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枼天從武飛風處歸來,同宿的少年看到他如臨大敵,緊挨著他的少年不斷向兩旁挪動,生怕惹得枼天不高興。
看來這里是不能待了,枼天離開房間,獨自來到雷山,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盤坐下來修煉。
旭日東升,晨鐘洪鳴,枼天睜開眼快速下山,趕到道臺時間剛剛好,昨天的蒲團旁邊空無一人,少年們寧愿擁擠一點,也不愿靠近枼天,他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終于熬到了姚長老離開,枼天沒有急著離開,想看看今天還有沒有人敢來找自己麻煩。
昨天已經見識了枼天的厲害,還有個那個不開眼的敢來挑釁,卻也不曾離開,都站在遠處靜靜觀望。
“難道今天有什么變故?”
姚長老離開的也太過迅速,平日里講完道,總會留下來為不懂得弟子講解一番,今天為何如此反常?
枼天不敢久留,不管即將發生什么事,自己還是先去武師叔那里避一避。
不等他離開,那群觀望的弟子壯著膽講他攔下,枼天總不能將所有人都打翻在地。
雙方正僵持不下,遠處出現一群少年,圍攏在一位神色不善的少年身邊朝這里走來。
“是季師兄來了。”
少年們頓時有了底氣,膽大的竟然敢指著枼天羞辱,不過罵完后迅速躲到人群中。
枼天望著領頭的少年有點面熟,等雙方離得近了,兩人同時驚呼一聲道:“是你!”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本公子正不知道去那里找你,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少年大笑著走到枼天面前。
“拜見季師兄。”
“見過季師兄。”
圍觀的少年紛紛彎腰見禮,恭敬的神態惹得枼天眉頭一皺,看來少年在清虛觀中的地位不低。
“就是你私下里與雨柔師姐相會?”季姓少年道。
“收起你齷齪的心思,我與雨柔師姐只是巧遇,沒你們想的那般不堪。”枼天怒視道。
“我就說嘛,雨柔師姐何等的人物,怎么會看上你這個廢物,不要看你如今拜在了清虛觀,廢物終歸是廢物,待在哪里都一樣。”
“是不是廢物你也曾領教過,何必在這里口舌之爭,有本事再來比過。”
枼天壓下怒火,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相比上次相遇,自己已經連破兩關,如今以是煉氣五層,就算依舊打不過對方,最起碼不會輸的那般難看。
季冬寒果然不要臉,身體輕輕一躍就停在了一處高臺上,“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放心,本公子會壓制修為,不會當場殺了你,畢竟還有門規約束。你想必也事知道這一點,才敢向本公子發起挑戰。”
就在眾人懷疑枼天到底該不該迎戰,沒想到對方蹭的一下跳上了高臺,手持玄鐵劍主動攻了上去。
珠珠正好路過此處,遠遠看了一眼沒有敢上前,急匆匆奔出了內門。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公子的厲害。”
季冬寒身體一個旋轉,飛升到了半空,輕易就躲過了枼天,頭腳顛倒,三尺長得玄鐵劍直奔枼天而來。
察覺到危險,枼天不敢猶豫,就地一滾躲過了一擊,三十六路青冥劍法上下飛舞,看的人眼花繚亂。
“這是什么劍法?”有人吃驚道。
“從沒有見過,難道是那位長老私底下偷偷傳授的?”
“怪不的有底氣挑釁季師兄,說不得是受了別人的指示。”
“那有如何,難道在清虛觀中,還有誰大得過掌門?”
少年們的談論傳入斷斷續續到了枼天耳中,他這才知道季冬寒是掌門的嫡傳弟子,看來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不過枼天可不會因此就手下留情,既然沒了退路,大不了生死相搏,他才不會去理會什么門規,。
三十六路青冥劍法是云清子獨創,清虛觀內也有存留,季冬寒現在要是還不知道枼天的身份那就是故意為之。
兩人在劍法上打平,這讓季冬寒很沒有顏面,自己一個筑基境修士竟然奈何不了區區一個練氣士,這要是傳出去,自己以后還怎么去見雨柔師姐。
心思一轉,季冬寒當即放開了手腳,剛剛的承諾早被拋到了腦后,身上氣勢快速攀升,長劍負于身后,一掌拍出,攪動的四周氣流全部撲向枼天。
枼天一開始就不相信季冬寒的人品,現在果然不出所料,避無可避,他靈氣外放,使盡全身力氣打出一拳。
半空中傳來一聲悶響,枼天噔噔噔后退了十幾丈才穩住身形,強行壓下體內翻滾的氣血,再不敢硬拼,直接取出了青鋒劍對敵。
“咫尺物……”
“我就說他來歷不凡,才一個煉氣士,竟然有這種寶物!”
“他手中的重劍看上去也不凡。”
做為掌門的嫡傳弟子,季冬寒自然不會將這兩樣東西看在眼里,他此時心中暗自驚嘆,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擊,竟然只將對方逼退,看樣子僅僅讓枼天感到不舒服。
季冬寒藏在身后的左手微微有些顫抖,剛剛從掌心傳來的一股巨力差點廢了他整條胳膊。
枼天將重劍豎在身前,看到季冬寒動了,他猛地躍上半空,一道青光長達十幾丈,狠狠從頭頂斬下,季冬寒匆忙取下玄鐵劍阻擋,強大的劍氣直接將玄鐵劍擊落在地上。
要不是有真氣護體,枼天這一劍恐怕會直接取走季冬寒性命,圍觀的弟子紛紛大驚,沒想到枼天會如此兇狠,一上來就準備拼命。
“好好好……”連說幾個好字,季冬寒披頭散發的祭出飛劍,九面陣旗從天而降,枼天當即被困在了中間。
曾經領教過飛劍的厲害,枼天不敢大意,趕忙用青鋒劍護住要害,隨手取出一張符箓,還不等他祭出,飛劍就像長了眼睛,避開青鋒劍刺在枼天左肩上。
頓時一股鉆心的疼痛直鉆心底,枼天咬牙忍住,手里的符箓化作一團火球飛向季冬寒,對方左右閃避,始終無法擺脫火球,一狠心雙手結印,一道劍氣從眉心鉆出,僅僅一接觸,火球瞬間灰飛煙滅。
季冬寒心中恨意正濃,哪里肯輕易放過枼天,今天就算是拼著違反門規,也要費去枼天一身修為,免得留下后患。
飛劍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圈,再次沖向枼天丹田。
此時枼天已經沒后力氣再揮動青鋒劍,肩部受傷,連帶著身形都變得遲鈍,只聽一聲慘叫,飛劍徑直刺入枼天丹田中。
“爾敢!”
遠處一道飛劍急速而來,直取季冬寒咽喉,蘇世子的身影隨后出現在眾人眼底。
季冬寒慌忙躲避,還是被飛劍劃破了頸部,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剛剛那一件真的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這可是清虛觀,季冬寒驚恐的望著蘇世子,不知道他哪里的膽子。
“拿命來……”
蘇世子動作不停,飛劍又從季冬寒身后襲來,同時取下玄鐵劍,人劍合一直接刺向對方胸口。
季冬寒此時傻傻的愣在當場,眼看飛劍和玄鐵劍就要雙雙沒入自己體內,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住手……”
姚長老及時現身,一出手便收走了蘇世子至的飛劍與玄鐵劍,怒氣沖沖落在兩人身邊。
“你是那座山峰的弟子?出手竟如此狠辣。”
蘇世子懶得理會姚長老,飛身落在枼天身旁。
“師弟,師弟……”
枼天緩緩睜開眼睛,剛剛那一瞬間,若不是那粒幽光突然起了作用,丹田當真會被季冬寒毀去。
“師兄,我沒事。”
察覺的枼天氣息平穩,體內的靈氣運轉正常,蘇世子這次松了口氣,憤怒的轉向姚長老道:“清虛觀的規矩難道是給某一個人定的,他敢毀人丹田,我為何不能殺他?”
別說是姚長老,圍觀的少年還沒有從震驚中醒來,枼天已經夠膽大,從哪了又冒出一位師兄,行事更加的狠辣,出手就取人性命,那可是掌門的嫡傳弟子啊!
“咳咳……剛剛只是失手,你這樣公然取人性命,已經違反了門規,隨老夫去執法堂一趟,看看馮長老如何處置此事。”
蘇世子沒有理會姚長老,徑直抱起枼天,快不朝福溪峰奔去,為今也只有臭道士能替二人做主。
姚長老并未阻攔,對方的飛劍還在自己手里,這次看云清子怎么跟掌門交代。
“季師兄這是怎么了?”竺凌邁著輕巧的步伐來到季冬寒面前,見對方不肯應聲,捂著嘴笑道:“師妹在西峰都聽說這邊有熱鬧可看,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竺凌師妹,你……”
“師兄息怒,接一步說話。”
竺凌將季冬寒領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四處查看了一眼才輕聲道:“師兄何必在師門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不就是為了雨柔師姐嘛,你也不想想,師姐真的會看上那個臭小子!”
“師妹的意思?”
“只要利用這臭小子搞壞了師姐的名聲,你想想,天外天還會和清虛觀聯姻,倒是雨柔師姐不用離開師門,你不就由機會了。”
季冬寒暗罵自己一聲愚蠢,若是天外天因此退婚,不正好符合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