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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借子完婚斂財

陳忠江不是沒有家室的人,他的老婆叫李小芳,住在一個偏僻的農(nóng)村里,多年與老婆分居沒有孩子。

陳忠江流氓成性,在外邊亂搞女人,與自己的老婆雖不生活在一起,他倒沒忘記還有一位結(jié)發(fā)妻子扔在家里,他用這些非法摟進的錢財每每給他老婆郵回去足夠的生活費,他老婆居住在農(nóng)村,不愁吃不愁穿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別無所求。

丈夫當上了大官,自己是個村姑,兩個人社會層次懸殊,地位不同的人又有什么辦法生活在一起呢?

自從丈夫把多病的婆婆接進城里以后,她就過著獨身生活,后來她聽說婆婆病逝了,作為孝順的兒媳婦,只能在遙遠的小山村掉下幾滴眼淚。

陳忠江年近中年了,膝下沒有一子,她要求在同族家中挑選一個繼子,人留后草留根是人之常情,開始她和老人們商量,同族老人都體諒她孝順、賢惠,更清楚她丈夫?qū)λ衅涿麩o其實,出于同情,愿意為她選繼子。

不久,一個俊俏的小伙叫陳小力就進了她的家門,李小芳有兒子了,在生活上和精神上都有了寄托,加之母子非常勤勞,丈夫還不斷地接濟,小日子過得還挺富裕。

一晃兒子長到18歲了,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陳小力和本村叫張立芬的漂亮姑娘很要好,作為母親的李小芳發(fā)現(xiàn)了孩子的戀情,她托人約張立芬的母親雙方一商量,兩家認為門當戶對,把這門親事就定下來了。

兒子訂婚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李小芳要通知陳小力的父親陳忠江為兒子操辦婚事。

陳忠江得知家中的老婆過繼子娶妻結(jié)婚的事,開始他不理睬,后來一轉(zhuǎn)念,當官的家中婚喪嫁娶是一個進錢的渠道,于是就派小胖子張助理去他家里安排兒子結(jié)婚的一切。

松杉距李小芳住的小山村僅有二百多里路程,張助理駕著小汽車,沿著村村通水泥路直奔小山村。

這是夏天的一個早晨,晨霧把遠山近景蒙上一層淡淡的白紗。

金色的陽光從東方升起,他那無情的光針把那些氣團給刺痛了,扎破了,然后又毫無情面地把它給消滅了。

陽光普照,一派清新,路旁高大的樹木被微風輕輕地拂動,相互摩擦的蒿草、樹葉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山泉直流而下,小河嘩嘩作響,林中的小鳥在樹枝上、花叢中鳴叫,給大自然奏出一支和諧的交響曲。

山澗中不時地竄出幾只獐狍野鹿橫穿馬路。

張助理獨自一人駕著小汽車,聆聽和觀賞森林中的一切美景。

穿山風被小汽車的速度擠成流線型,一下子鉆進小汽車里,張助理立時感到一股清涼。

小汽車正在歡蹦亂跳地狂跑著,張助理耳邊突然響起狗吠聲,他知道小山村就要到了。

這個小山村僅有幾戶人家,因為地處偏僻,很少有大小汽車在這里通過,而今李小芳家門口停著一輛小汽車,大家都覺得很新鮮,因此招來一些小孩子和老年人來看熱鬧。李小芳聽見門口有小汽車鳴笛聲,她急急忙忙跑出柴門。

“嫂子好!”張助理見到李小芳就問聲好。因為張助理經(jīng)常給李小芳送生活費,故為老相識。

李小芳回道:“張助理好!”

二人一前一后走進李小芳的籬笆小院,徑直進入茅草屋。

山邊農(nóng)家沒有什么裝飾家具,屋里屋外堆滿柴草和各種糧食。

李小芳用抹布把炕沿擦了擦,讓張助理坐下。

張助理坐在炕沿上,對李小芳說:“孩子快要結(jié)婚了,陳局長說咱們這樣家庭也不要太簡樸了,太寒酸讓人家笑話。他挺忙脫不開身,讓我來安排一下結(jié)婚的事。”說著,他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包錢交給李小芳,說,“這些錢是用來買家用電器和家具的,至于蓋新房由我來安排,明天就派大車來送木材原料和磚瓦,隨車來工匠破土動工?!?

對于兒子的婚事,丈夫這樣安排,李小芳當然很滿意,因為丈夫沒把自己當成局外人。

陳忠江確實很有魄力,無論是公事還是家事,從不誤戰(zhàn)機,第二天幾輛大車和一些工匠浩浩蕩蕩地開進小山村。

在小村東邊一個寬廣的廣場上錛鑿鋸斧鏗鏘叮當,幾天工夫五間明亮的大瓦房蓋起來了。

緊接著各種室內(nèi)裝飾、家具裝得滿滿的,現(xiàn)代化生活用具一應(yīng)俱全。

婚期到了,當然要迎接四面八方來的客人了,特別是新郎官的父親,陳忠江的屬下和好友都得光臨。

小山村沒有飯店,自己造廚又不具備鍋灶和桌椅,怎么辦呢?小胖子張助理想出一個絕妙的點子來。他和陳忠江商定,利用山區(qū)的特點,在小河旁,有山,有水,在花木芬芳的草坪上,讓遠近親朋好友,特別是來自城市的那些商人和木材倒爺,來一次大會餐。

張助理在松杉有名的飯店,請來一些廚師,在那些工匠的指導下,準備埋鍋造飯,鋪塑料布席地就餐,把個野外就餐的環(huán)境安排得非常得體。

這天是婚禮的正日子,清晨太陽剛出山,陽光普照,山川秀麗,小汽車在陽光下像流水一樣由四面八方涌進小山村。

山村周圍路上容不下那么多的小轎車,把遲到的小汽車都擠進野外的草坪上,一眼望去恰似一個汽車城。

“太神氣了,這哪是娶親,這簡直是擺汽車長蛇陣?!?

當?shù)乩习傩斩嫉芍鴥芍谎劬ρ鐾@種神奇的場面。

有人說:“古書里有奔雷車大戰(zhàn)天宮的故事,而今天這些小汽車在大鬧小山莊?!?

天老爺很作美,今天萬里無云陽光普照。

明媚的陽光下,傘形的幾棵大樹底下,有幾伙寫禮賬的人,他們忙得不可開交。一扎扎百元大鈔像流水一樣塞進包囊里。

宴席開始了,就座的客人圍坐在席地方桌周圍,像一塊塊四四方方的大花壇,“花壇”中間擺放著花花綠綠、熱氣騰騰的美酒佳肴。

一隊隊禮儀小姐在“花壇”周圍穿梭式地為客人敬酒。

陳忠江今天破例地禮賢下士,領(lǐng)著老婆李小芳和他哥哥陳思海、新郎官和新娘子逐桌敬酒。

酒過數(shù)巡,一片片四方桌上出現(xiàn)了起伏的歡笑聲,眾人飲酒已達到高潮。

穿山風也來湊熱鬧,他鼓動著樹葉蒿草相互摩擦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小河嘩嘩作響,青蛙呱呱地叫,山中群鳥低飛在草叢中盤旋歌唱,使酒桌上的自由歡笑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

沒有不散的宴席。夜幕降臨時,成群結(jié)隊的小汽車像小燕子一樣,一個一個都飛走了。

陳忠江把收斂的婚禮錢財,統(tǒng)統(tǒng)地裝進小汽車里。

喧囂聲停止了。

金錢流走了。

小山村仍舊那樣寧靜。

李小芳還是守著空房。

和以前不同的是,卻留下一對新夫婦和一個大瓦房。

陳忠江的哥哥陳忠海在返回山河市的路上,坐著小轎車記起了往事……

陳忠海原來就住在這個小山村,偽康德十年,父母親領(lǐng)著幼小的陳忠海一家三口人,從山東老家闖關(guān)東一路討飯過來的。

開始落腳,陳忠海的父親陳強給地主扛活,養(yǎng)家糊口,后來,長工袁海亭領(lǐng)著一伙長工窮人拉起隊伍,鉆進東山里打家劫舍,殺富濟貧,陳強也加入了這支隊伍。

這支隊伍沒有什么綱領(lǐng)和遠大目標,就是窮人集眾造反,官兵來了打官兵,小日本圍剿就打小日本,找機會下山搶財主綁票子,殺富家濟窮人,深受老百姓歡迎。

陳強是袁海亭當長工時的朋友,所以被袁海亭封為副官,也叫二當家的。

日本子垮臺了,他們在東山里發(fā)現(xiàn)日本軍留下的一個山洞,就把部隊藏在山洞里。這個小山洞一共有兩層,還有一個隔壁,上層裝有武器彈藥,隔壁是軍人住的地方,地窖下層裝的是“哈叭粉”,中國人管它叫“大煙土”。

袁海亭把當土匪搶來的金條也裝在這個山洞里。

八路軍來了,袁海亭不分青紅皂白又和八路干上了。

在一次戰(zhàn)斗中,袁海亭部全軍覆沒。陳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獨身逃到上海,知情人全死了,當然,那個秘密山洞也就是陳強的專利了。

天下太平了,陳強舍不得山洞里的金條和那些“哈叭粉”,就攜家眷搬回這個小山村。

陳強年老了,病危了,他把小山洞這個秘密悄悄地告訴了幼小的兒子陳忠海,那時候陳忠江還沒有滿月,父親就病逝了。

解放初期天下還不太平,三反、五反、鎮(zhèn)壓反革命、反右斗爭,后來大路進人民公社興起,殘酷的階級斗爭還沒有結(jié)束,文化大革命風暴又刮起來了,“文革”歷經(jīng)十年平息了,迎來改革開放春風席卷大地,陳忠海長大成人了,他想起父親臨終前指給他的財寶山洞。

陳忠海領(lǐng)著弟弟陳忠江多次漫山遍野地尋找,終于找到了,他們把那些黃澄澄的金條和一些“哈叭粉”悄悄地運回家,然后,又偷偷地變賣掉,用這些錢做起生意來。

陳忠海是山河市數(shù)一流的大商戶,在東北幾個大城市里都有他的連鎖店和廠家。最大的商城就是松杉木材加工基地。也就是放線下誘餌給陳忠江釣來一個大局長,他貪得無厭,然后,利用弟弟合法身份源源不斷地撈取木材。

每每冬運一開始,他就在松杉密林深處建起一個獨立的機械化采伐段,在小興安嶺北坡開辟一個秘密的凍板道,把他們砍下來的木材大部分從毫無人跡的北坡用汽車盜走,為掩人耳目,有一小部分從正式的陽關(guān)道上通過。被檢了尺的是“明修棧道”,從北坡溜走的是“暗度陳倉”。

幾年來被他盜走的木材,已支撐了他的半個家業(yè),他揚言:“要像比爾·蓋茨那樣做一個世界首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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