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仍是一無所獲,只好繼續(xù)恭謹(jǐn)?shù)膶⑺龓У綍偷奶梦葜小.媼构鞑⒉辉谀牵@很正常,按趙羲和對她的了解,要見一個江安太守的女兒,那肯定是不會太熱情的,說不定自己要在這里等一天呢。
她倒不急,選了個位置坐下,不多時立刻就有人來奉茶,她接過茶盞,瞧見了門邊靜立著的倩影。
她穿著一襲白米織錦緞琵琶袖交領(lǐng)上襟,穿了一件紫藍(lán)織金綾裙子,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編絲碧玉手鐲,一雙淡青色乳煙緞寶相花紋云頭緞鞋從門口露出來,纖細(xì)小巧。
此人當(dāng)然不是畫嫻,看來是她的侍女,來這里探風(fēng)的。
那人沒有進(jìn)來,在外面露出一點(diǎn)形跡后又離開。
趙羲和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諷,很快被偽裝出來的惶恐淹沒,她坐在椅子上,卻像是椅子上長滿了又尖又利的刺,戳得她坐立不安。
遠(yuǎn)處有水綠衫裙的少女看著這一切,默默低下頭,往他處走去。
“這江安千金雖然強(qiáng)自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其實(shí)還是有洗不脫的小家子氣。剛才玉緞在外面稍作試探,她就坐不住了。”
“不錯,這確實(shí)才是江安這地方養(yǎng)出來的樣子。若她一味的榮辱不驚,本公主才更懷疑她是否是假冒的了。”畫嫻正靠在桌邊,與人對弈。
那對面的人一身淺白的長袍,并不見多少贅飾,唯他身上的清貴瀟灑之氣,卻是任何衣服都遮不住的。
畫嫻將手中棋子一放,淺笑道:“夜缺,不知她是何來意,我要去見見才行。若是聊得久了,便不必等我。”
對面男子也不多說,站了起來:“你之前不是說不見嗎?”
他雖然是在詢問,臉上并沒有什么惱怒之色,不過是隨意的一句話,不過他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畫嫻公主卻比他更慌些。
“不是說此人不凡嗎,我倒要去見見是何等的不凡。”畫嫻公主親密的把頭往他肩上一靠,感覺到他身體瞬間的僵硬,笑容卻一點(diǎn)沒有變化。
“夜缺要是想,可以和我一同去見見。”畫嫻瞧著他的臉色,竟像是怕他不悅似的。
翠環(huán)跪在一邊,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她和玉緞都是畫嫻公主身邊的得意人,幾時看過她們驕傲的公主露出這種神色,也是,公主對這位容公子是花了心思的,而且,還是很大的心思…………
想到那場血淋淋的屠殺和之后的圈套,翠環(huán)又悄悄抬頭看了眼容夜缺,他神色如此時窗外拂過新綻嫩綠柳枝的春風(fēng),一時差點(diǎn)讓她看的入迷。
可惜公主看上的人,絕對不能攀附。
容夜缺不動聲色的退開:“你這個提議不錯,反正整日在宅院里悶著也無聊,不如去見見這位,不凡的千金。”
翠環(huán)愣了愣,忙把頭低的更低了。低著頭的她看不見畫嫻公主的表情,本能的知道,她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不會太好看。
公主巴不得她的男人身邊一匹母馬都沒有。
但對于容公子,這就難說了。公主寵愛容公子,為他破例了那么多事,也不在這件小事上了。
果然,畫嫻公主雖然氣極,仍強(qiáng)作溫柔的對容夜缺一笑:“難得你有興趣,我這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