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的她滿心念叨著自己的海棠居，那儲書閣旁擺著紙墨的書案，那一頁木窗外的雜亂后院。原來才離開宮幾日，心下已經如此思念得緊。

“早些休息，明日回都城。”慕容裴說完，，起身回了馬車。

趙晚棠看著他孤寂的身影，細想剛與他初識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樣，心中也不免難過。這才半年的時間，怎么人人皆有這般變化。

馬車內是紅素描字的嬌俏身影，她會心一笑，看來的確是好生教養。

“二公主！”

聽到有人喊她，她仰頭一望，竟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李子敬，此刻的他卻格外恭敬，雙手抱拳似有什么請求一般。

“怎么了？”趙晚棠問到。

“我想跟公主要個人。”

“要……人？”她不緊警惕起來，莫不是要紅素？要求娶紅素？

李子敬看她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樣，微微笑著：“在下想與紅素姑娘一敘，還請二公主成全。”

她看著馬車，木訥地點點頭。看著紅素掀開門簾見著李子敬的那副訝異卻又驚喜的模樣，甚是令人心動。

兩人寒暄半響，像是達成協議一般，紅素向趙晚棠投來懇求的目光，不用多想，兩人定是要去走走。

趙晚棠點點頭，背過身去。

……

夜幕極深，暖黃燭火中，劉清羽坐在案前看著今日信鴿送達的密函，眉目深邃，眼眸中皆是疑惑。

“清羽！”趙云裳竟在此時走了進來。

“夜已深，大公主該好生休息才是。”

看到隨她而來的葛若竟站了出去，還將門簾放下。此刻的軍營里只有他們二人。

“我來……”她竟然也有這樣心虛的時刻。

劉清羽警惕地將紙條收好，不動聲色地塞入硯臺底下，冷漠地看著她有何動響。

“清羽，你愛我嗎？哪怕是喜歡，哪怕只是喜歡我的容貌？”

他這才發覺趙云裳與往日的不同，那半遮半掩的外衫下只穿了齊胸襦裙，細膩光滑的肌膚在鎖骨的展示中極其誘人，還有她那楚楚動人魅惑的模樣。

趙云裳有些難堪，但玉手竟解了外衫的系帶，輕輕地褪去在半肩。

“出去！”劉清羽聲音極輕，可是卻十分有震懾力，冷漠的臉龐皆是慍怒。

“我……”她只得將外衫丟在地上，回首就要解了腰間的系帶。

他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撿起地上的衣物包緊她的身子，一把將她推出了掀開的門簾外。

趙云裳精致的面容上皆是不忍：“為什么！”

“大公主，請潔身自好。當下無人，還請你快快回去！”

葛若手忙腳亂地為她整理衣衫，卻發覺背后有人。

三人回頭，發覺竟是趙晚棠。

本來想看星空的她，心下不服太傅大人對自己忽冷忽熱的態度，想招他要個說法，卻恰好望見這一幕。趙晚棠已然不知自己一臉惶恐不安的模樣有多難看。

趙云裳有些心虛，示意葛若快步離開，卻在趙晚棠身邊得意一笑，眼眸中帶滿挑釁的意味，反正她只看到自己出來，這不剛好是個天大的誤會嗎？

她卻沒發覺趙云裳的用意。

劉清羽直直望著她，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模樣。

大抵是自己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太過酸痛，一滴淚滑落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