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號,有特殊任務(wù)。”
不等月芽問明白,她就被送回臥室的床上了。
然后也沒等她做好準(zhǔn)備,她就進(jìn)了任務(wù)世界。
月芽唯一的感受就是擠的慌,腦袋脖子軀干四肢哪哪兒都擠的要命,那感覺,有點像是身在抽干了空氣的袋子里,強(qiáng)迫性的擠壓封存在小小的容器里。
難受的月芽眼睛都睜不開,昏昏沉沉的過了好久才慢慢適應(yīng)過來。
月芽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貼的到處都是的報紙,墻壁上、天棚上貼了一層又一層。
月芽起身,四處打量了一下,屋里只有一張炕,炕上有個衣柜,地上有個裝著糧食的甕,還有一些零散的東西。外間有個連著炕的灶臺,灶臺墻邊有個碗柜,旁邊豎著一張小方桌,還有兩張小板凳。
外面是個挺大的天井,天井里種了些蔬菜,旁邊還有個水缸,墻角放著幾件農(nóng)具,順著南墻建有兩間茅草房,一間茅房,另一間應(yīng)該是羊舍。
她看到羊拉的粑粑了,一粒粒的跟花生差不多大的黑球球。
家里沒人。
這個不大的家里,只有原主跟她姥姥。
原主父母雙亡,跟姥姥相依為命,不料一場小小的發(fā)燒感冒,她竟然沒撐過去。
夭夭雖小,卻很懂事,常聽到村里人說她可憐、命苦,她覺得她有姥姥,一點都不可憐,一點都不苦,可是,如果連她都死了,姥姥該怎么辦?
姥爺在婚后沒多久就去打仗了,那時候他們只有一個女兒,就是夭夭的媽媽,姥爺一去不回,姥姥跟媽媽相依為命,那時候活的才叫苦呢,姥姥說她們餓極了,別說樹皮草根了,土都吃過。
可新時代來了,日子慢慢變好了,姥姥的女兒也長大嫁人了,可人有旦夕禍福,去年冬天,女兒女婿雙雙沒了,就留下個獨苗苗,爺爺奶奶嫌棄她是個女孩,姥姥就把她帶回家了。
年輕時守寡,可她還有女兒要養(yǎng),咬咬牙也撐過來了。年紀(jì)大了又喪女,可她外孫女需要她,為了外孫女,她咽下了所有的痛苦和眼淚,在外孫女面前,還是那個溫柔慈祥的姥姥。
可如果她也沒了,姥姥還有活下去的信念嗎?
她怕,她不敢賭。她只能尋求上天的幫助,祈求蒼天能夠讓她陪伴姥姥一生。
怪不得月芽覺得擠的難受的慌,成年人的靈魂進(jìn)入七歲小女孩的身體里,能舒服了才怪。
她既然醒來了,說明身體跟靈魂已經(jīng)慢慢的相互適應(yīng)了,“夭夭”也就活了。
要在這里呆好幾十年呢,她還得從頭開始再上一次學(xué)。
以后再這樣幾次,她怕是得得恐學(xué)癥了。
乍暖還寒的春天,一場流感,班里請假的同學(xué)不少,原主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卻是請假最長的一個。
翻了翻課本,一年級的,除了拼音就是數(shù)字,她還真沒多大的耐心一點一點按部就班的學(xué)。
要不然,跳個級?
好像也沒什么必要,她的主要任務(wù)是陪伴,不是當(dāng)學(xué)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