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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事就發生在南方這座最年輕的海濱新城。我們的講述,就從這個時候開始吧——

這會兒,已是中午時分,熱辣辣的陽光已經驅散開滿天的陰霾,又開始釋放起了它耀眼的淫威。雖然剛剛下過一場不小的陣雨,但這場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地的暑氣似乎并沒有因為這場陣雨而有絲毫的消退。唉,這南方的天氣啊!似乎一年到頭都是這么潮濕而燥熱,連屋里的空調都顯得有點無能為力了。

這里是華遠集團的總部。這座高達12層的淡青色的辦公大樓,傲然地聳立在繁華的市區中心,顯得得天獨厚,氣勢恢弘。其實,華遠集團本身的名氣就已經不小了。“華遠”——這一顯赫的名字,在這座南國新城剛剛誕生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隨著這座城市的飛速發展,華遠集團也早已成為一家頗具實力的大型國有企業。

在5樓的《華遠通訊》編輯部里,我們這個故事的主人公龍云飛,正坐在自己的辦公臺前,無聊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機……突然間,他不知出于一種什么動機或靈感,居然鬼使神差將手機背面的電池摳了下來,并且又馬上裝了回去。而后,他用辦公室的座機撥通了自己的手機。手機里傳出的聲音居然是“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這句話很明顯地告訴對方:手機的機主不在服務區,而不是關機。龍云飛變得興奮起來,猛拍了一下大腿,直罵自己是一個笨蛋!可不,用了這么長時間的手機了,怎么就不知道還有這么一種功能呢?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發現!龍云飛心里十分清楚,他的手機是否被妻子米娜撥通,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后果。他現在的煩惱終于可以解除了,最起碼在目前可以這么認為。

龍云飛知道,不管怎么說,自己做得挺過分。他從湖北A市離家出逃跑來南方,已經整整一年。這期間,他硬是沒有把自己在南方的工作單位和辦公室電話告訴自己的女人,人也一直沒回去過。只是在上個月兒子東東九歲生日的那天,思兒心切的他,才迫不得已用手機打通了家里的電話。自從和米娜通了那次電話后,他的手機就常常會在不該響的時候響起來。從那天起,他也就結束了自己寧靜的日子。

就在幾天前,龍云飛終于下狠心對自己的女人說了,從今往后,她的電話只能是在晚飯后的時間打來,在白天的時間里,他拒聽她的電話。龍云飛之所以這么做,實在是迫于無奈。一方面,他不想讓這種騷擾性的電話影響自己的工作情緒。再有,他更不想讓辦公室的同事們知道自己的家事。然而,在這兩天里,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大腦受到什么刺激了,脾氣越來越不好。每次在通電話時,說不上兩句,就會和他吵起來。有好多次,龍云飛真想把這該死的手機關了,可又不敢,他不想讓自己的女人說他心里有鬼,當然也就更不敢換掉自己的手機號了。

這一段日子,龍云飛幾乎沒再出去瀟灑了。他的全部業余時間,除了在辦公室翻翻報紙上上網,要不就是把自己悶在宿舍里。不為別的,就是心緒不佳。用他的口頭禪來說:活得太郁悶!是啊,能不郁悶嗎?要問人生最大的悲哀和失敗是什么?那就是不幸的婚姻。這絕對是一個不容置疑的真理!你想,一個人連自己的婚姻都不幸福,活著還有什么勁哩!一連幾個周末,龍云飛都把自己關在了編輯部的辦公室里,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差幾分就12點了。龍云飛這才感到肚子有點餓了。今天早上他起得晚,和上周的周末一樣,連早飯也都免了。這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不吃早飯的,但他實在是沒有胃口。昨晚上,米娜的電話是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是在他剛剛要睡著的時候打來,而且這個電話一打就是半個小時。女人在電話里又哭又鬧,極盡糾纏之能事,甚至還對他罵出了最難聽的話,把龍云飛氣了個七竅生煙。只好一下把手機關了。這是他第一次敢對自己的女人關手機。在這之后,他再也無法入睡了,一晚上長吁短嘆起來,就這么痛苦地熬過了一夜。

集團公司的機關食堂周末是不開伙的,龍云飛便打算去樓下不遠處的快餐店隨便吃點什么。正要起身,他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鐵哥們兒葉浩林打來的,說要馬上來見他。還說,要帶給他一個重大驚喜。龍云飛怎么也不會想到,葉浩林的這個電話無意間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

十分鐘后,葉浩林開著他的那輛半新不舊的黑色“奧迪”到了龍云飛的辦公樓下。剛走出大門的龍云飛向坐在駕駛室里的葉浩林揚了揚手,上前打開了車門,貓腰鉆進車里。

“龍哥,你怎么啦?愁眉緊鎖,又是一臉的舊社會!”葉浩林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著腦袋,笑瞇瞇地看著龍云飛。

龍云飛望著他,苦笑了一下,道:“我哪能高興得起來,說吧,今天又想干啥壞事?”

“什么呀?是去干好事!我要帶你去一個桃花盛開的地方!”葉浩林高興的語氣里很有幾分神秘。

“怎么?莫非又發現了一個瀟灑的好去處?”在葉浩林面前,這句話已經成了龍云飛的口頭禪。

“我先不說,去了你就知道了!”葉浩林賣著關子。

龍云飛長嘆一聲,道:“兄弟,你就別逗了,我活得郁悶哪!”

葉浩林抬手抹了一下龍云飛的腦袋,笑道:“別郁悶了,我帶你去相親!”

“你說什么?相親?!”龍云飛不解地看著葉浩林,把眼睛睜得老大。

“這段日子你不總跟我說,活得很累很痛苦嗎?我今天可是救你來了!”不等龍云飛回過神來,葉浩林把腳下的油門一踩,“奧迪”呼地一下沖了出去……

“我就跟你實說了吧,”葉浩林笑道,“今天上午,宋雅給我來電話,要我給她的一個好朋友介紹一個男朋友,問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一下就想到了你,于是,我就把你隆重推出去了。”

龍云飛有點急眼了:“葉浩林,你沒吃錯藥吧?這種事你也敢開玩笑?!”

“你真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哪?”葉浩林轉過頭,得意地瞟了龍云飛一眼,“告訴你,我聽宋雅說,對方的條件特別好,追她的人可是排著長隊呢!龍哥,我真的是為了你后半生的幸福,別不識好歹哦!”

“哎哎,我跟你說過我要離婚嗎?你玩得也太大了!”龍云飛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搖什么頭啊?吃了搖頭丸是不是?”葉浩林笑道,“我知道你現在還沒離婚!但我知道你想離婚!你說,你想不想離婚?我只是讓你去跟那個女人見個面而已,就當介紹你認識一個新朋友嘛!我又不讓你直奔主題。再說了,那個女人也不知道你沒離婚,就連宋雅我都沒告訴。好了好了,打起你的精神來吧,就算兄弟求你了!”葉浩林今天表現得特別誠懇。

看著葉浩林這副模樣,龍云飛忽然有了幾分感動,腦子也有點熱了,道:“你真的支持我搞婚外戀是吧?那行,那就見吧!我這回就去體驗一下相親的感覺是怎樣的新鮮而刺激!”龍云飛突然振作了起來。

葉浩林笑道:“哥們兒,這就對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在這個世界上誰怕誰呀?”

龍云飛說:“哎,你小子說的這句話我怎么總覺得那么耳熟呢?”

“我說的哪句話呀”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是什么品牌的豐乳廣告詞吧?說什么……做女人‘挺’好,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小子真是立竿見影,活學活用啊!”

聽龍云飛這么一說,葉浩林哈哈大笑起來:“你老兄才知道啊!你還別說,那幫搞廣告創意的家伙,還真是絕頂地聰明,想出來的那些廣告詞太妙不可言了。咱們中國的漢語言藝術真是博大精深啊!”

葉浩林伸手打開了車里的音響。片刻間,優美的音樂在車里彌漫開來。這是一首小提琴協奏曲《梁祝》。音樂的旋律是那么悠揚而煽情,催人忽發遐想。龍云飛把頭靠在座椅上,微閉起眼睛,在音樂聲中,他又開始浮想聯翩起來……一年前的那個夜晚,龍云飛和米娜再次爆發了一場超級大戰。忍無可忍的他,在氣急之下,昏了頭,第一次對自己的女人大打出手。性格剛烈的米娜,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就朝自己的手腕割去。幸虧這一刀下得不深。他沖上去搶下了女人手上的刀,火速將米娜送去了醫院。那天晚上,岳父岳母也聞訊趕來了。就在醫院的病房里,龍云飛第一回挨了老岳父一記響亮的耳光。到深夜,萬念俱焚的他,悄悄溜回家收拾了行裝,從湖北的A市落荒而逃,一個人跑到了南方。在這座城市里,龍云飛舉目無親,每天奔波找工作,最終進了現在這家集團公司,做了一名企業內刊的文字編輯。不過,他總算是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龍云飛現在的這份工作很輕松,待遇也不錯,而且他也干得得心應手。可以說,他很慶幸自己來到了南方。這一年來,他感受到了南方世界的精彩,活得也算充實,他甚至后悔自己沒有早一點來南方闖蕩。在內地的這些年,他待在單位的機關里,成天渾渾噩噩,無所事事,沒有任何作為,簡直就是在虛度時光。那時候,他一直都不敢奢望能改變自己的人生。自從到了南方后,他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地美好……

“又在暢想什么呢?”葉浩林突然按了一下喇叭,“快調整一下你的精神狀態吧,別老是委靡不振的好不好!”

龍云飛這才“哦”了一聲,立刻坐直了身子。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笑道:“你小子什么音樂不好放,偏偏放這一首。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音樂就是這首《梁祝》,而我最怕聽的音樂也是這首《梁祝》。它的旋律實在是太凄婉太煽情了,我受不了!”

“是嗎?你怎么會這樣?好,換一首,換一首!”葉浩林趕緊換了一首音樂。

葉浩林和龍云飛是在半年前認識的。那回,兩個人分別作為本單位的選手,參加市里舉辦的全市企業職工乒乓球大賽。兩個人在賽場上認識后,很快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后來,他們常在一起打球,一起吃飯喝酒,成了鐵哥們兒。葉浩林在市里的一家銀行工作,老爸在市政府里當局長,叔叔又在市公安局里當處長。在龍云飛眼里,葉浩林算得上是一個春風得意沒有任何憂愁的主兒。

“哎,你這位紈绔子弟什么時候收心哪?該考慮成個家了吧!”龍云飛冒了一句。

“你說什么?成家?我還不到三十啊,不急!”葉浩林沖著龍云飛直晃腦袋,“你沒聽說嗎?在特區,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而今,連50歲的男人都是鉆石王老五哩!這些年,鄙人天馬行空慣了,讓我再自由瀟灑幾年吧!”葉浩林的臉上寫滿了快樂和得意。

“說來說去,而今還是你們單身一族活得滋潤啊!”龍云飛羨慕道。

葉浩林轉過頭,望著龍云飛笑笑,道:“不光是我,我妹妹也在跟我學哩!”

“你說的是葉媚?她還沒找哇?!”龍云飛的腦海里立刻出現了一個漂亮可人的女孩兒形象。那女孩兒就是葉媚,他只是在半年前見過她一面,這是一個十分討人喜愛的女孩,到現在龍云飛還會常常想起她。

“可不是嘛!她今年都28了,還成天嘻嘻哈哈的不著急。我們家老爺子和老媽可是為我們的婚事愁壞了。每天見了我們兄妹倆就是嘮叨這件事,我和葉媚都有點怕回家了。昨晚吃飯時,兩位老人還在為這事發脾氣哩!他們說了,如果我們在半年之內再不解決個人問題,就把我們全轟出去,不再認我們了。可你猜猜我那該死的妹妹怎么說?她說:‘老爸老媽呀,我哥都還沒找哩,我總不能走到我哥前面去吧?你們二老放心,什么時候我哥找上對象了,我也就找上了!我向你們保證!’你看看,她居然把我當成墊背的了!”

龍云飛哈哈樂了,道:“你家那個葉媚太有意思了,真逗!這下你這個當兄長的壓力可就大口羅!”

“那可不!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唉,挨一天是一天了,實在不行,就找一個唄!不就是找個女人過日子嗎?這事容易!你說是不是?龍哥!”

龍云飛說:“哎,我也真是弄不懂,葉媚長得那么漂亮,又那么聰明活潑,還是大醫院外科的護士長,不可能沒人追她呀?”龍云飛搖著頭,表示不可理解。

“什么呀?”葉浩林笑道,“誰說沒人追,醫院里有幾個年輕的男醫生,正在拼著命地追她哩。聽說有一個家伙追葉媚追得都快得神經病了。其中有一個還是醫學博士哩!你以為她沒人追呀?實話說了吧,葉媚曾經跟我說過,她這輩子要是遇不上一個她真正喜歡的男人,她寧愿獨身一輩子。”

“那她到底喜歡什么樣的男人哪?”龍云飛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看我怎么樣?”

“去你的!又想占便宜哪?”葉浩林抬手拍了他一下,兩個人哈哈樂了。

“哎,還真不瞞你,我妹妹對你的印象還真是不錯哩。昨天她還向我問起你。”

“是嗎?你就別逗我了,我才見過她一面……哎,她真的問起我了?她怎么說的?快告訴我!”龍云飛來情緒了。

“你真想聽?嘻嘻……我不告訴你。”葉浩林有意賣了個關子,想吊一吊龍云飛的胃口。

龍云飛有點急了,催促道:“你真的是怕我去摳你妹妹是吧?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想為自己找回一點自信心嘛,真是的!你快說吧!”

葉浩林嘿嘿一笑,道:“這還差不多。說真的,我還真不想告訴你,要是我說出來,準會美死你!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吃飯的事吧?怎么樣,那天我妹妹對你不錯吧?那天吃完飯,你說還有事,先走了一步。我就開車送她回家。在路上,葉媚一個勁兒向我打聽你的情況。我就跟她開玩笑,說你還是單身。這下她可來勁了,開始拼命地夸你。你知道她是怎么夸你的?她說你英俊帥氣,成熟沉穩,而且待人溫和,有紳士風度,特別有男人味。她還說,你的那雙深邃的眼睛和你的那張充滿性感的嘴唇,簡直迷死人了!簡直可以把世上所有的女人一網打盡。她甚至發誓說,她這輩子找男人,就一定要找一個像你這種類型的男人。我的媽呀,當時我可是妒忌死你了。我怕她走火入魔,只好對她說,我的好妹妹呀,你快死了這條心吧,你那位可愛的龍哥,兒子都上小學三年級了……”

龍云飛的臉上早已經是春光燦爛。他真的沒有想到,葉媚居然會對自己有這么高的評價,真的美死他了,也真的又讓他找回自信了。他笑著問:“當你告訴葉媚我是已婚男人的時候,她是什么樣的表情呀?”

“她呀,當時別提有多失望了。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瞪著我,老半天沒說話。最后,一把揪起我的耳朵,厲聲道:‘哥,你敢騙我?’我沒辦法,只好跟她發誓,說你真的是結了婚。她真的好失望啊!揮著兩只小拳頭把我一陣好揍!我差點把車都開到人行道上去了。”

兩個人開懷大笑起來。

“奧迪”在紅寶路的那家“情緣咖啡屋”前停下了。兩個人在車里又嘀咕了一陣,便下了車。

咖啡屋設在馬路邊一家商鋪的二樓,旁邊有一條直上的花崗石臺階通向咖啡屋。他們拾級而上,進到了里面。

也許是星期天的緣故,光顧這里的人很多,每張臺子幾乎都是男女搭配。這里的環境確實不錯,一切都裝飾得精致、高雅,極有情調,絕對是個男女幽會的好去處。龍云飛早就聽說過“情緣咖啡屋”,知道它的名氣,可他一次也沒進過這種地方。

咖啡屋里的燈光清幽、曖昧,顯得情意朦朧。前方不遠處的一張藤吊椅上,并排坐著兩位衣著入時的漂亮少婦,其中一個正朝著他們揮手。龍云飛認出來了,那揮手的女人叫宋雅,是葉浩林的一個朋友,在一家公司做財務主管,龍云飛曾經見過那女人一面。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姐妹——阿青小姐……這位就是龍先生……”宋雅起身為雙方作了介紹。

這時,被稱做阿青的女人微笑地站起身,很有禮貌地向龍云飛伸出手來……啊,這是一只白嫩細滑、充滿肉感的纖纖玉手,是一只真正的女人的手!握著這只細軟而柔嫩的手,剎那間,龍云飛耳熱心跳,理智的防線在頃刻間全面崩潰。這個激情男人已經掉進了一個可能讓他今生今世永遠不能自拔的“溫柔陷阱”——龍云飛認定,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眼前的這位叫阿青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出頭,身材婀娜,一頭披肩的秀發,面容俏麗,氣質柔媚,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位很有品位的都市少婦。

龍云飛感到自己有點吃不住勁了,臉上開始發燙。

葉浩林很快和兩個少婦聊上了。他一會兒一個“宋姐”,一會兒一個“阿青姐”,嘴巴甜得像抹了蜂蜜。

此刻,被晾在一旁的龍云飛顯得十分的不自在,但他盡量裝出幾分紳士做派,讓自己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他絲毫不敢將自己不安分的目光,停留在他對面的阿青身上。

一會兒,服務小姐把幾碟精致的小菜和四份精美的西式套餐送了上來。葉浩林問她們是不是喝一點酒,兩個女人都說不會喝酒,于是,每人要了一杯胡蘿卜汁。

……

這頓午餐吃得簡單而浪漫,前后有個把小時的時間。在這期間,幾乎都是葉浩林在和兩個女人說話。這小子太能海侃神吹,盡說些男女之間帶葷的笑話,逗得兩個女人咯咯地笑個不停。沒想到這位阿青也這么愛笑,笑的樣子雖然也很放肆,但并不失態。在她開心大笑的時候,總喜歡用兩手心掩著自己的嘴。這時候,龍云飛拘謹的心態已經開始調整了過來。但他依然很少插話,只是在最恰當的時刻,偶爾來上幾句高水平的幽默,起到了進一步活躍氣氛的作用。其實,龍云飛知道,他早已經為眼前這位少婦漂亮的外貌和氣質所傾倒。此刻的龍云飛,心旌搖蕩,心臟在怦然跳動。但他時刻告誡著自己:千萬要沉住氣,千萬要不亢不卑,一定得把持住自己,要表現出一個大男人應有的風度才行。

吃得差不多了。阿青優雅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那樣子很是迷人。她微笑地看了看龍云飛,一對晶亮的眸子不經意地朝他閃了一下,讓龍云飛的心立刻又溫熱了起來。女人用她略帶歉意的語氣說:“真是不好意思,我還要趕回公司參加一個會議,都快遲到了,我得先走一步了。”說完,她起了身,又朝龍云飛他們笑了笑,然后拿起桌上的手袋挎在了肩上。這時,宋雅也推說自己有事,一定要同阿青一塊走。于是這兩位漂亮的少婦和兩個大男人道了別,清風一般飄然而去。

龍云飛目送著阿青遠去的背影,一直沒回過神來。

“哎,你看呆了不是?哈哈哈哈……”葉浩林擰了一把龍云飛的耳朵,哈哈地樂了。

“哎,你發現沒有,這兩個女人都很有姿色,特別是那個阿青,看上去挺養眼,真的不錯!”龍云飛笑道。

“什么養眼?我看你是一見鐘情!”

“哎,你發現沒有,阿青的那雙手,簡直是一雙天使般的手。我從沒見過女人有這么好看的手!”

“你也學會了看女人?”葉浩林嘿嘿一笑,道,“龍哥,我再教你幾招吧!我平時看女人,除了看手,還得看她的胸、腰、臀部、大腿和腳丫子。胸脯是女人最迷人的焦點,女人的乳房不在于大,但一定要豐圓堅挺;女人的腰一定要細,腰細才能顯出女人身材的曲線;女人的臀部也不能太大,但一定要飽滿圓實;這女人的大腿呢,一定要筆直修長,上下呈優美的流線形;再有,女人的腳丫子一定要長得白凈而粉嫩,不能有一丁點小疤痕。那么,這種女人絕對是天生麗質、大家閨秀。也只有這種女人才會讓男人感到性感、溫柔、有韻味,讓男人一輩子都喜歡她!”

“你真是一個大情圣啊!我算是服你了!”龍云飛訕笑道。

“那當然,在這些方面,你不服不行!”葉浩林嘿嘿一笑,“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交的女性朋友那可是多得數不清。那陣子,我每日里周旋于她們之間,可謂如魚得水,游刃有余,真的,我這輩子可沒白活哩!”

“你小子真是沒白活!”龍云飛笑道。

“哎,龍哥,人已經讓你見了,下一步怎么做?你也該表個態呀!”

這時,龍云飛感到自己的胸口又突然跳得厲害了,他感激地望著葉浩林,只是抿著嘴傻傻地笑著。

“哈哈,我看出來了,”葉浩林伸手捏了一把龍云飛的臉,“你已經墜入情網了!”

“浩林,這真是一個讓人感到賞心悅目的女人啊!太招人喜歡了,就不知道她對我是什么感覺?”

葉浩林笑道:“對你是什么感覺?哈哈……還用我說嘛?咱們的龍哥,身高一米七八,寬闊的額頭,濃黑的劍眉,明亮的眼睛,俊美的鼻梁,雄健中有多情,陽剛中有溫柔,是一個具有完美配置的美男子啊!”

“去你的!又拿我開心哪!”龍云飛笑著捶了他一拳。

“本來就是嘛!我可沒夸張啊!怎么樣,你這下備感欣慰了吧?行了,你放心吧,聽宋雅說,她和阿青是一對最要好的姐妹,我很快就會從宋雅那里得到一切信息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葉浩林拍著胸脯說。

龍云飛笑道:“我后半生的幸福,就拜托老弟了!在這里我先謝謝你了!”

“這就對了。我說呀,這人活在世界上,就要像我一樣,要多做好事、多做善事,這就叫‘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對我,你得有一顆感恩的心啊!”

“感恩感恩,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這總行了吧?”龍云飛笑道。

葉浩林這才美美地點了點頭,笑道:“這就對了,龍哥,你可要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做到與時俱進呀!”

“去你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龍云飛笑著推了他一把。

龍云飛爭著掏錢埋了單。兩個人很興奮地出了咖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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