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老婆,起床啦。”裴云恪一把捏住程盈盈的鼻子,見她整張臉都皺在一起還是不愿意睜開眼睛,簡直哭笑不得。
“唔,”程盈盈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了,“你別鬧。”
“還不起床?再不起床我親你了!”
“嗯,隨便你了,我就是不起。”程盈盈完全沒有聽清楚他在講什么。
裴云恪聞言放開了她的鼻子。
然后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一分鐘后。
“你神經病啊你?”程盈盈氣呼呼地推開了裴云恪。
這個神經病,大早上的。
“老婆,起床了。”裴云恪的臉上露出點點溫柔的笑意,聲音低沉又磁性。
“起起起!你煩死了。”
謝琳歌端著粥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女兒女婿已經起了,轉身就去叫程明浩起床。
“程老頭!你還不起!你還不起!閨女都起來了,你還給我賴床!”
程盈盈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謝琳歌。裴云恪還在呢,就不能給她留點面子嗎?
“謝琳歌,你別騙我,程盈盈從來沒在十點之前起過床,我才不上當呢!”
程明浩的聲音從臥室傳來。
忍不了了!我不要面子的嗎?一個個的都掀我老底干嘛?
“爸,你好意思賴床嗎?您女婿在這看著呢!”程盈盈直接沖到臥室門口對著里面大喊。
來啊,互相傷害啊!
程明浩的聲音消失在門的那頭。十分鐘后,他衣著整齊地坐在了餐桌旁邊。
程明浩表現得波瀾不驚,但是內心十分崩潰。
完了,丟臉丟大發了。
直到程盈盈夫婦離開家門他都沒有緩過來。
兒女都是債!
裴云恪和程盈盈是打出租回家的,因為公交太擠,程盈盈又懷著孩子,地鐵也不能去擠。
程盈盈一路都能感覺到自家老公盯著自己看的眼神,在心底不知道怨了自家老父親多少遍。
“老婆,”裴云恪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你在家里真的賴過床嗎?”
盡管程盈盈并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她還是開口答了。
“賴過,天天賴。”
所以,想要嘲諷我就盡情地嘲諷吧。
“老婆,謝謝你。”
裴云恪突然把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上輕輕撫動。
“嗯?為什么?”
“我突然發現好像我跟你在一起后都是我賴床比較多,而你好像幾乎沒有賴過床,謝謝你,為了我犧牲了那么多,為了我改變了那么多。”
“嗯。”
程盈盈本來以為他這樣說是想要嘲諷自己,結果誰知道他居然來了這樣一段話,有點感動,更多的是開心。
“難道這時候你不應該說你以后再也不賴床了,把賴床的機會留給我嗎?”
“那好,我以后再也不賴床了,這樣總行了吧。”
程盈盈抿唇一笑,拿起手機輕輕點了一下:“那好,我以后再也不賴床了……”
裴云恪:……
裴云恪:老婆,我就說說而已,你不用當真的。
“錄音為據。”她對他的了解可比他對他的還要深。
這家伙感動的話是真的,要說他不賴床,那是不可能的。
今天起那么早,絕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唉,小伙子不錯啊,”司機大叔聽著兩人的話,笑著加入兩人的談話,“我老婆以前可愛買漂亮衣服了,現在幾乎不怎么買了,我原本以為是因為她不喜歡了,今天聽小伙子你這么一說,我就想明白了,她是心疼我賺錢不容易。”
“那她一定很愛您,你們一定很幸福吧?”程盈盈開口問道。
“是啊,她很愛我,我也很愛她。”
從后視鏡里可以看出司機大叔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眼神里也滿是滿足。
“姑娘可要好好珍惜你的老公啊,現在像他這樣通透又愛老婆的好男人不多了。”
“嗯嗯,我會的。”
程盈盈靠在裴云恪的懷里,因為裴云恪怕車會顛簸。
“老婆,我們好像還沒去產檢過對吧?”裴云恪突然想起,好像自從確定程盈盈懷孕之后,兩人就匆匆忙忙的準備婚禮,直接結婚了,產檢都沒有去醫院做過。
“好像是的,那我們啥時候有空就去吧。”
“你們小兩口可真幸福,我家兩個孩子只比你們小一點,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女朋友,要是能找到一個像小姑娘你一樣的女朋友就好了。”
“大叔放心吧,他們遲早會找到一個合心意的人的。”
這家伙轉性子了嗎?她明明記得這家伙的嘴可毒了,按他的性子難道不是應該說:
“不可能,我老婆是獨一無二的,他們沒機會。”
像是知道程盈盈在心底怎么腹誹他似的,裴云恪又開口說:
“大叔這么和善的人,誰能做您的兒媳婦是她的運氣。”
“哈哈,小伙子,你嘴可真甜,難怪能找到這么漂亮又溫柔善良的老婆。”
不,大叔您別誤會,他真的是個毒舌精。
“大叔您看人可真準,我老婆就是人特別善良又溫柔,所以我才對她一見鐘情的。”
我覺得你是見色起意。
“好了,你別說了,讓大叔好好開車,開車的時候不要和司機講話,危險。”程盈盈可不知道待會兒他又會說出些什么話來,一手捂住他的嘴。
裴云恪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立馬就閉了嘴。
司機大叔突然想起,好像開車時一心兩用確實很危險,那張滄桑的臉上浮起薄紅。
“小姑娘提醒得對,我確實是不能開車走神。”
“大叔您不介意就好,我也是突然想起來的。”
車在裴云恪家小區門口停了,兩人下車跟司機道過別才轉身回家。
“裴云恪,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沒有吧,今天沒什么事啊。”
明明就有啊,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好了,先回家吧,爸媽今天去姑父家了,家里只有我們兩個。”
裴云恪直接牽起程盈盈的手往自家樓上走。
“我想起來了!”程盈盈激動的一胳膊肘頂在裴云恪的腰側。
“嗷,”裴云恪一把按住被撞疼的地方,咬著牙問:“你到底想起什么了?”
程盈盈揉了揉他手捂著的地方,“沒撞疼吧?”
裴云恪嚴肅地點點頭,“很疼,還有,你到底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