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山巔之上,徐靜學和袁雪蜷縮在了一起,箭矢,炸藥,陷阱一無所有,就連匕首也都全是缺口了,老天根本不想讓他們活著,一切求生的可能都已經被斷絕了。
“咱們....要不就...跳下去吧。”袁雪指著背后的絕壁。
“不錯的...選擇呢,咱們九個,頂掉了兩三千...夠本了,我這里...比較近,我來。”徐靜學緩緩伸出手,抓住了崖邊一珠野草,袁雪則抓緊了他的身子,兩人一前一后,頂著風雪,朝懸崖邊移動。
......
趙恒撿起了自己的左臂,身上的斷口早已流干了鮮血,他像是一具僵尸一般朝著天河山移動,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明知道今日他必須出現在天河山拯救他的兄弟,他明明提前了三天就到達了附近,可這三天來,他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沒有一時一刻停止過戰斗。
大小五十多場惡戰將趙恒的身心都給摧毀殆盡,也許自己根本不應該與天一斗,命運早已是安排好的,人能做的,只有逆來順受。
他走到了天河山腳,刺眼的猩紅幾乎弄瞎了他的雙眼,那是袁雪和徐靜學的尸體,從山巔跳下來的,骨頭都碎光了,趙恒不忍去看,他加快了速度,來到了另一側的入山口。
木塔正帶人下來,他們看到了趙恒,獨臂落寞的身影,卻充斥著極端的殺氣,幾欲噴薄而出,讓木塔立即就做了決定,弓箭手拉弓放箭,展開射擊。
趙恒身入箭雨,那些箭卻透過了他的身體,他像是靈魂一般走到了木塔的面前,如戲劇般得,扭斷了他的脖子,隨后,他也倒在了地上。
遼軍士兵的眼中充滿了詫異與恐懼,他們看到這位劍士不斷中箭,待走到他們的面前,他的身上已經插了要有一百來支箭矢,隨后,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竟還使得出力氣,瞬移到了木塔面前,將其掐死。
非人的精神力,不死的戰神,這群遼兵的精神都崩斷了,不少人當場吐血身亡,還有的干脆瘋了,尚能保持清醒的基本在個位數。
......
“我們又見面了,趙恒。”
還是那熟悉的聲音,趙恒在一片光暈中醒來。
“你了解重生的意義了嗎,趙恒。”
“我...”
“看來還沒有,我能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么機會?”
“報仇的機會。”
“報仇的機會?”
“你到了,自會知道。”
......
平津六十二年,天河山籠罩在火光之下,整個山頂的雪都被大火給燒禿了。
“如此大的火,不會再有活人了,留一隊山腳駐守,其他人就撤吧,木塔你看呢?”伯顏汗問道。
“真是瘋子。”木塔還是不認同伯顏汗的做法,領著自己的人先下山去了。
“唉,木塔老弟。”伯顏汗搖了搖頭,“也許你是對的吧,誰知道呢。”
遼軍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趙恒,并沒有死,他的精神被送回了肉體之中,爆炸的氣浪將他推下了懸崖,但他卻被幾段樹杈卡住了身子,勉強倒吊在了半空中。
趙恒悠悠醒轉,身體上的疼痛告訴他還活著,但清晰的記憶也在提醒著他,這是第一世伯顏汗朝山頂扔完炸藥之后的可能性,自己不是沒死,而是第二世的靈魂附到了這個第一世的身體上,因為從如此高的懸崖上摔下,即使有樹杈抵擋,自己的骨頭也應該斷掉了。
可現在,趙恒只感到了發自靈魂的痛苦,肉體的損傷竟在飛速的好轉,使他漸漸適應了下來。
這段時間,趙恒仔細想了想那個人的話——報仇。
沒錯,如果弟兄們的死無法挽救,這之后的故事,全是可以由自己譜寫的,他的確要報仇,他要用現在這具軀體,找到鐘旭云,殺了他。
趙恒感覺了一下全身上下,身體的掌控權正漸漸被他接管,直到整個身體被修復完畢,趙恒使勁一手攀住一根樹杈,從此處蕩到了他事先看好的一處凹口,就這樣,利用絕壁之上的槽口,他很快便下了山。
歷經三周,趙恒進入宋皇城之后便直奔鷹巢總部而去,大開殺戒,鷹巢中沒有人是他全盛時期的對手,即便如此,這些殺人機器面對趙恒也是絲毫不懼,前赴后繼,仿佛要用尸體將趙恒徹底填埋一般。
“夠了!都退下!”鐘旭云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言出法隨,趙恒身邊瞬間清空,沿著狹長的甬道,趙恒來到了這處地廳,他太熟悉了,就是這座地廳,不知見證了多少場決斗,他們冒死挑戰鐘旭云,卻最終都死在了鐘旭云手里。
這一世的鐘旭云并不是趙恒的大師兄,可當趙恒重新看到這張被鐵制面具所覆的臉的時候,他只覺得百感交集,這場大戰,似乎是命運早就安排好了的一般。
“沒想到你居然活了下來,趙恒。”
“為什么,要把我們鏟除。”趙恒面無表情地問道,他的淚水早已哭盡,他只想聽鐘旭云親口說出他的理由。
“因為完美的鷹巢,不需要你們,這件事,無論你們是不是同意擔任教官,總會發生的。”
“聽你這么說,你也是多余的咯?”趙恒反唇相譏。
“沒錯,陛下已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殺了你,確認再無人可撼動鷹巢根基,我也得去死了,如此,我才放心將鷹巢交給陛下,完成當年的約定。”
“好,看來這場戰斗,你我都不得不參戰了。”
“不,已經沒有必要了。”鐘旭云一閃身,消失在了趙恒面前,趙恒知他是猛得提了速度,又要用第二世對付曲目長歌的辦法,快刀斬亂麻。
但趙恒可比曲目長歌強多了,他也立即提了速度,看清了鐘旭云殺來的身影,只擼起了袖管,雙手之上,各綁了一支手弩,奮力齊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