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們幾人衣著，倒是有點像我們剛剛來西北時，那個叫做腥蘭的奇怪女子。”

沁兒歪頭，想了想。

“嗯。”

“對了，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腥味，血的味道。”

“嗯...味道的感覺有點時間了，像是干的，也有點像被隱藏起來的那種感覺。”

東夜想起拿吧血紅色的長劍，還有那血紅色的內力。

“會不會是和腥蘭一樣，把血給練進內力里了？”

沁兒點頭。

“有點像。”

一夜無話，東夜虛弱，身子一碰床就睡死了。

沁兒還好，以前一個人經常在山林中睡覺，從來沒有睡死過，連眼睛都是半閉著的。

一夜安靜。

天明，東夜趕早，想吃點油條。

坐在桌上，東夜發現，今天的黑衣人又多了，不僅店鋪桌上聚集坐著不少，連接到其他店鋪里都有不少人好像在等著什么。

東夜讓沁兒買了點瓜子，磕著瓜子，吐著殼，看著黑衣，等著戲場。

東風吹，戰鼓擂，黑衣人越聚越多，四周普通村民都被趕走了，就剩東夜他們在這悠閑地磕著瓜子。

不是黑衣人沒來找麻煩，而是在沁兒幾次出手后，他們發現他們打不過沁兒，然后就很慫地裝做沒看見他們。

太陽爬上正頂，貌似是有點熱，但是，客棧這里反而安靜得有點異常，那群人安安靜靜地坐著，好似在等著什么人。

果然，沒多久，就有一個良家婦女裝扮的少婦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遠看不錯，長發到腰，走路都是良家形態。

本來，這種婦女在很常見，然而，讓東夜注意到她的是她的容顏。

不是說她長得美貌天仙，讓東夜眼前一亮。

恰恰相反，她長得實在是太丑了，丑到感覺都沒有人樣。

額頭到嘴，半臉深皺紋路，感覺就像百歲老人的那種旮瘩皺紋，而且還是紫黑紫黑的。

另外滿臉上還長浮瘡，一顆一顆，大大的，還黃黃的，不少還有膿水流在外面。

嘔～，不說了，再說，東夜怕自己的瓜子都要嘔出來了。

回頭看著沁兒，洗洗眼睛。

果然，那堆黑衣人就是等的這個丑婦女。

黑衣人圍起幾圈，其中間就是丑婦女。

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商量了啥，雜音太多，沁兒倒是聽不到。

突然，丑婦女起身，黑衣人就是她的跟班，在后面，嘩啦啦往一個方向而去。

看來這丑婦女是這個幫派的頭頭什么的。

“咯嘣～”

舌頭卷住瓜子仁。

“噗～”

吐殼。

“走！”

東夜起身。

“夜哥哥，去哪兒？去哪兒？”

沁兒有點不樂意。

“我第9疊肉的肉片還沒吃完呢？”

“不要了，以后給你買！”

“快扶我，我們跟上去！”

東夜拉動沁兒的粉嫩小手一拽。

其實東夜拉不動沁兒，但是沁兒配合著倒過去。

他們走得比較快，東夜也不顧形象了，讓沁兒提著自己運使輕功就遠遠跟了上去。

剛剛看方向，東夜就猜測是通樂堤山，這一跟，果然。

又是一個烏漆麻黑的夜晚，但是卻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廟門外，黑衣眾多，圍住面前一個寺廟住持，正是東夜之前見到的，紅衣老女人。

“教主，好久不見。”

聲線還是很甜的，東夜完全沒想到那個丑婦女的聲音竟然這么好聽。

不過他一想到丑婦女的面容，還是控制不住有點反胃。

“彩丫頭。”

“要不是你這聲音，我還真不定能認得出你來。”

“你咋變成這樣子了？”

住持皺眉，細看了下丑婦女，突然想起來什么。

“你...你這是練了我教仿造的...咒妖劍了嗎？”

丑婦女欠身。

“教主，彩丫也是迫不得已。”

“當年，你不辭而別，江湖幾大勢力聯手，除魔誅邪。”

“那時候，我教死的死，傷的傷，連主派之地，妖絕崖，天雪宮都被攻破了。”

“彩丫無奈，跳入咒坑，爬上來之時，我臉就已然是這樣了，這些年，無論我尋找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彩丫現在也算習慣了。”

“哦彌陀佛～”

住持盤了下佛珠，似有回憶。

她也是恨，那時候的她正被她師兄捆綁住，被關押在某個房間里。

當時的她，她以為是她的師兄喜歡那口味，沒反抗的她，自然迎合，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甚至最后，還是迷戀的看著她師兄，很是迷戀的看著，喝下了他給的蒙汗藥。

她醒的時候，她沒發現她師兄，還以為他出去散心了。

當初的他，很是嫉妒，嫉妒最后繼承妖劍的是她，而不是他，所以，他一直很遷就他，只因為她喜歡她。

就算是后來發現雪妖派被人算計給滅了，她依舊沒想到他。

“當年，我是被人給算計了。”

是的，現在的她，早就知道當年的事，是她的師兄，因妒生恨，算計借刀殺人，滅了她師傅的傳承教派。

“天雪宮，我回去過。”

“但是，那個時候，天雪宮人去樓空，尸骸都被掩蓋在皚皚白雪之下。”

“我找過你們，但是，沒找到。”

住持聲音很平靜溫和，看來多年的修佛，也讓她的心安靜了很多。

“哈？”

丑婦女似是疑惑。

“哈哈哈哈～”

仰頭狂笑。

“教主，被人追殺，我們如同過街老鼠，怎么可能還會在天雪宮？”

“還有！”

“妖蕥，當時，我還以為你也是被人暗算死了，既然你沒死，為何不重建雪妖派？”

“你知道我們這些年過得多么辛苦，多少人在追殺我們，一直追殺，對于他們來說，他們想要斬草除根。”

“但是，我們雪妖派一脈，只要教主沒死，別人不會敢來惹我們！”

“所以，妖蕥，你TM告訴我，為何你不重現江湖，要是你重現，我雪妖又是一方霸主！”

丑婦女雙手朝上，對著天，笑得猖狂。

低頭，憤怒得看著住持，她的原教主，妖蕥。

“哦彌陀佛～”

妖蕥合十，那時，她滿腦子都是她的師兄，哪里會理會其他之事，戀愛中的她，是那樣的奮不顧身，是那樣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出不來了。

至于后來，事情幾轉，她早已沒了再建雪妖派的念頭了。

對，這是她的錯，但是不會說，也不想解釋，也不會后悔。

她想，就算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

只希望能抓住他的心。

夜風吹，小草晃。

安靜，黑衣人不說話，丑婦女直直看著。

妖蕥也沒在開口，閉眼合十，似在入定。

東夜在一邊看著，這氣氛，倒是讓他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