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夙有些手忙腳亂的將茶取下來，宋裊裊抻了抻腿，坐久了，有點酸。

腦袋一歪，靠在清夙的肩上，懶懶道：“讓我靠靠。”

嗓音帶著微微的倦意，清夙想，她應該很累，從回來后每天都扎在堆積了半月奏章里。

除了那些奏章還有那些安插在宮里的眼線，都需要她來處理。

他有些心疼，伸手扶住她的腰，又軟又細，淡淡的香氣從她身上傳來。

清夙嗅了嗅香味很淡，聞不出是什么味道，不似花香般的濃郁。

宋裊裊半磕著眸子，倦意襲來，腦袋動了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

沉寂了幾天，宋冬野終于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大公公拿著銀針在湯藥里試了試，毫無變化，熟練的端起湯藥倒進花盆。

宋裊裊正在給清夙編小辮子，突然一個小太監跑進來匯報：“陛下，皇貴夫和常皇夫來了。”

她有些頭疼的扶額，他們來干嘛。

她記得常皇夫的母親好像是站在他這邊的，至于皇貴夫那邊態度不明。

“讓他們等會兒。”

手上的動作不變，她發現清夙的頭發又軟多，好像一朵云，這幾天她對他的頭發起了很大的興趣。

就快要編完了，一個小太監又進來稟報：“陛下，云貴夫也來了。”

她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眉，清夙捏住發尾道：“你先去吧，等會兒來弄。”

她不耐神情稍緩，吃下一顆丹藥出去坐在小榻上。

沉了沉眉眼，臉色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讓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兒，江燁依舊招牌式微笑，云貴夫一改一貫的濃妝艷抹，囂張跋扈，此時雙眼含淚，眼眶通紅，好不可憐

常皇夫走在最后，一臉的菜色。

三人行禮，起身云貴夫就做作的擦眼淚，美人雙眼垂淚，哭得不能自己。

宋裊裊嘴角一抽，有些無語，江燁則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看戲。

“陛，陛下，看到你安然無恙，臣侍就，嗝，放心了。”哭的太猛，忍不住打了一個嗝。

宋裊裊見他不著痕跡打量過來的視線便知道了他是來干嘛的。

看來云太師的態度有些偏移了啊。

宋裊裊撫了撫手中暖烘烘的湯婆子，掩唇一陣壓抑咳嗽聲響起。

江燁抬眸，上下打量著她，眸中帶著笑意，她掃了一眼收回視線。

她臉色不太好看，被低低的哭泣聲擾的心煩，宋裊裊開口趕人。

“都出去，朕要休息了。”

說著像是很怕冷似的，攏了攏厚厚的披風，語氣也有氣無力。

常皇夫什么話都沒說，行禮后退下，速度很快，仿佛后面有人在追。

云皇夫哭哭啼啼，一步三回頭。

江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宋裊裊掀了掀眼皮，又看了看門口，眼神詢問。

你怎么還在這里。

江燁說話拖腔拖調有些怪里怪氣的恭維：“陛下的演技真好。”

要是換作別人或許會把他拖出去砍了，宋裊裊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太好：“有話快說。”

不說滾蛋。

江燁哼笑一聲，從懷里拿出一張紙，放到她面前：“給你。”

宋裊裊接過，看著上面被分成兩派的名單眨了眨眼睛。

“你的速度真快。”

“不敢當。”

宋裊裊將名單放在桌上，開口：“你可以走了。”

江燁哦了一聲，眼神看了看簾后，意味深長。

“再不走，朕把你眼睛挖出來喂狗。”

江燁給她拋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眼神，掩唇輕笑：“陛下可真暴力。”

宋裊裊拿著桌上的墨石扔過去被他輕松躲過。

“這就走，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