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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番外二

  • 故去長安此經年
  • 顧銘辭
  • 6381字
  • 2020-10-12 01:54:29

冥界——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

流火漫天,如星石般墜落。

一個女子,身著一襲紅衣,赤足踏過七情忘川谷。她滿目荒涼的走進冥王殿。

“故長安,你又來我冥王殿作甚!”年輕的冥王半倚著身,瞥了眼殿下的女子。

故長安揚唇,目光寂寥,她望向高坐上俊美的男人,問候道:“冥王大人,百年不見,別來無恙。”

那高座上的男人聞言有些惱怒的模樣,甩了甩長袍,起身。

他皺眉看著故長安,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本王千百年來,就沒見過像你這樣頑固的人。”

故長安莞爾:“冥王大人如今不是見到了嗎?”

“你呀你......”冥王極其無奈的搖頭,很是惋惜道:“你何苦為了一個人要折磨自己數百年。”

“做人呢,何必太執著。凡人總是要輪回的,你記得,她卻未必記得。若我是你,今日便斷了這前塵。”

“可惜冥王大人不是我,不知我心中的所求。何況這百年來,對我而言,從不是折磨。”故長安抬起頭看向別處,她仿佛又想起那人面龐,就好像能看見她的笑,聽見她的聲音,自己總不由自主的表露出笑意。

故長安想,這可能就是她執著的意義吧。

縱是前方明知是痛苦,是懸崖,是萬劫不復。可為了那一抹溫暖,哪怕渾身是血也不愿意放棄。

她舍不得,不甘心忘記。她害怕,如若真的忘了,以后就再也遇不到她。

她想,要是沒有那么溫暖的她在身邊,她大概會瘋魔。所以為了讓自己清醒著,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她會保護好她,不會讓她輕易落淚。因為她的姑娘一難過啊,就如同有人在挖她的心。

“冥王大人,你覺得這冥界最美,最好,最得您喜愛的是什么?”故長安望向冥王,眼中閃爍異彩。

“嗯?”冥王不解她為什么有此問,卻還是傲嬌的告訴她:“花啊,水啊,云啊。我這冥界的彼岸花,忘川河的河水,冥界蒼穹漂游的流云,哪一樣不是三界一絕。”

故長安道:“對我來說,沒了她。花不是花,水也不是水,云也不再是云.....”

冥王疑惑的看著故長安,他發現這個女子眸光幽深,里面有一種他看不明白的情愫。

他想問,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但又想了想自己堂堂一界帝王,竟然要問一凡人解惑。

難道他不要面子的嗎?

思考了兩息,他忍下了要問的念頭。

他嘟囔道:“真搞不懂你們凡人。”

故長安見此,微微嘆息。果然還是太年輕的冥王大人。她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說到:“那還是希望大人不要太明白才好。”

“好吧”冥王挑眉,回頭又坐下,整個人都窩在偌大的王座上,他撐著下巴,懶懶道:“看在你還算有趣的份上,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你再來,我給你的鐵定是十碗孟婆湯。”

“好”故長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而后問道:“這次大人要我拿什么來換?”

“你的眼睛。”

說著,冥王閃身到她面前,長袖揚起的剎那,便看到一雙眼珠在他掌心靜靜淌著血。故長安一聲不吭,只是臉色慘白。

“你這雙眼睛,本王先借用兩百年,這是你與我交易的代價。”

“好。”故長安閉著空洞的眼,孱弱的身影踉蹌的離開了這片陰冷之地。

隨著她遠去,背影消失在層層迷霧中。身后,冥王直視她漸行漸遠的身軀,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紅光。

高貴的冥王邪肆一笑,他對某件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隨手洗去那雙眼珠的血跡,又一抬手揮袖間,沒入自己的眼中。

他閉眼片刻后,再睜眼,眼中已是奇光異彩流轉。

“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值得你三生三世不輪回。”低沉的呢喃悄悄的散去,無人聽見。

凡界——

故長安穿過喧鬧的人群,冥王告訴她。這一世,她仍舊榮華富貴,受盡萬千寵愛。

她的名字叫蘇未央,乃梁國第一郡主。

故長安等了十年,才一路從無憂谷前往梁國。如今的蘇未央應當十七歲,正是這個時候去見她了。

來來往往的人潮里,故長安一襲青衣,秀發隨意由一條青色的絲帶束著。眼眸上以一條薄薄的白練所覆蓋雙眼。這并沒有讓她看起來狼狽,反倒似霜雪明月,自有一股凜冽逼人,不像人間來客。

“噠噠——”由遠及近。

“駕——”紅鬃烈馬上,有一銀裝少年,眉目冷淡,策馬而來。

眾人受到驚嚇,紛紛退散。只有故長安還孑然站在街道中,不少人看到這通身清冷的女子,有好心想救她的,在看著那馬上飛馳而來的駿馬時,都忍住了上前的念頭,只留下一道道憐惜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故長安聽見了那即將近在面前的馬蹄聲,在一晃神間竟忘記了躲避。終究是瞎了,不像從前身姿靈敏。

眼前,一股熱息吹在臉上。故長安感覺腰一緊,被一只纖細而有力的手緊緊環抱。瞬間凌空而起,落在一溫暖的懷抱中。

“小瞎子,你是在找死?”頭頂響起一道惡劣至極的聲音。

耳畔是風,鼻尖溢香。縱然這人刻意壓低了聲線。故長安還是從中聽到一絲清潤。

“我沒有”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清清淡淡的聲音讓身后的人一愣。

“呵呵”那人輕笑出聲,在故長安耳邊低聲淺語道:“小瞎子,你莫不是貪圖本少爺的美色,故意撞上來的吧?”

說罷,那人還挑逗似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故長安的皮膚很白,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感。她的肌膚不像她人一樣冰冷。而是溫溫熱熱的,又滑又軟,有點讓人愛不釋手。

“沒有”故長安仍舊語氣淡淡,卻伸手抓住了那人作亂的手。

故長安的手很軟,大概因為是女子的緣故,女子肌膚本就嬌嫩。沒想到那人的手竟也出奇的柔軟。

故長安一時有些怔忪,因為她摸到了那人尾指上有一顆紅痣,她用手去觸摸那人的臉龐,想要摸清她的樣子。

然而那人卻紅了臉,還故作兇狠道:“小瞎子,你再胡亂摸,小心小爺把你的手打斷。”

“蘇未央......”故長安掩去臉上的風起云涌,揚起淡淡的笑意。

“我找你很久了。”

這下蘇未央愣住了。不知為何,她看著眼前女子宛如清風的笑,心忽然的抽疼,腦海里出現了一副陌生的畫面。

在一片紅色流云的天空下,有一條黑色陰冷的河流。河岸兩邊開滿了無數奇異赤紅的花。有一個女子站在河邊遠遠的凝視前方,似在等待一人,像是等了很久很久,就到模糊看不清。后來有一青衣女子出現,那女子莞爾笑道:“我找你好久了。”

腦中的畫面有一瞬間和眼前人重疊,蘇未央不知道這到底是幻想,還是真的曾經出現過。

“你叫什么名字?”蘇未央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問。

“故長安。”

“很好聽的名字。”蘇未央確認了,這人她真的不認識。

“是嗎?”故長安笑問。

蘇未央點點頭。

故長安靠近她,在她眼前輕聲低語:“那你可要好好記住了。”

那天,蘇未央帶故長安回了蘇府。本來她沒打算帶一個陌生的女子回家。可是,當她騎馬回頭看著故長安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大街上的樣子,她就心疼的厲害。

明明她是那么克制的一個人,卻還是忍不住想帶她回家。

第二年,梁國的人聽說郡公府那位出了名紈绔的小郡主突然學好了。在三個月前拜了一位叫故長安的女子為師。剛開始,郡公府的人都并未當真,只以為小郡主和之前一樣鬧著玩,沒想到這次倒好像上了心了。

都見她日日勤勉,連府門都很少出。不是跟在故長安的身邊,就是在故長安的房中。郡爺和郡公夫人都很是欣慰,連看故長安的眼神都多加了幾分慈愛與喜歡。覺得這女子倒是很有本事,定是個清風明月般的妙人兒。

也正是因此緣故,故長安在蘇府的待遇堪比蘇未央本人。

現下,這兩人正在皇家圍獵場漫步。蘇府作為當今梁國君主的表親,蘇未央又頗得皇帝的喜愛,待遇自然是比一般郡主高的。甚至皇帝特許她與皇子公主同等。蘇未央也算與皇子公主自幼相伴,所以關系都十分要好。

兩人騎著一匹馬,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故長安一直沒有取下眼前的白練,蘇未央一手環著她的腰身,一手拉著韁繩。遠遠看去,像是故長安靠在她的胸口,而蘇未央正擁她入懷。

兩人慢慢走到了林中深處,風緩緩的吹,氣氛有些過于安靜。

“撲棱~”半空中一只灰色的鳥兒落在枝頭。

蘇未央目光如劍,身手敏捷,反手取下掛在馬鞍上的弓箭,瞄準的瞬間,長箭破風,只聽“嗖”的一聲,指頭的鳥兒就頭著地了,身上正插著一支箭。

一擊便中,蘇未央有些得意洋洋,連說話的語氣都驕傲了三分。

“怎樣,本少爺厲害吧?”蘇未央仰起頭,唇角飛揚。

“力道不足。”故長安淡淡的說道。

蘇未央不服氣了,反駁道:“你又看不見,你怎么知道我力道不足。你就是想誆我,也不帶說瞎話的。”

話音剛落,那只本該死去的鳥兒又撲棱了幾下,掙扎出幾步的距離。

四下靜寂,唯有風聲依舊,卻掩不去某人心虛的樣子。

故長安拔下頭上的玉釵,發力甩出,那玉釵直直的沒入樹干,只留下掛著流蘇的玉釵頭在外。

“這就是力道。”

故長安原本頭上就只有這一支玉釵挽發,現下她用來當做武器示范給蘇未央看,她那一頭烏黑的青絲便一瀉而下。

柔軟的發絲,飄著淡淡的清香,有幾縷輕撫過蘇未央的臉頰,癢癢的,一時竟有些心神蕩漾。

“小瞎子,你當真看不見?”蘇未央盯著她的眼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確定她是真的看不到,而后才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她。

故長安卻不惱稱呼,倒是回頭用彎曲的食指關節敲了敲蘇未央的腦門道:“你還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師重道。”

蘇未央多了解她,一眼看穿她潛藏的溫柔,當即乖巧說道:“知道了,師父!”

“對了,師父你的眼睛可是天生如此?”

“不是......”

蘇未央沒有意識到故長安的微微一愣,她心里只想著,既然師父眼睛不是天生的,那就是患了眼疾。而她想要讓師父好起來,讓師父能看見她的樣子。

蘇未央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臉上,她想,師父曾經也一定見過這大好河山。那時,她的眼里是何種風采?與這山河相比,誰更絕色?

在蘇未央眼中,山河定然不及她傾城,可是她更想她的眼里都是自己。她想象著一雙星河燦爛的眼眸里裝著自己的倒影,那該多能撩動人心?越是如此想,蘇未央心里的念頭越發堅定。

“師父,你放心,你不會一輩子都這樣的。”蘇未央暗暗在心里發誓。

數月之后,世人都聽聞郡公府的小郡主四處在找尋名醫,不惜花重金。幾日后又聽說,這是小郡主為她師父求的,只要能治好她師父的眼睛,以后便是郡公府的貴賓。

后來,所有人都知道,穿了十幾年男裝的小郡主終于穿上了紅裝。那天,她成了梁國男子夢寐以求的良妻。可無論多少媒婆說破嘴皮子,小郡主也不提婚嫁之事。

小郡主說,她說誰也不會嫁,因為有一個人需要她守著。

人人都說小郡主變了,不像從前那般肆意妄為了,甚至開始有點貴族名姝的溫婉樣子。只因許多人都見過,那曾囂張跋扈的小郡主在她師父身后乖巧聽話的模樣。還有人看見,她在師父面前乖乖聽訓的樣子,過后卻無半點不快,反而想盡辦法討她師父歡心。

有一次,為了討師父歡心,小郡主特意定制了一對白玉釵,送給了她師父。據說那玉產自南疆,極其難得。

故長安也沒有辜負她的心意,日日用她送的白玉釵挽發。本就清冷的故長安,在白玉釵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孤冷。若不是蘇未央見過她對自己笑,她大概也會被表象迷惑,不敢靠近。

也或許她本來就是如此,只是對特定的人不同?

蘇未央這樣想著,眼里漫上笑意,拿著手里的糖人追上前方的人影。

“師父,吃糖。”

故長安看著蘇未央遞過來的一半糖人,并沒有接,而是彎腰輕輕咬了一口。

“咔吱咔吱”糖人在口齒之中被咬碎,一股濃郁甜膩感在唇齒間彌漫。

嘶~真是甜的牙疼!

故長安一直有個舊疾,她不能吃甜食。她一吃甜食便牙疼的厲害,從第一世就有的毛病,無人可醫。

不過眼前人倒是也沒變,從始至終都愛吃糖,大概是那一世真的苦極了。

思及往事,故長安忍不住想落淚,最后她忍住了,憐愛的摸摸蘇未央的頭發。然而吃糖吃的正認真的蘇未央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師父。

她怎么感覺師父剛剛好像很難過的樣子?難道是因為自己把糖吃光了?

她低頭看了眼還剩一口的糖人,毫不猶豫的遞到師父嘴邊。

“吶~師父,都給你。”

故長安沒有拒絕,咬下糖含進嘴里。

牙是真的疼,糖也是真的甜。

次年,桃花初月。

灼灼花開,正是蘇未央二十的生辰,皇帝特為她在宮中設宴。一番籌光交錯之后,皇帝突然毫無征兆的下令讓郡公爺出征征西元帥,前去退逐倭寇。本熱鬧和諧的氣氛,在此事之后,氣氛冷了下來,蘇未央也因此皺上了眉頭。

郡公爺年前就病倒了,直到今日還長臥病榻。皇帝身處高位,耳目眾多,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這一番動作就很值得深思了。

這不得不讓蘇未央多想,畢竟皇帝先是君王,后才是他們郡公府的表親。

蘇未央剛回到府中,就被郡公夫人傳了過去。

郡公爺房中。

郡公夫人似是打早就知道了消息,正在郡公爺邊上哭著抹眼淚。

“郡爺,陛下這是在質疑咱們的忠心啊!”

郡公爺也是心煩,一會坐下,一會又是站起來踱步,時不時的咳嗽幾聲,面色蒼白的很。

“咳咳——咳”郡公爺咳嗽的厲害了,夫人止了眼淚馬上走上去給他順氣,眼里都是心疼。

“郡爺,別著急,央兒已經趕回來了,我們聽聽她怎么說。”

話音落,就是推門聲。蘇未央進門看到這一幕,長衣一撩,奔上前去。

“爹,你怎么又咳嗽了?前幾日,大夫不是說已經好了許多了嗎?”

郡公爺還沒說話。夫人倒是又哭了,說道:“你爹聽到宴上的消息,便愁了一下午,連藥都沒喝一口。”

郡公爺皺了皺眉,微斥道:“你同央兒講這些做什么!”

蘇未央轉頭輕聲對郡公夫人道:“娘,辛苦你再去為爹煮一碗藥,我有些事想和爹談談。”

郡公夫人點點頭,安靜的出了房門。

“唉!”郡公爺無奈的嘆息后抬頭看向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問道:“央兒,你覺得陛下幾番意義何在?”

“大概是為了太子掃清障礙,我們蘇家成了首當其沖的活靶子。”蘇未央冷笑。

早知道皇家無情,沒想到蘇皇后才死了一年,皇帝就要拿他們蘇家殺雞儆猴。

蘇皇后,原名蘇婉儀,是郡公夫人的嫡親姐姐,兩姐妹同出太師府的嫡系。蘇皇后有一子,乃當今十三皇子。而如今的太子,則是一寵姬之子。

太子之母,地位卑微,卻十分得皇帝歡心。因其緣由,太子很受寵。皇帝漸漸年邁,也有意傳位與太子。但各皇子中,太子平庸,難堪大用。倒是十三皇子頗具才華,在百官中口碑最好,身后又有太師府支持,也與郡公府交好。

太師輔佐過三代帝王,太師府根基深厚,皇帝不敢動,只能拿地位稍遜一等的郡公府開刀,以此警告十三皇子。

“有無回旋的余地?”郡爺問。

蘇未央搖頭,神色依舊冰凍:“先斬后奏,當場宣旨。”

說著,她拿出懷中的圣旨,郡公爺接過撐著一口氣看完,臉色又白了幾分。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郡公爺深深無力的喟嘆。

皇帝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在賜死他,無非就是死的體面罷了。但若是他一人性命能保住蘇府上百條命,能換妻女安康,又有何不可呢!

郡公爺沒繼續說話,但蘇未央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

“爹,讓我去吧。”

郡公爺一愣。

“爹,我去求陛下,我想他不至于枉顧多年情分。”蘇未央說著,眼里始終泛著寒光。

郡公爺搖搖頭:“央兒,陛下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他是一代君王。在君王眼中只有順者昌,逆者亡。”

“他不是自詡一代明君嗎?我看他是要我蘇府的一條命,還是要他的百年名聲。”蘇未央目光直直的看著郡公爺,眼里有執著:“爹,等我回來,你就退了這一身爵位吧。帶著娘找個安穩的小城過日子。往后這帝都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郡公爺還沒回過神,該是沒想到從前混不吝的小霸王,終于有一天長大了,不再讓他操心,也開始為了保護家人,變得認認真真了。

片刻回神,郡公爺仔細的端詳著從小捧著長大的女兒,只覺得眼眶濕潤,喉頭像是堵塞,說不出別的話來,只得連連應答出兩個字:“好!好!”

“央兒長大了,不用爹爹護著了。”郡公爺最終落目憐愛的摸摸她的頭,目光中有心疼,也有愧疚。

“爹,你好好歇著養病,別操心了。我自有辦法解決保我蘇家安全。”說罷,蘇未央轉身退去。

第二日,蘇未央進了宮,直接覲見了皇帝。兩人在書房里單獨待了兩個時辰,有人聽見屋里砸東西的聲音。等到蘇未央出來的時候,屋里的皇帝是大笑了幾聲。接連幾日一切都風平浪靜。沒人知道皇帝和蘇府的小郡主說了什么,只是后來帶軍出征的人變成了小郡主。

三日之后,蘇未央帶兵出城。她身穿盔甲,很有將軍的風范。

故長安在城門遠遠地站著,蘇未央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后的她。她穿過人群,目不斜視的走向故長安。

“師父你怎么來了。”

“來看你。”

“你又看不見我,但我今日穿著將軍的衣服,定是這城中最風流倜儻的女子。”蘇未央停頓話語,無奈的笑了“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阿央”故長安一陣恍惚,又像是想起了某些前世種種。

“我等你凱旋歸來。”

“好,等我回來。”蘇未央溫柔的點頭,臉上揚著笑,俯身親吻她的額頭,淺淺一止。

短暫的私語后,蘇未央騎馬出了城。在離開城門口的一剎那,她回頭看了那站在風中孤寂的故長安。腦海中突然出現很多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再回頭,她的眼眶紅了。

原來,她的將軍一直都在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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