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伯顏汗還真就順手給自己和曲目長歌都倒了一杯，并將曲目長歌的茶杯沿著桌子推了過去，被曲目長歌穩穩接住。

“挺聽話嘛。”曲目長歌笑了笑，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我會繼續隱在暗處，說不定，會有一些收獲。”伯顏汗說完便站起身，離開了駕駛室。

“真搞不懂。”曲目長歌將茶杯放到了一邊，通過傳聲筒向舵手傳話，琉璃臺已近在眼前，曲目長歌所在的主艦開始了加速，其余四艘旗艦緊隨其后，朝著琉璃臺岸堤便沖將過來。

琉璃臺的守將見狀大驚，頓時整片防御工事警鈴大作，這里駐扎的是大宋最精銳的鐵甲軍之一，可惜他們許久沒真刀真槍干過仗了，又正值換防調度之際，兵力實在是空虛，要不然呼延部落也不會瞅著這個機會，冒然奇襲琉璃臺這座華夏第一大港。

“轟！”五艘戰艦直接沖上了海灘，尖銳船頭在慣性的作用下直接撞毀了離岸邊較近的防御工事。

船身兩旁的夾板毫無顧忌地放下，砸在軟綿綿的沙灘上，船艙中的彎刀騎隊早就上馬待命，就等待著這一刻，沖下戰艦，殺向琉璃臺。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就連趙恒都未曾想到呼延部落會使用如此激進的戰術，假如琉璃臺人數充足，火繩炮、開花弩都處于隨時可以開火的狀態，這么做無異于送死，那些彎刀騎兵恐怕還沒走出船艙就得跟著戰艦一同被炸成碎片。

但是現在，五艘戰艦停在海岸上已經過了一刻左右，還是沒有哪怕一艘戰艦受到致命的傷害，也就意味著只要將它們拉入海中，這些戰艦馬上就可以恢復行動能力。

琉璃臺上一片大亂，殷紅的血跡灑遍了土地，大多都是宋軍還有大宋百姓的，琉璃臺從很早之前就有著以戰養戰的傳統，周遭的幾個郡縣人數都已達到飽和，耕種的農田則由軍方統一收購作為軍糧，新兵的補充也能得到保證。

可是此刻，這大好的平衡被無情地打破，呼延部落并不打算留活口，沖毀了琉璃臺正面的防御，騎隊立馬分成好幾股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沖向各郡縣，大宋的傷亡數字瞬間攀升到了極高的地步。

......

“別動！”趙恒將天機劍架在了曲目長歌的脖子上，這位女將正打算下船親自指揮陸上的戰斗，趙恒便抓了她個正著。

“你是何人？”曲目長歌背對著趙恒，她從沒見過他，只從伯顏汗剿滅趙通的那一手資料里偶爾翻到過，別說聽聲音了，就是盯著趙恒的臉看幾分鐘她也未必認得出。

“你很冷靜，可也未必。”趙恒用劍身拍了拍曲目長歌的肩膀，“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的命現在在我手上。”

“好，我明白了。”曲目長歌很聰明，她知道趙恒是要掌握話題的主動權，這時候言語上的挑釁以及草率的反抗皆非明智之舉。

“很好，現在，下令撤軍，讓你的所有人滾回金沙港，這樣，我就放了你。”

“難道你要跟著我一起回金沙港嗎，你知道得還真不少。”

“別想拖延時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趙恒看出了曲目長歌的意圖，“必要的話我會跟你回去，當然我也會信守承諾，現在，你還有五個呼吸的時間。”

“我看你的時間也不多了。”伯顏汗叉著手從后頭走了出來，與此同時，鋼刀也頂住了趙恒的后心。

“伯顏汗。”趙恒下意思地說了出來才驚覺大事不妙。

“你居然認識我，有趣。”伯顏汗明顯還想和趙恒玩玩，顯然他和曲目長歌這時候都認為，這個有趣的刺客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那就沒得談了，二位將軍。”趙恒右手猛得發力，朝著曲目長歌的脖頸削了過去，曲目長歌的動作倒是快，她偏過頭去同時探下身子，盡管如此，天機劍還是削開了她耳后的一層血皮。

趙恒一劍即出，順著力道將身子騰了起來，伯顏汗一刀刺空，身體不住向前走了兩步，趙恒在空中完成了轉體，一劍由上至下劈了過來。

伯顏汗大驚，與曲目長歌對視一眼，便將鋼刀加在空中擋了一下，可曲目長歌已經抽出了彎刀正要剁趙恒的腳，誰料趙恒在空中一記蹬腿，架在了鋼刀的刀柄之上。

他浮于空中，前有伯顏汗，后有曲目長歌，居然還顯得游刃有余，占盡上風。

“你倆的時間，都不多了。”正當此危急關頭，武狂三施施然走了進來，將鋼刀架在了伯顏汗的脖子上，“現在撤兵，還來得及。”

“你！”曲目長歌不敢動，雖然趙恒的右腳現在正蹬住她出刀的右手，她完全可以用巧勁，一方面卸掉趙恒的力道讓他失去平衡，一方面自己的刀就可以對趙恒造成傷害。

可曲目長歌知道，趙恒有足夠的信心，錯非如此他不會作出這種將自己幾乎陷入絕境的體術，他一定還有后招，假如自己敢動，先傷的一定是自己或是伯顏汗。

四人陷入了微妙的平衡之中，還是武狂三出聲打斷：“你們還有兩個呼吸的時間。”

伯顏汗用詢問的眼光看向曲目長歌，看得出來如果曲目長歌要拼命，他也不介意赴死，曲目長歌先是搖了搖頭，隨后微微點頭，伯顏汗頓時心領神會：“我們撤兵。”

“很好。”武狂三竟放下了鋼刀，也在同時，趙恒腹部發力將身子在空中又轉了回來，雙腳穩穩落地，天機劍也被他收入鞘中。

伯顏汗迅速與曲目長歌靠到一起，他倆可還不敢這么快收起武器，面對強敵除非你有足夠的信心，否則就不要這么做。

“二位，請吧。”趙恒作了個“請”的手勢。

“我來吧。”曲目長歌嘆了口氣，搶在了伯顏汗前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