也是一道風景。何須嘗盡人間五味。大意,孰不知,初嘗孤獨,屬生活一部分。望,往后余生,尋得一份歡喜,值我視之如命,不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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