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婷落要喻錦陽先在門口等待,她獨自一人走近屋內。她想要弄清楚很多事情,為什么要喻錦陽開門的一瞬,她的猙獰面孔的母親消失不見了?為什么房屋里的空調自動打開了?
她明明記得在離開房屋的那一刻,她將家中的水電總閘都關了。
她尋找著她母親的身影,可是整個房間她都搜索過了,無論是房間陰暗的角落,還是空蕩蕩的衣柜,還是暗處陰暗的床底,都找不到她的母親。
仿佛她剛才所見的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剩下的,只有緊鎖的廁所了。
她清楚地記得,這個廁所,明明昨天還是好好開著的,為什么今天卻緊關了呢?
她再次嘗試了一遍,還是打不開這間洗手間的門。她腦海中不由自主想到了喻錦陽,他平常愛搗鼓這一塊東西,應該對這種開鎖的事情有經驗。
“喻錦陽,過來一下!”她沖著門口叫喊著。
“來了!”他走近,一臉疑惑地看著向婷落,問她,“有什么事情嗎?”
“幫我開下這扇廁所門,我打不開。”
“這個啊.....”他遲疑了一會兒,“可我不會撬鎖。”
“那你用腳把它踹開!”
喻錦陽對向婷落強硬的態度有點后怕,他小聲說:“我試試吧。”
他握著門把手,往下轉動,向婷落聽見了門鎖彈簧的“咔嚓”開啟的聲響。
“開了嗎?”向婷落有些心急。
“你后退一下。”喻錦陽提醒她。
門緩緩的往后打開了,里面還是空無一物,向婷落緊懸的心終于松懈下來了。
但有一個問題緩緩在她腦海中浮現,剛才她切切實實的看見了她的母親出現在她的面前,這一切難道只是她的臆想嗎?
她想起了在醫院中警察詢問她的話,以及對她的病情提出的疑問。她思索著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訴喻錦陽。
喻錦陽驚奇地看著向婷落,笑了笑:“你家這廁所門是往外開的,你住了這么久難道還不知道。”
“我......我忘了不行嗎!”
還是算了吧,就他一臉傻氣的模樣,告訴了他,他也不明白。
向婷落站立在廁所門口,她對自己的記憶有著絕對的信息,她明明記得這廁所門是往里面開的,到底什么時候......
難道是真的是她忘記了嗎?還是這扇門有什么玄機?
“喻錦陽,既然你這么聰明,你看看這扇門能不能向里面打開?”
“這扇門怎么可能從里面打開呢?”喻錦陽開著玩笑。
向婷落把喻錦陽推到廁所里,她用著玩味的目光看著他:“你就試試唄,又不會損失什么。”
廁所門“嘭”的一聲,被喻錦陽重重的關上了。
厚重的廁所門阻擋了許多東西,包括喻錦陽發牢騷聲,求救聲,懇求聲,無賴聲。
他站在這個不到五平米的狹小的廁所空間里,感覺有種壓迫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他觀察著每一個角落,他家與向婷落家應該是同一戶型,為什么窗戶開口的方向不同,還有整個淋浴和洗臉池的方位,統統都不同。他從門口的方向向前走,邁開腳,他只走了五步。
突然他發現心中的為何感是什么了,這個廁所的整個面積都比他家的小,簡直是在一個盒子中再往上套了一個盒子。
廁所門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喻錦陽打開門,他驚嘆地對著向婷落:“這個門是從里面開的!”
“我可是記憶一向不錯的。”向婷落洋洋得意道。
“所以這扇門是從外面關的話,要從外面開,從里面關的話,要從里面開,這是什么鬼的廁所門?”喻錦陽用著崇拜的眼神看著折扇廁所門,“在哪買的?我要我媽也去裝一扇。”
“我也不知道。”向婷落重復著,關上又打開這扇門,還是想不明白剛才她母親猙獰的面孔是怎樣出現的?
她漸漸后怕了,害怕那是她自己的問題。是她出現了幻覺,是她患病了,患了一種名為精神病的疾病。
喻錦陽看了眼手表,提議:“時間不早了,要不咱們出去吧?這個門一直都在這,又不會跑掉。”
“好吧。”向婷落停下手中的動作,跟隨著喻錦陽一起出門。
大門被沉沉地關上了,門口的光亮被遮擋,屋內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一個瘦高個子的年輕男性從沙發底下匍匐往外爬,他活動了下身子骨,用著抱怨的語氣喃喃自語:“真是的,老大說好來取份文件,沒想到這房子卻另藏機關,差點被凍死了。”
他沒想到這房子的空調這么厲害,要不是剛才有人進來了,他恐怕得凍成冰棍了。
他走到廁所門口,剛才那兩個人就在這里說話來著。他上下打量著這扇廁所門,怎么看,都是一扇普通的門啊!
不過就尺寸來看,比一般的門厚。
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鐵絲在門鎖上捅了幾下,一扇門不可思議地分成了兩扇。一個用著塑料保險膜裝著的一份文件掉落了出來。
瘦高個子的年輕男子從中抽出了一張紙看了眼,確定是老大所說的。
他將兩扇門合二為一,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許哥,我拿到手了。”
“那就過來我這吧,還在老地方。”
“嫂子還在鬧氣嗎?”他清楚聽見了電話里傳來了一個女人在鬼哭狼嚎的聲音。
電話的另一頭冷笑了一聲,語氣轉變,“這是你該管的是嗎?”
“對不起,老大,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
他掛斷了電話,癟著嘴,朝門重重踢了一腳,眼神冰冷:“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嗎,可老子缺那幾個銅板!”
他拿出手機,給另一個人發送了信息,“東西拿到手了,老地方見。”
......
李桐正唱到高潮處,她見身旁的許令輝匆忙起身,問他:“怎么了?”
“沒什么,你繼續唱吧,我去處理一些事情。”許令輝笑著,一副運籌在握的神態。
李桐半躺在沙發上,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慵懶地半合著眼:“快去快回,待會我還要你請我吃晚飯呢!”
“行!”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像首安眠曲哄著李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