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棠盛氣凜然的模樣，果真像極了女帝。劉清羽這才想到自己娘親是被眼前這個女人的母親殺害，眸子里頓時寒意生起，他憤怒將書一摔：“你不配為帝！”

“呵！就算我不配，也輪不著她趙云裳！”趙晚棠何嘗不是生氣。

劉清羽皺眉，收起手揚長而去：“那好！如果你再傷害大公主，那我就對你不客氣！”

那抹絕情的身影，惹得趙晚棠眼中泛起霧氣。她淡然坐下，將書一本本理好，排齊。紅素看著剛剛那一幕，還沒時間插嘴就已經結束了。

“公主！你為什么不解釋呢？”紅素試探道。

趙晚棠扭頭看看她，說到：“慕容裴不用我解釋都能看出，為什么他不能？其實他都知道，可是……他……”

可是他眼里只有那趙云裳。說什么婚約，實際只是想為那趙云裳出口惡氣罷了。她輕輕嘆了口氣，默默看著紅素。

紅素被她盯著不自在了，膽怯地望著她。

“干什么？你怕我吃了你啊？”

“沒有，奴婢只是怕二公主脾氣上來了。”

趙晚棠無奈地招招手：“紅素，我想吃五花肉！”

……

劉鮑似正要進宮，卻在府門口遇到歸來的劉清羽，他不悅地叫住他。

“父親有什么事嗎？”劉清羽問到。

劉鮑似背著手，慢慢踱步過去：“聽說你對這婚事極其不滿。”

“父親可算是說到我心底，我與那二公主只算是萍水相逢，父親如此請求女帝將二公主許配給我，實在不該。”劉清羽倒是坦然，絲毫不顧劉鮑似。

“二公主與這驪朝江山，還要多多仰仗著你，而且二公主對你也是芳心暗許，我與女帝此舉有何不妥呢？”劉鮑似無奈地搖搖頭，“若你還是覺得你母親的死是歸根結底在女帝身上，那我那么多解釋想必你也不曾放在心上。”

劉鮑似說，母親趙茗兒是因為與西塞暗通款曲，被女帝懲罰而死。小小的劉清羽問到：“你是母親的夫君，憑什么你只相信別人冤枉她，讓女帝處死她呢？”

“父親我自有判斷。若是我想做什么，那便早就發生了。我只是疑惑，為什么你們要一切都是自己做主？”劉清羽的話逼得劉鮑似啞口無言，他不知道的是劉清羽早已翻到那趙茗兒的與高浠的半頁書信。這也正是劉鮑似不曾透露的一點。

也許是女帝的男寵與母親年少時便是情人，卻被棒打鴛鴦，成婚后私底下有來往卻被勃然大怒的女帝賜死了。劉清羽很聰明，但他也是一個護短之人。父親劉鮑似因為害怕名譽受損，編造了謊言欺騙他，那他就自己去查，心中定要為母親報仇。記憶中，母親溫婉的樣貌和柔情的話語，將自己抱在懷中唱著歌謠的樣子，讓劉清羽思緒萬千。

知人知面不知心，劉清羽固執認為的一切，實際只是他對已逝母親最后的保護和美化。只有劉鮑似和女帝知道，趙茗兒那已被掩藏的一切。

而他心中的執念，注定這一世無人能全身而退。

劉府外就是熱鬧非凡的街，商販孩子菜農各種人來去匆匆，劉鮑似沒有再說一句，掀開轎簾坐了進去。一行人淹沒在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