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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回到東院,有家奴向她稟告說莊公子來過,神情有些著急,唐汣知道是什么事,定是莊清詞知曉了李傳清被抓一事。

韓祈發了高熱一直在昏睡,唐汣讓凝香去傳了府里的醫官李彥。

李彥在韓府待了多年,唐汣幼時是見過他的。

那年在唐府,她與韓祈起了爭執,韓祈咬傷了她的耳朵,卻也被她揍得犯了哮喘,唐府的醫官告假回了老家,韓祈病發的急,外頭的好些個醫官都沒有見過這類病癥,束手無策,沒一會兒,李彥就拎著藥箱趕來了,在他穩穩地行了兩針后,韓祈睜開了眼睛。

那時候,唐汣在心里就將李彥奉為了神醫。

東院的主屋里安安靜靜,李彥半跪在床邊給韓祈把脈。

唐汣凝神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沒敢打擾李彥,直到他收回手,緩緩站起身,才開口問道,“他怎么樣?”

李彥頷首,“王爺這是心力交疲所致,奴才開幾副藥給王爺喝了,高熱便能退了,好生養上兩日便可痊愈。”

凌云隨著李彥一同去了后院煎藥。

心里交疲?唐汣微微一滯,云卿說這兩日他沒有歸府是在幫她解決外場兌換名單一事,李傳清身為朝廷命官,眼下徇私枉法被抓現行,以往的所有罪證都會被翻找出來,查個徹底,而他想要為她遮掩名單一事,定是不易。

看一眼床上嘴唇蒼白的人,心里生出一絲心疼來。

這人不是慣常討厭她,不喜歡她的嗎,怎么會出手幫她?若是擔心怕被她牽連,行賄李傳清一事是在她嫁給他之前的事情了,以他與陛下的交情,完全可以說服陛下免責的。

行賄一事說嚴重倒也比不上殺人償命那般嚴重,說不嚴重倒也不會太輕,不會被殺頭,但是幾年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唐汣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韓祈為何回幫她,干脆不想了,反正這一劫是順利逃過了。

凌云幫著給韓祈喂了藥,一個時辰后,韓祈的高熱退了。

唐汣松了口氣,對一旁的云卿和凌云道,“照顧好你家主子,我出去一趟。”

站著的兩人皆是一愣,王爺都病成這樣了,夫人有什么要緊的事一定要出去,比王爺的身子還要重要嗎?

看著自家夫人起身就要走,云卿連忙開口問道,“夫人要去哪里?”

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身為奴才的怎敢過問主子的行蹤,慌忙改了口,“屬下是說,王爺醒來若是沒看見夫人,會不高興的。”

最后幾個字被他壓低了聲音。

站在他一側的凌云跟著點頭附和。

唐汣頓了頓道,“李傳清的事情解決了,我去莊府知會莊公子一聲,半個時辰就回來。”

又去莊府?想起上次夫人從莊府回來主子不高興了好幾天,若是等會兒,主子醒來,問起夫人,叫他們如何開口!

他道,“屬下知道去莊府的路,又與莊公子有過幾面之緣。屬下去告知莊公子此事,夫人還是留下來照顧王爺吧。”

唐汣微微思考片刻,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你說的話他未必能信,況且我找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說,半個時辰肯定能趕回來,放心吧。”

凌云還想再說點什么,被云卿攔著了,看向唐汣,他道,“夫人快去快回。”

“知道了。”唐汣轉身往外走,“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去馬廄里牽了馬,唐汣一路疾馳去了莊府。

凌云和云卿寸步不敢離的守在主屋門口。

屋子里的檀香燃盡,早已過了半個時辰,還不見夫人的身影回府。

正往外張望的云卿和凌云誰都沒有注意到屋子里動靜。

渾身酸痛的韓祈,撐著胳膊坐了起來,半靠在軟枕上,喉嚨里干澀難耐,張口嘶啞的不成樣子,喚了一聲,“云卿。”

聲音太小,外頭的兩人,沒一個人聽見。

抬手敲了敲床弦。

“扣扣”兩聲,凌云一頓,推開門走進主屋。

“主子,您醒了。”

云卿緊跟著凌云走進去,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喝口水吧,主子。”

接過水,抿了一口,喉嚨好一些了,才開口,“夫人呢?”

果然,醒來就要找夫人,看不見夫人就不高興了。

凌云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了唐汣,說好半個時辰就回來呢,眼下一個時辰過去了,人還沒有回府,這要怎么回答主子呢,若是說了實話,主子那好不容易才退下去的高熱怕是又要被氣著了。

正想著怎么開口呢,凝香進來道,“王爺,李家小姐求見。”

李薇薇?李傳清被抓,他的罪證剛落實,在牢獄里韓祈曾向李傳清許下承諾,會保他全家上下不被牽連,李薇薇此時來這里是已經去牢里見過李傳清了?所以來向他謝恩的?

既然來了,他正好也有幾句話要向她交代,那便請進來吧,韓祈輕咳一聲,道,“讓她進來吧。”

接過自家主子遞過來的茶杯,又倒了杯溫水遞過去,云卿和凌云這才放下隔斷處的簾子,退了出去。

心里也是大大松了口氣,凌云暗自慶幸,這李大小姐來的真是時候,她不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主子才能不讓他動氣。

李薇薇緩步走進來,一張清秀的小臉平平靜靜沒有幾分傷心,進門就恭敬地朝內室行禮,“王爺。”

這回倒是溫順了許多。

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韓祈抬眼看了看掛在屏風上的金鞭,沉聲道,“李小姐今日可是因為家父的事情而來?”

李薇薇一頓,立刻搖頭,又怕他沒看到,連忙解釋,“不是,小女是聽聞王爺生了重病,親自煎了藥帶來的。”

捏著茶盞的手指一頓,韓祈有些意外,不是來謝恩,也不是來替求情,而是來給他送藥的?這......

“你如何得知本王生了病?”

他這話有質問的意思,他生病是幾個時辰之前的事情,幾個時辰她是如何得知的,這確實值得一問。

李薇薇被他的語氣驚到了,以為他是生氣了,連忙解釋,“兩個時辰前,小女來過府上,府上的家奴說王爺病了,不見客,小女這才煎了藥,趕過來的。”

外頭的凌云忍不住嘆息一聲,李小姐倒是個有心的女子,只可惜,他家主子眼里只容得下夫人一人,她再怎么心細如發,終究也不會入得了主子的眼。

“李小姐有心了。”韓祈語氣依舊低沉,“本王的高熱已退,藥就不必了。”

不必了?這要是她親手熬了一個時辰,怕馬車顛簸給弄灑了,一路提著藥罐子跑過來的,他說不和就不喝,那怎么行,有些偏執的走上前兩步就要去掀隔斷處的簾子。

“站住。”立面的人低聲呵斥一聲。

嚇得一個哆嗦,李薇薇抖著手松開了簾子,眼淚瞬間冒了出來,她哽咽著道,“小女從沒有對哪個男子動過心,除了王爺您。”

“小女不求王爺的名分,只求王爺垂憐。”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外頭的凌云和云卿都驚呆了,李家小姐怎么說也是個大家閨秀,李傳清入獄前好歹是個提督,他若是知道自家女兒這般不要廉恥的跪下來求人給名份,怕是會氣的越獄出來教訓一番吧。

內室里的人,也被驚到了,他不解的是李薇薇難道是不知道李傳清背叛了死刑嗎,怎的還有心思跑他這里來同他將這些,剛想開口說話,外頭的人帶著哭腔又道,“小女自幼便傾心王爺,若不是唐洛虞她與我搶了你,與你成親的人本該是我才對。”

她提到唐汣,竟是直呼她的閨名,不管唐汣之前的身份是武狀元也好,將軍、亦或是郡主也好,眼下她已經加進了韓府,成了這府里的二少夫人,她怎么也是該稱呼一聲夫人的,韓祈不悅的皺起眉,道,“她從沒跟任何人搶過什么,是本王的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

.......

.......

此話一出,不止李微微愣了,外頭站著的云卿和凌云也都跟著噎了噎。主子說起情話來真是絕啊,這話說的當真是深情又霸氣。

怪不得夫人的對主子的態度轉變那么快,換了哪個女子被這般護在珍貴的護在手里心上會不動心。

李微微怔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仿佛決了堤一般,咬著唇看向內室,“王爺......”

“李小姐。”以為她還要繼續往下說,忍不住打斷她,韓祈抬眼,面色平靜,聲音也緩和不少,他道,“本王心胸狹窄,除了她,心里在容不下旁人。”

什么?他說自己心胸狹窄!云卿和凌云對視一眼,咽了咽口水,自家主子為了夫人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他若是個心胸狹窄之人,那么整個舜元就沒有心胸寬廣之人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在繼續待著豈不是自取其辱,她說了那么多,他不僅絲毫不動容,甚至還為了維護他的正室夫人到了這種地步,今日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她往后就沒有臉面在抬頭做個官家小姐了,越想越氣惱,氣惱又委屈,李微微干脆大哭出聲,扔了手里的藥罐子,抬腳就往主屋外面沖,冷不防差點撞上個人。

“李微微?”唐汣穩住身子,想伸手拉她一把,結果被面前這梨花帶雨的人給狠狠甩開了,她有些驚奇的問,“這是怎么了?”

看清面前的人,李微微簡直氣不打一出來,秀腳狠狠往地上一跺,抬眼怒瞪著她。

唐汣火了,這人又發什么瘋,她怎么著她了,跑到她的地盤撒野不說,還跟瞪她,狠狠鉗住她的手臂。

“啊,疼。”李微微掙扎,“你想干什么?”

“是我該問你想干什么?”唐汣抿唇道,“跑到我這里還撒野,還問我干什么。”

一旁的凌云對這李家小姐都生出了些同情來,熬好了湯藥送過來被王爺一番“羞辱”,家中父親又被判了死刑,眼下又得罪了夫人,可不是讓人好生同情嗎。

云卿上前勸道,“夫人,王爺已經醒了,您還是先去看看王爺吧。”

聞言,唐汣回頭看了一眼李微微,照著剛才被她甩的力道,將她的手腕一摔。

驚恐地看一眼唐汣,李微微扭頭就跑。

唐汣晃了晃胳膊,看著她的背影道,“哭這么慘,是不是又來找你家主子求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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