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
縣太爺?shù)穆曇舨淮螅墒茄瞄T內(nèi)各處都能聽見,李蒙也順勢垂下了眉。
這個縣太爺似乎不近人情。
心里隱隱約約有個譜。
李宛的家人為什么會千里迢迢的趕到這個地方?
疑問多多。
第一他們?nèi)绾蔚弥钔鹨呀?jīng)贖了身。
第二他們又如何知道李宛在飛云縣,而且還準(zhǔn)確找到她們兩人份住所。
第三他們來這兒肯定需要路費(fèi)花銷的,為了區(qū)區(qū)二十兩,這么勞神費(fèi)力,還要出動這么多人?
看起來還是虧的多。
所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是誰——
李蒙心中也有數(shù),想不到男人也這樣小肚雞腸。
讓李蒙也有些郁郁不快。
被退婚的明明是她好嗎?
再者她這副身軀眼下不就是騙了個婚,還沒有做出什么罪大惡極的事,作是作了一點(diǎn),也不至于被原書男主咬著不放吧。
這原書男主哪里是君子,是小肚雞腸的小人還差不多。
雖然對方很喜歡給自己加戲,可李蒙根本沒必要配合對方吧。
“這個是自然。眼前這三個人說我家妹妹是他們的親人,昨兒更是實(shí)施了綁架,幸虧我妹妹機(jī)靈,逃了出來。今日又闖入我家中要人,真是沒有把大贏的律法放在眼中。還請大人做主,給民女與妹妹還一個公道。”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阻攔我們不讓見我的親孫女,我的孫女一定被她騙了,才會不認(rèn)我們,求大老爺做主呀。”
陳老婦不甘示弱,立刻磕頭,聲淚俱下。
“本官斷案,可不是聽你們誰的一面之詞。”這話聽的出來縣太爺不太高興了。
“大人英明……我們還是用證據(jù)說話吧。”李蒙附和道。
她是現(xiàn)代人,對于古代如何認(rèn)親的方法當(dāng)然是了若指掌。
完全是扯淡。
“那就滴血認(rèn)親。”
縣太爺這句話來的及時,落在了李蒙的心坎上。
“大人英明。”
李蒙這不動聲色的拍馬屁是不是絲毫不違和。
不過縣太爺明擺著不吃這套,根本沒有回應(yīng)。
“姐姐……”
耳畔傳來急切低語,李蒙充耳不聞。
“她還敢滴血認(rèn)親?我們陳家出來的人還有假的不成,化成灰老婦也認(rèn)得!”
陳老太瞇起了眼。
滴血認(rèn)親的辦法好。
要知道賠錢貨可沒有姐姐。
難道是她們聯(lián)手起來耍什么手段?
好不容易鬧到縣太爺跟前,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對方怎么會突然提起。
陳老婦越想就越不對勁。
又仔仔細(xì)細(xì)端詳了李宛幾眼。
眉眼與那短命鬼一個樣,對,她斷然不會認(rèn)錯。
可是天底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也許……
陳老婦的心有些墜墜難安起來。
“是真是假,都由縣太爺說了算。”
李蒙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自詡可沒有高尚的節(jié)操。
何況——
血液中含有很多成分,但其中很大的比例是水。
所以血液滴入水中,很快就會‘散’了,哪有血液融不融的說法?從常識來看,無論加什么血,在水中都可以溶在一起。
她是現(xiàn)代人,這些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電視劇小說中的滴血認(rèn)親都是扯淡。
什么溶血法,滴骨認(rèn)親都是古代人信奉的一種方法而已,那也是心理安慰罷了。
要想不溶,加點(diǎn)鹽或者酸醋。
要想加快溶的快,加點(diǎn)明礬。
古人想必沒有實(shí)驗(yàn)精神,要不怎么會拖到了現(xiàn)代才被人發(fā)現(xiàn)。
在古代,李蒙與這些古人講科學(xué)原理,除非她嫌壽命太長。
入鄉(xiāng)隨俗。
李蒙揣著明白裝糊涂。
“既然大人應(yīng)允,那就開始吧。”
正是李蒙的自信,讓瞿清流歇下了心。
看來真是這三人認(rèn)錯了人。
強(qiáng)行擄走她妹妹。
也不虧他這樣信任她。
這樣想著,眉目就松了一分。
“如今也只有這個法子,就準(zhǔn)了。”
縣太爺沒有過多為難。
這就對了嘛!
這個縣太爺雖然多半被那小肚雞腸男收買了。
不過好歹對她不是一味打壓。
否則李蒙這滿肚子的謊話無處訴說。
“認(rèn)就認(rèn)!我老婦一大把年紀(jì),就想來見一見我的孫女,還有錯了不成!”
陳老婦信不信邪都不礙事。
她已經(jīng)前后想了個一清二楚。
要不是來通知他們的人,額外給了五十兩,他們也沒有這個閑心啊。
來這趟,賺了五十兩也不虧。
那個丫頭是不是也不重要。
“娘,你說話這么軟干啥,有縣老爺在,她們想哄騙我們,不可能!”
陳秦氏不滿意了,要不是這老太婆昨兒走不動了,昨天他們幾個就應(yīng)該雇個車將那賤丫頭綁回陳家村。
七十兩銀子在手中不香嗎。
“你懂什么!”
陳老婦雖然對兒子百依百順。
可是對媳婦就不一樣了。
陳秦氏和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別以為她不知道這陳秦氏的算盤,就是想將她攆出門。
想的美。
她打死也不走。
所以這件事就算是黑的,她也要編成白的。
既然來都來了,也要把戲唱完。
待清水一上來,陳老婦急忙拿起細(xì)針。朝著自己拇指就要扎上去。
“大人,為公平起見。我也應(yīng)該查。”李蒙又道。
“準(zhǔn)了。”
縣太爺難得這樣爽快。
李蒙卻一愣。
“方才他們不是誣陷我們姐妹二人勾結(jié)捕快嗎?這水是瞿捕頭備的,不如我們換換如何?”
這個時候,還是馬虎不得。
她肯定不會把妹妹交出去的。
所以還是得萬無一失。
“好啊,隨便你換幾回水,該是我們陳家的人就是!”
陳二生正要開口,就被自家婆娘搶了話頭。
蠢透了。
別看縣太爺不動聲色,可是一不動刑,二不多言,也任由他們幾個吵鬧,換作平時,可能嗎?
估摸著有人幫著打點(diǎn)了。
否則他的口信又怎么出現(xiàn)的那么及時。
“咳。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為好不討好,老娘不遠(yuǎn)千里,陪你跋山涉水,還不是為了掙些銀子貼補(bǔ)家用。
陳秦氏心中是怨氣重重的。
可是想到陳二生的性子還是不敢造次。
誰讓他是自己的男人呢!
該忍還是得忍。
尤其在這么多外人跟前,可不能駁了自家男人的面子。
“換什么換,我們放心縣老爺?shù)陌才牛瓦@樣滴血了。”
陳二生扯著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