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好像又什么聲音。
“滴！滴！”
像是電子儀器上蜂鳴器的噪音。
“滴！滴！滴！滴！滴……”
不到為什么，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
林羽皺起了眉頭。
“好吵啊……”
好像還有人在說話。
“……”
總之很吵……
非常的吵。
這種程度的噪音，已經超過了林羽正常入眠的最大環境音。
他睡不著了。
胡亂的揮手，好像碰到了枕頭，林羽索性用把耳朵擋住，希望那噪音能夠有所減弱。
“滴！”
但是好像沒有用。
林羽剛想罵一句什么粗口，但是他還沒張嘴，一股濃濃的消毒液的味道就鉆進了他的鼻腔。
“不對……”
林羽猛然驚醒。
不過一個沙發而已，為什么會有消毒水的味道？
林羽甩開頭上的枕頭，一把坐起身來。
但是當他看清楚了四周了一切后，他愣住了。
就好像是大汗淋漓的運動員突然被冰封成了人棍一般。
林羽如招雷擊。
病床，病房。
林羽掀開了身上的被子。
那是潔白的，畫著他熟悉的紅十字的被子。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是藍白條紋的，標記病號的衣服。
林羽皺起了眉毛。
或者說他的眉頭在剛剛開始就沒有舒展開過。
這里是……
哪里……
林羽伸出了左手，像是要握著什么東西一樣。
但是此刻的左手空空如也。
林羽看著自己仿佛本能般抬起左手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愕然，也有些迷茫。
這個動作……
是為了什么來著……
林羽將左手放下，又抬起。
好像這個動作有什么特別的含義一樣。
但是他記不清。
是什么呢……
林羽獨自想到。
“啪嗒……”
似乎是有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林羽下意識警覺的望去。
但是只看見了病房門口，一臉驚容的護士。
林羽的視線對接到護士的視線的那一刻。
護士扭頭失聲大喊了起來。
“醫……醫生，227房的病人，病人他……”
“……醒了！”
……
……
……
林羽穿好了記憶力的日常服裝，走在了大街上。
但是他總覺得這一身衣服有些不對勁。
好像自己穿的不應該是這一身一樣。
頭頂是灰蒙蒙的天空。
身邊事車水馬龍的大街。
“好熟悉……”
林羽有種既視感。
雖然這確實是記憶里的街道。
但是好像……
還有另一塊，和這里很像的地方……
“是哪里了？”
林羽看著身邊有說有笑走過去的人們。
就是很普通的路人罷了。
“為什么沒有一對犄角或者獸耳了？”
林羽突兀的有了這個想法。
這個想法，突兀到讓他愣在了原地。
“為什么，我會覺得普通人要有獸耳了？”
林羽不知道。
往往越是覺得了解一件事情，就越是會發現自己是多么的無知。
林羽抬頭，看向被不遠處被警戒線圍起的建筑。
原本泛黃的白墻此刻變動焦黑。
原本街道上飄蕩的小吃的香味也被一股股燒焦后的臭味所占據。
哪里，是他的家。
“機箱因為不知名原因短路從而產生了大量的熱量，導致點燃了地上的紙巾。”
林羽聽到的解釋似乎是這樣。
他想不起在醫院前的畫面了。
唯一有所回憶的事情是，他好像曾在一個沙發上睡著了。
是哪里的沙發了？
林羽確定不了。
慢慢的來到了警戒線近前。
老實說，這種程度的火災，林羽居然毫發無損的已經站在這里。
很詭異。
林羽看著面前被封死的樓梯間，伸手推了推，確定是無法打開的。
然后。
他再一次伸出了左手。
以及右手。
就好像……要在空空如也的左手上，抽出什么東西一樣。
但是空空如也的手又能抽出什么了？
既視感。
一種對明顯未見之物，莫名升起的熟悉。
就好像……曾經有見過一樣。
就好像……曾經經歷過一樣。
林羽覺得自己一定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他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形單影只的想著孤獨的問題。
空氣中是汽車的尾氣。
放眼望去是世間的百態。
“老板！一份蘋果派！”
一個活潑的聲音在林羽身后不遠處傳來。
他下意識的回頭。
但那不過是一群素昧相識的普通少女罷了。
林羽邁不動了腳步。
但是佇立不動的自己，在這永不停息的街道上，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林羽伸出了手，想要觸碰些什么。
但是他卻什么也不敢去觸碰。
他只能加快了腳步，想要將一切都拋之腦后。
一切都……
一切都……
……
……
賓館。
林羽獨自坐在床上。
看著面前黑屏的電視機。
“……”
“想什么了……”
窗外是漆黑的夜幕。
“洗洗睡吧。”
林羽脫掉衣襪，走到了浴室里。
林羽有個習慣。
如果是洗澡的話，一定要先刷牙。
“嘀嗒。”
水珠滴落到了洗漱臺上的聲音。
林羽伸手想要觸碰自己的胸膛。
哪里有一道不顯眼的疤痕。
像是被弓矢貫穿，像是被長槍穿胸而出。
“嘀嗒。”
淚珠滴落到了洗漱臺的聲音。
林羽不知道為什么。
想要哭。
就好像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地方發生的悲劇。
就好像一個因他而起的悲劇。
林羽舉起來空空如也的左手
就好像……舉起來了什么東西。
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左右著未來之物。
右手在空空的左手掌心里劃過。
能帶出什么？
林羽不知道。
但是他的潛意識里不斷的早告訴林羽。
他忘了什么。
他忘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他忘了……一個世界……
“抽卡。”
意義不明的聲音。
林羽閉上了眼睛沒有去自己究竟抽出來什么。
他閉上了眼睛。
而世界……
在分離析崩。
……
……
林羽驚醒了過來。
空氣中飄蕩著甜食的香味。
他腦袋下墊著的是一個帶著虎爪印的墊子。
“……”
林羽坐起身來，扶住了額頭。
“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