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笑了笑,點頭道:“老爺子,您不必擔心,我清楚該怎么做,依我看,要是真能搞出大動靜來,倒也不是壞事。”
老爺子深深地瞥了自己最器重的這個孫子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大聲的道:“徐佳,走,我們現在就去廠子里面轉悠去,我要帶你一一熟悉其中的具體情況,為你將來掌管整個工廠做好充分準備,打下堅實基礎。”
爺孫倆從家門出來,一路不緊不慢的步行趕來工廠,先來辦公樓察看,辦公樓里除老爸老媽的老板辦公室,由于工廠工人不多,只有三百余人,老媽專管財務上的工作,還有就是一個小小的人事部辦公室,其實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人事主管,女的人事專員。
其實辦公樓上的辦公部門相對于三百人規模的工廠,已經夠精簡的了,這一塊其實沒有毛病,尤其原來老爸一個人即作為老板,還分擔了整個工廠的一切業務工作,老媽也是,一個人又是會計,又是統計,還是出納,把整個財務部門的工作都包攬了。
今天,老媽坐在原來老爸的辦公桌前,而樂樂和萌妹也到了,坐在老媽的辦公桌前,居然都在安于工作。
徐佳正與老爺子辦大事,態度非常端正和重視,也就不去瞎摻和打攪樂樂和萌妹了。
老爺子反而是把人事部的那主管杜林山招到了面前,低頭向他耳語幾句,杜林山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老爺子這才轉頭對徐佳道:“徐佳,你也看到了辦公這一塊沒有任何問題,你爸你媽都是非常勤肯的人,不愿多招人手分擔工作,一怕開支大,二怕外面請來的人難以親信,不能踏實工作,反而壞事。現在問題都出在咱家工廠的內部生產管理上,那個廠長龔漢陽他是欺你爸媽都是工廠管理的外行,他一個人獨攬工廠里的生產管理,人事安排大權,安插親信,把持各個要害,工廠完全成了他的一言堂,為他所有親朋安排出路的捷徑和場所,成了一群寄生咱家工廠的寄生蟲,蝕我們的老本,要啃垮我們。”
“老爺子,您這也太專業了點!”徐佳開始大拍馬屁,微笑著隨老爺子走下辦公樓,轉來了生產車間里面。
生產車間最高的調度部門是廠長辦公室,其下是各車間主管辦公室,然后就是各部門生產車間,以及為生產車間服務,與之密切相關的各周邊部門,各車間里又分為各班、組等生產組織單位,由班長、組長等負責現場管理。
老爺子帶領徐佳先來到了廠長辦公室,那廠長龔漢陽端坐在辦公桌后,看到老爺子,馬上站起身來打招呼:“老爺子,您來啦!”
“來啦,現在住在我這二兒子家整天無所事事,就隨便到這工廠里面來轉悠,到處走走看看,打發每天無聊的時間,”老爺子平易近人,和謁可親的回答。
兩人又閑扯了些輕松的話題,不知不覺間,老爺子便把話題轉到孫子徐佳的身上來,只說自己現在年紀大了,總惦記著孫子長大成人,還指望著他將來要承擔這份家業,然后再娶妻生子,心思都放在這份事業上,能夠平平安安幸福一生,他這把老骨頭也就可以放心閉眼走了。
龔漢陽摸著鼻子笑了笑,搖頭道:“老爺子,您倒是貪心,現在徐佳還未年滿十六歲的小伙子,就惦記起抱重孫子來了,有些事情自然要慢慢來,太著急了總是不成的。”
老爺子聽后微微一笑,坐在辦公室里一張閑置的靠背椅上閉目養神,過了半晌,才輕輕嘆息道:“唉,我二兒子就這樣走了,我這孫子就成了沒爹的苦命娃,沒爹的孩子要早當家,早賺錢養活自己,當年我還不是自幼在武當山上修道習武,就如早沒有了爹娘的苦命孩子,一切活命下來的苦難都要靠自己咬牙緊關拼命承擔著挺過來。”
徐佳就站在老爺子身邊默默點頭作應聲蟲,也懶得說話,龔漢陽沉吟良久,眉頭輕輕抖了抖,卻見他很快又重新坐回辦公椅上,在埋頭辦文。
在老爺子坐在辦公靠背椅上假寐打盹的當兒,徐佳便站在老爺子身邊,一雙眼睛在這屋子里轉悠,冷眼觀察著一切。
這辦公室相當大,有上百個平方,里面擺滿了辦公桌椅,被一格格的分間開來,大概有二、三十個辦公位。這里畢竟是廠辦,管理整個工廠的最高調度辦公室。
徐佳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道:“龔廠長,這廠長辦公室怎么這么多辦公人員啊,究竟都是些什么附屬部門和職務?我倒真是不懂了,可以向您虛心請教嗎?”
“你問這個呀,”龔漢陽從辦公桌上抬起頭來,望向徐佳,然后耐心的開口解釋道,“我們廠辦的辦公人員有我這個廠長,還有二位副廠長,現在兩位副廠長和他們的助理一起都親自下到生產車間去了,其余還有我的三位廠長助理,一位秘書,另外,這里還包括原材料采購部和車間生產稽查部兩個部門的辦公人員,也是為了節省辦公空間,才都合并在一起。”
“哦,原來如此,”徐佳故意裝作恍然大悟狀,似乎是個愣頭青,又是忍不住問道,“原材料采購部我倒是知道具體做什么的,可是這個車間生產稽查部它究竟是個什么性質的部門,做什么用的?”
“稽查部啊,其實就是車間生產的督查崗,監查崗,上班時間都分配到車間去監督現場的管理和員工生產,杜絕那些員工上班偷懶,懶散,不聽從指揮安排的違規行為,必要的時候還會將員工的違規行為記錄在案,并處以相應罰款,他們專門整肅車間的生產管理。”龔漢陽向徐佳繼續耐心的解釋道。
正在這個時候,人事部主管杜林山從外面走了進來,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檔案袋,遞給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