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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離席

  • 潛劍在淵
  • 士為知己
  • 3208字
  • 2020-04-27 07:26:40

宇文智及手中的金毛狗還未叫喚,他身后嘯天手中的巨犬,卻猛地立起身來。

那巨犬鬃毛劍豎,深邃的雙眸牢牢盯住張羽,喉嚨里咕嚕咕嚕發著聲響,一副臨戰的架勢。

好似只要主人一聲令下,它立馬就要上前咬死張羽。

雖然宇文智及眼神中流露出肅殺的鋒芒,但是轉眼功夫,他竟立即轉怒為笑,道:“哈哈,沒錯,咱們本來也不是兄弟,張羽朋友倒是快人快語,快人快語呀!”

那巨犬見主人發話,重又坐下,杏目依舊不離張羽。

此時,早有下人將張羽的座位收拾干凈,換上了嶄新的桌椅和杯盤。

張羽看在眼里,卻早沒了食欲,滿席的陌生人讓他頗不自在,只盼早點離開。

于是便對宇文智及道:“我吃飽了,先走了。”

說罷,張羽轉身便向廳外走去,不向任何人道別。

話音剛落,忽地從席間躍出一人,跳到張羽面前。

只見他背后插著三根樹枝,四十歲左右年紀,五短身材,身材微胖,小眼睛小嘴,五官似乎擠在一起,頦下三縷長須,隨風飄起。

那人背負雙手,昂首挺胸站在張羽面前,由于身材矮小,微微仰著腦袋看著張羽,道:“在下高大緊,還未與閣下喝過酒,咱倆認識認識。”

張羽道:“不用認識,讓開。”

高大緊席上的兩個女子見張羽說話直接,絲毫不給面子,甚是好笑。

其中一個女子一時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只見高大緊忽地一個閃身,折回到原席,揪著那女子頭發,啪啪啪扇了數個耳光,只打得那美女鼻青臉腫,口中冒血,牙齒都被打落幾顆。

旁邊另一美女嚇得花容失色,牢牢捂著嘴巴,雙眸無比恐懼,暗自慶幸自己剛剛沒笑。

高大緊又一閃身,已回到張羽面前。

眾人見他來去如風,雖動作很快,但是畢竟肉眼可見,并不如何稀奇。

只是他每次移動,都不見雙腿擺動,身子直愣愣地移形換位,仿佛僵尸一般,這門輕功倒是頗為怪異。

眾人看得趣味十足,似乎沒人覺得那美女挨打,是多么慘戚之事。

遠處的小翠見他一出手,就將那美女打成血口慘相,心中有氣,對宇文慧怡道:“小姐,他好殘忍!”

宇文慧怡嘴上不說,心里卻道:“二哥結交的狐朋狗友,有哪個不殘忍!”

高大緊自來對自己這身輕功頗為得意,見張羽呆立不語,還以為他怕了自己,語帶挑釁地問道:“如何?閣下是否改變主意,要陪在下喝上一杯呢?”

張羽指著那挨打的女子,道:“你為什么打她?”

高大緊道:“本大爺看在宇文公子的面上,已經寬大處理,饒她一命啦。”

宇文智及聽了,哈哈笑道:“高真人下次不用給我面子,直接殺了便是。”

在場男賓聽了,頓時哄笑起來,竟還有跟著拍手叫好的。

那被打美女見了,垂下頭來,淚如雨落,聽眾人哄笑,按捺不住,忽地縱起身來,沖著一根柱子撞了上去,立時斃命。

立馬有下人跑上前去,搬走尸體,擦凈柱上的血跡。

動作麻利,行動迅速,現場立即復原如常。

死人這么大的事,轉眼間竟如沒發生過一般。

所有在場男賓身側的美女見了,個個心驚,面色如土,再不敢隨意嬉笑,生怕自己出點叉子,立刻小命不保。

張羽本不是會率先動手之人,但見此慘相,心中氣急火起,想不通天下怎會有如此惡毒之人,切齒道:“你看她不順眼,就打她。好,那我看你不順眼,也打你!”

說罷,一拳就向高大緊面門擊去。

隨即,奇事忽現,那一拳竟筆直穿過高大緊腦門,仿佛打在虛空之中。

眾人也都是一奇,心說拳頭怎能穿透人頭?

待凝神再看,高大緊所站之處竟是一重虛影,并非人身。

張羽一擊不中,正自狐疑,忽聽身后高大緊聲音道:“小賊,沒想到大爺速度如此之快吧?嘿嘿,打不到大爺,可要挨打嘍!”

高大緊說著,一掌拍向張羽后背。

但是,奇怪的事情再一次出現,那一掌同樣沒打到張羽,竟然穿透了他后背。

此刻的張羽,竟然也是一重虛影!

高大緊一掌不中,心叫糟糕,正當他驚疑未定之時,只覺后頸猛地遭人鉗住,渾身動彈不得。

耳后一個聲音道:“這回不是影子了。”

高大緊心中叫苦,聽出耳后之人便是張羽。

忽地,只見高大緊整個人被提了起來,雙腳甫一離地,他想掙扎,剛要回身蹬腿,只覺頸部一陣巨力傳來,劇痛難當。

命門受制,登時動彈不得。

頃刻之間,變化迭出,只看得眾人眼花繚亂,不覺呆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張羽竟能在極短時間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竟無師自通,猶如高大緊一樣,雙腿不動,移形換影,這還不算,竟快到還能在原地留下一重虛影!

這等現學現用,青出于藍的武學修為,當真世所罕見!

枯雕上人梁長復目光如炬,暗暗心驚,注視張羽的眼神越發深邃,暗忖:此人內力之深厚,學武之神速,實乃萬中無一之奇才!究竟是哪里冒出來個如此奇人?

他捫心自問,自己是決計做不到張羽那般雙腿不動,移形換影。

此刻,高大緊猶如一只被提溜起來的小雞,四肢垂下,頭微微后仰,頸部受制,身不能動,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所有人都在凝目盯著張羽,不知他下一步會有何舉動。

是會殺了高大緊呢,還是將他扔出廳外?

眾人屏息凝神,一時間廳上寂靜無聲。

只見張羽手臂伸直,提著高大緊回到他座位,將他遞到適才被他打傷的美女座位之前。

那座位此時已空空蕩蕩。

張羽道:“就當她還活著,還坐在這里,你對著這里,磕三個響頭吧。”

張羽后來和魔手聊天時,聊起那日方大孝要他磕頭認錯,才知磕頭是大禮,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下跪。

另一側那美女見高大緊五官擰在一起,赫然出現在斜對面,又怕又慌,不知如何是好,垂首兀自顫抖不休。

高大緊雖身不能動,但是嘴里還可發聲,道:“磕仨響頭?嘿嘿,不如你直接殺了本大爺!”

張羽見他嘴硬,也不和他廢話,手上稍微用力,只聽高大緊“喲喲喲”連聲慘叫,一聲高過一聲。

忽地,只見他一顆上槽門牙激射而出,噗的一聲,釘在桌面之上,口中鮮血淋漓。

旁邊那美女見了,驚聲尖叫,嚇得捂住了臉,瑟瑟發抖。

廳上眾人見了,駭異莫名,心下均說:“單憑手力,竟可震掉一顆門牙,這內力怪異得很吶!”

若是讓枯雕上人這等高手出手,震掉牙齒本是稀松平常之事,但若是一次只震掉一顆,不傷其他,那就是極難之事。

用力剛猛則易,力道精準卻難。

這就如手捏桔子,一把捏出所有桔核甚是容易,倘若只要一次捏出一顆,還不傷及整個桔子,單憑深厚之內力,是無論如何辦不到的。

那還要施以巧勁,巧妙運用內力自如精確。

這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發功人的內力要注入他人體內,在他人體內自由游走,之后要匯聚于口腔之中,最后凝聚在一處牙根,猛地將牙齒激發出去。

這等游刃有余的高深內功,不習武之人,難以體會其中之艱深奧詭。

此時,宇文智及手中的卷毛狗又汪汪叫了起來,似乎是被張羽的氣勢所嚇。

張羽再一次問道:“你跪不跪?”

高大緊唾道:“我呸!”

他心中不住暗罵:“要不是不能當眾施展魔力,老子豈會受制與你!”

張羽手上又一用力,高大緊又一顆上槽門牙激射而出,一樣的釘在桌面之上,與剛才那顆牙齒排成一線。

高大緊不叫反笑,咧著血口道:“哈哈,你有種,就把老子一口大牙全部崩掉!”

見他如此無賴,張羽反倒沒了主意,呆立當場,微皺眉頭。

宇文慧怡看不下去,離席走到張羽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張羽聽了,似乎改變了主意,便道:“那好,你答應我,不許再傷此女性命。”

說著,手上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指著桌邊的美女。

高大緊只覺全身又麻又痛,仿佛數萬跟小細針涌入四肢百骸,蝕骨扎筋,痛癢難當,轉眼間汗如雨下。

即便如此,高大緊仍舊嘴硬道:“大爺我雖不是好人,但還從未殺過無力縛雞的婦人!”

張羽聽了,松開手,高大緊落回地面,只覺雙腿一軟,差點跌倒,急忙伸手扶住桌面,總算穩住身體。

張羽對那花容失色的女子道:“你趕緊走吧,這里沒你事了。”

那女子看著眼前英雄般俊邁的男子,一雙淚眼中滿是感激,只覺一顆心兒砰砰亂跳,胡亂答應了一聲,碎步跑出了花廳。

原來,剛才宇文慧怡悄聲對張羽言道,若是張羽不罷休,硬讓高大緊下跪磕頭,可能會適得其反。

非但達不到目的,很可能逼使高大緊事后殺另一女泄憤,為保全那女性命,是以勸他不要威逼過甚。

畢竟之前那女已然身死,不能復生,如果張羽不愿殺人,那還是莫要連累無辜。

張羽是講道理之人,只要他認為別人說得有理,便會聽從,也會立即去行動。

宇文慧怡見張羽明理,微笑點頭,回身掃視眾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宇文智及身上,道:“現在,還有人對張公子的離席,有異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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