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時某刻某分
酒吧，大地的盡頭。
鼠王和大帝正在相互對峙著。
像是兩邊在極盡所能的套取情報，有仿若兩個好友在促膝長談。
場面一只都被一種莫名壓抑的感覺圍繞著。
這種氛圍一直持續到大帝拿起了吧臺上的通訊設備才緩緩消散。
大帝聽著設備另一邊的聲音在不斷報告情況。
少頃，他抬起頭，面露不悅的看向了鼠王。
“解釋一下，為什么我的人被你的手下控制住了。”
聞言，鼠王的眼神微動，他抬起頭，看向大帝。
“我的手下？計劃里可沒有這一出。”
“就是因為沒有這一出，所以我才問你。”
大帝絲毫不退讓，爭鋒相對。
鼠王站了起來，開始在吧臺前來回渡步。
沒走一步，他的眉頭就皺起一分。
7步之后，他停了下來。
“不對，我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過來一次異常報告，計劃是穩步進行的。”
言罷，他轉過頭，看向大帝。
大帝伸手扶著下巴，也正好看向了鼠王。
兩個人的視線互相交錯。
場面再次沉默的下來。
但是這一次，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了眼下的狀況。
大帝率先拿起了通訊器的話筒，
“喂？喂！！能天使還是可頌？可頌也行！快！有情況！中止計劃！再說一遍！中止！中止……”
但是這個時候，通訊器那邊只剩下看刺耳的雜音。
……
“我……好像沒睡醒……”
可頌揉了揉眼睛。
她沒看錯吧……
自己的面前……
是自己家阿能。
那么問題來了。
可頌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德克薩斯的身邊。
那也是阿能。
所以……
現在的情況是……
自己的身邊，廢棄大樓15層的電梯等待大廳里，有兩個能天使？
“不是叫你別玩那么晚嗎？”
身前的能天使這么對可頌說到
“啊……這……”
身后的能天使發出了驚疑的聲音。
“你做了……什么……”
德克薩斯抓著林羽的一只手臂，這么問道。
但是過度的震驚已經讓她一貫冷漠的聲線開始微微顫抖。
林羽看了一眼德克薩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擺了擺手，想要讓德克薩斯的手松開。
“……”
德克薩斯的手沒有放開。
無奈，林羽只好轉身對身后的德克薩斯說道，
“該放手了，過家家結束了。”
德克薩斯微微一愣，但隨即明白了林羽的意思。
“任務失敗了，你打破了協定。”
似乎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腔調。
但是此刻她的聲音多了幾分搖擺不定。
“哦？”
林羽看著德克薩斯的眼睛，淡淡的回答道，
“這又不是天災信使們的危機合約，那么又是誰在界定規則打破的界限了？”
“……”
林羽的話超過了德克薩斯的回答范圍，她沒有想過林羽會反問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
“是龍門。”
就在德克薩斯還在思考如何回答林羽的時候，能天使開了口。
“龍門有龍門的規則，它選擇什么樣的人能夠融入龍門。”
似乎實在猶豫，但是能天使最后還是將銃抬起，對準了林羽。
“你猜到了今天的計劃了？”
林羽身邊的能天使向著林羽詢問著，順便把槍口也對準了另一個能天使。
林羽看了眼自己身側的能天使，又看了看身前的德克薩斯。
“我腦海里面的不少東西你應該也看得到，又何必要我親口說出來了？”
“嘛，有些事情還是要聽人親口說出來才有效哦。”
這樣的回答，確實很能天使。
“等下，現在是什么情況？”
黑衣人伸手抖了抖手里的鏈球，想著德克薩斯她們一頭霧水的詢問道。
“情況？”
林羽聽到了這個問題后率先笑出了聲。
“情況就是現在這個情況，如果無法理解，那就當作是一場鬧劇好了，詩——懷——雅小姐。”
血泊里的林羽這么回答著，順便將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丟到了一邊。
“不過你們的樣子，好像到現在也還是以為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吧……”
兩個林羽在不同的角度說著同樣的一句話。
“真真假假的，魚龍混雜著，結果到最后就連自己也無法分的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吧？”
“哈。”
不知道是那個能天使笑出了聲。
“德克薩斯醬，辛苦了。”
“？”
可頌拿著盾牌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身后，開始深深的自我懷疑。
她終于，明白了，好像現在就她一個人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來干嘛了。
就連那邊的黑衣服小姐姐都知道的比自己多。
“等——一——下——！”
可頌身后的能天使舉起的銃械抬起來又放下去。
“你就直接告訴我，現在的你，是敵是友？”
連語氣詞都懶得加了，看來阿能也累了。
林羽收起了卡盒，好方便抬起一只手撓撓頭。
“能天使，如果我一開始就是敵人的話……”
“那么他大可不必出現在洪德路了，不是嗎？另一個我？”
能天使回答了能天使。
“所以你到底要講什么？”
德克薩斯的抽出了另一把光刀，對準了林羽的脖子。
那散發著光和熱的利刃就在吼間，仿佛下一刻就要奪人的性命。
“看了是我啰嗦了啊……那就把話將清楚好了。”
林羽風輕云淡的這么說著，還停頓了一下。
“你們是什么時候產生了這個計劃還是你們的那個計劃的錯覺？”
一句話。
面具之下的詩懷雅突然身體一抖。
可頌身邊的能天使的瞳孔微微的擴大。
德克薩斯表情沒有變化。
可頌沒聽清。
林羽就這么看著面前少女門的反應，他似乎樂在其中。
“實在是……讓人憐愛的孩子們……”
他把視線最后看向了德克薩斯。
他以一種莫名的目光直視著德克薩斯的眼睛。
哪怕少女的目光逐漸冰冷也絲毫沒有讓林羽的眼神移開分毫。
“你做的很好了，德克薩斯醬。”
林羽一開口，居然來了句莫名奇妙的夸獎，
“但是啊，我這個人，一直愛留心那些……細枝末節的——細節……”
“你要說什么？”
刀刃更加貼近了林羽脖子上的皮膚。
鋒利無比的開刃似乎只要稍微以用力，就能將林羽的氣管連同動脈劃開。
同一時間，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林羽身側的能天使嘴角勾起了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
詩懷雅向后退了幾步，她現在都還不知道林羽是如何識破她的偽裝的，莫名聲線都發生了變化。
但是她看得出來。
以她這么多年審訊犯人的經驗，她看得出來，面對著如此的狀況，那個名叫林羽的男人反而放松了下來。
詩懷雅本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林羽很快就開了口。
“那么能請你告訴我一下嗎？
關于在一樓就已經吃完并丟掉的百奇還掛在你腰間這件事？”
林羽的話音未落，德克薩斯的瞳孔就極具收縮，但是還沒等她做出什么反應……
銃就響了起來。
是實彈。
源石火藥引爆的火光下，脫離銃口的那一枚枚黑影，是特質化的異鐵彈頭。
如此進的距離，又是那樣的射手，這些子彈不可能落空。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上被子彈擊中的感覺。
德克薩斯猛地轉過頭看向了林羽的身邊，那個紅發的身影。
她現在在想什么，林羽無從得知。
但是林羽覺得在某個瞬間，她想必也變得分不清了現實。
孰真?孰假?
誰殺了我？
我又殺了誰？
撲朔迷離。
一切都變得完全脫離了既定的軌道。
“也許她現在的感覺，就和剛剛你們所歷經的一切一樣吧。”
可頌身前的能天使打空了一個彈匣。
趁著更換子彈的功夫，她在胸前比了一個十字。
“愿我的彈雨帶走你的痛楚。”
“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