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離間的效果已然明顯，就算女帝沒有來看到趙晚棠令她失望的樣子，但憑著劉清羽看著她那冷漠的神色，趙云裳就已打算退讓一步。

她點點頭：“那好，還請妹妹直接把紫寧給我帶回去處置，我定給妹妹一個交代。”

“也行。”

紫寧驚恐萬狀，想要哭卻干巴巴地咧嘴，葛若自知手段還不夠高明，識趣地站在趙云裳身后，一言不發。

一時之間人們四下散去，宦官貓著腰尾隨而去。宮婢也輪番攙起紫寧，不敢言語。慕容裴大步流星走到趙晚棠身邊，他咧咧嘴笑了笑，她也因此而緩和了臉色，露出好看的貝齒。

“清羽，我們走吧。”趙云裳轉身，卻看見他那眸中寒氣逼人。

他卻懶得看她一眼，自顧自走出宮門。

看著宮院恢復了以往平靜，趙晚棠舒了口氣，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撓撓耳頰，耳邊的墜飾一晃一動。

“二公主，我……”

“進去喝杯？”她打斷慕容裴的話，伸手朝著宮內示意，他點點頭，兩人回到宮內盤膝而坐。

紅素慢慢拿來酒滿上，慕容裴細細聞了聞，驚訝說到：“花滿樓旁花滿居，八里花酒天下知。你不是不喜歡這酒嗎？”

遇到刺客那日，趙晚棠的的確確品過這酒也覺得不怎么樣，還與他取笑了一番，結果自己卻在宮里藏了此酒。

“我們去追查孟府一事那日，你與劉清羽都絕對不知道我后來去了花滿居，那日心情煩躁，飲了些，其實口味真的很不錯后來就藏了它。”

“哦……”

兩人接連想起那日擋箭之事，卻有些難言，只好默不作聲。這時，慕容裴從袖中掏出一只錦盒，趙晚棠好奇地看著他打開，里面是一只綠瑩瑩的玉鐲，光滑亮澤，看著十分難得。

“二公主若是不嫌棄，這便是我請求理嬤嬤與我一同去看的鐲子，本來想在公主壽辰之日送出，可是……”

趙晚棠搖搖頭：“怎么會呢？嬤嬤帶你去看的？”

“正是。”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細長的手腕，紅素見狀，小心翼翼拿出給她戴上，鐲子冰冰涼涼，襯得手更加白皙。

“謝謝你慕容裴！我很喜歡！”趙晚棠眼中啜著淚水，一滴滴滑落在她美麗的臉頰，“我真的很喜歡！”

慕容裴見她落下淚來，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口中也是支支吾吾。她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神情，哭著就笑了出來，看著極其讓人心疼。

“來！喝酒！”趙晚棠舉起酒杯，還沒等慕容裴回敬，她就一口倒入嘴中。

紅素詫異地看著，一時不敢喘氣，若是阿理在的話，二公主是絕對不敢這般飲酒的。

……

宮外天色已然有些烏青。

“我送你。”趙晚棠支撐著身子站起來，身體卻不受控制一般輕浮，紅素忙著摻扶。

慕容裴折回扇子，連連拒絕：“二公主快些休息，在下能自己去。”

她不耐煩地吼道：“以前都喊晚棠，現在這般生分做什么！走！我送你！”

紅素被一把推開，她急著繼續拉住，趙晚棠卻支撐著跟著慕容裴出了門，她無奈地搖搖頭，也跟著出了宮門。

“有空常來常往！”趙晚棠今日喝得有些盡興，心里莫名興奮，總是想跳躍一番，若不是現在天已快黑，恐怕她還要跑去術場看看她的寶馬，就是因為趙云裳耽誤了她的好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