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綰開車去了咖啡館。

可是，她總覺得有一輛車，一路上一直跟著自己。那輛車，程綰以前都沒見過，窗戶也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出來，里面的人是誰。

程綰將車子拐了一個彎，果然，那輛車很快就跟著拐彎，就這么不遠不近地跟著程綰。

是誰，在這個時候跟蹤她？

程綰心里微微有些緊張，她撥出了手機，原本想打給莊毅，可是莊毅現在并不在林城。

于是她打給了小六，讓小六在咖啡館的停車場等自己。

掛了電話，程綰就將車子直接朝著咖啡館的方向而去，很快就停在了停車場里。

那輛黑色的轎車就跟著開了進來，直接停在程綰旁邊的空位上。

小六走過來，為程綰打開車門：“嫂子。”

小六的身手不錯，此刻將程綰護在身后，目光精銳地看著旁邊那輛車，車子熄燈，然后走出一個打扮斯斯文文的男子。

就連領帶都是打得十分完美，臉上是一貫善于迷惑別人的假笑，純善至極。

小六低聲呵斥：“你想干嘛？”

趙謙楊伸手理了理手腕的袖子，笑得十分無辜：“怎么，這個停車場還不讓停車了？我是來這里消費的。”

趙謙楊笑得十分的無害，然后看向了程綰：“綰綰，你說是吧？”

程綰皺眉不悅地看著他，這個人上次還跟蹤她去買菜，現在又跟著自己到這里，真是陰魂不散。

程綰拉著小六走向了電梯口。

趙謙楊也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出來。

一如五年前剛認識的那時候，外表儒雅至極，像是不染纖塵，然而程綰卻知道，這個人的外貌只是用來迷惑人的，實際上就是個斯文敗類。

小六連忙攔在了趙謙楊的面前：“嫂子，你先上去。”

趙謙楊對著小六道：“這位朋友，你誤會了，我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才怪，小六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那邊電梯門開了。趙謙楊想上去，卻被小六攔得根本上不去，不由得目光微微沉了沉。

而那一邊，程綰已經上了電梯了。

電梯門緩緩地關上了。

四季咖啡館里，人群竄動，里面有九成的位置，已經坐滿了客人。

春華與小艾忙活在客人之間，表情是一貫的職業笑，這個時候，門被推開，掛在門上的門鈴，發出一串好聽的叮鈴聲。

春華抬眼掃去：“歡迎光……”

光臨的兩個字還沒說完，臉上的熱情突然變為真誠的微笑：“程綰，來了。”

程綰邁步進來，心里還在為趙謙楊跟到這里而有些郁悶，此刻默默走了過去。

春華連忙笑瞇瞇地從柜臺那里取出一串花：“當當當，這是剛剛有人送來的花，說是送給你的，莊醫生對你還真不錯，都結婚了，還這么講浪漫。”

春華捧出的是一束白玫瑰，瞬間芳香四溢，好看極了。

程綰伸手接過，取出里面的一個卡片，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坐下，低頭，目光朝著那張卡片上的黑色字體看去，筆鋒十分的不羈，寫著幾個字：你是我最純凈的初戀。

這字，程綰化成灰都認得，這一定是趙謙楊寫的。

這花，是趙謙楊送的。

“啪”驟然，程綰直接將花甩在了桌面上，小艾心疼不已的說道：“綰姐姐，這么好看的花，你小心一點。”

程綰淡淡道：“拿去扔了！”

“欸！”小艾捧起白玫瑰，嗅了嗅，討好的說道：“綰姐姐，你要是不喜歡這花，就送給我，我拿回去擺在我的書桌上。”

程綰點了點頭，小艾就喜滋滋地帶著花進了里面，好好地放著。

春華不解地湊過來：“怎么？吵架了？”

“不是，那花是別人送的。”程綰回答道。

正在這時，門的鈴鐺聲再次響了起來，春華立馬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熱情地說道：“光影光臨。”

只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子，正邁步走進來，表情和煦如驕陽。

趙謙楊一出來，就讓店里的不少女人眼里泛著亮光地盯著他。

小六黑色臉跟著進來，他總不能一直不讓別人上電梯。

最后還是只能讓趙謙楊上來了。

小六走到了程綰的身邊，一副護花使者的架勢，不讓趙謙楊接近程綰。

春華拿著菜單過去：“您要喝點什么？”

小艾剛剛從里間走出來，看到春華面前居然有一個如此俊逸不凡的男人坐在那里，身姿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上正接過菜單，斟酌地微微皺眉。

小艾的眼前一亮，這個人真是帥呆了。

“您要是不知道點什么的話，我給您推薦我們的招牌咖啡，還有這個甜品也不錯。”

趙謙楊正想著如何給程綰好感，身邊就竄出一個小女生，對著他恭敬地說道。

他隨口說道：“好，就這幾樣。”

小艾沒想到對方這么爽快，接回菜單，低著頭紅著臉跑進了工作臺，開始準備著。

等待的時候，趙謙楊的目光，落在了背對著她的那抹身影上，程綰坐在那里，被小六擋住了大半的身子。

她的背影冷冰冰的，也沒想到要過來招呼他一聲。

不過沒關系。

很快，小艾就取了咖啡和甜點過來，還貼心地將餐巾對折起來，放在趙謙楊的面前：“您慢用。”

趙謙楊嘴角揚起迷人的笑：“謝謝。”

禮貌至極，一旁已經有客人發出吸氣的聲音，已經被這個笑容迷得七葷八素。

只有春華微微皺眉，將小艾叫了回去，然后春華走到了程綰的身邊，看她手背上因為緊握而青筋凸起，不由得擔憂地道：“這是你的追求者？”

程綰恨得牙癢癢：“就是一混蛋，斯文敗類。”

春華的眸子微皺，看向趙謙楊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厭惡。

現在看來，果然長得人模狗樣，實際上那雙狀似溫柔的眼睛里，卻摻雜了很多東西，有著一絲狡詐。

只可惜，一般人都會被他干凈的外表迷惑，而看不到這個人眼里的那點邪氣。

再看看在站在柜臺前的小艾，小艾的目光也跟其他女人一樣，時不時盯著趙謙楊。

春華搖了搖頭，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