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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冰釋

  • 潛劍在淵
  • 士為知己
  • 3036字
  • 2020-04-20 08:37:04

雖然夜黑光線不好,但是借著周圍的火光,王富貴和方大孝亦能看得清楚戰(zhàn)圈內(nèi)的情況。

兩人都是心頭巨震,那叫張羽的,怎能如此厲害!

方大孝雖然領(lǐng)教過張羽的實(shí)力,但此時見他赤手空拳,以一敵百,仍是不敢置信!

約摸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足足一百余名前赴后繼的乞丐,都已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哀聲遍野。

地上的乞丐,躺成了一個大圓圈。

圓心處,站著張羽和魔手。

攻擊停止了,喊殺聲停止了,哀嚎聲也漸漸平淡了。

冷風(fēng)穿林,月涼如水。

此刻依舊還站著的人,已聽不到哀嚎,聽不到風(fēng)聲,唯能聽到自己突突的心跳。

張羽見丐幫攻擊停止,回過頭來,對魔手笑道:“還好跟你出來了,不然,你可怎么辦?”

魔手看看四周,又看看張羽,撲通一下跪在張羽面前。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跪下,雙腿一下子不聽使喚。

是因為愧疚?

是因為震撼?

是因為感激?

是因為內(nèi)心毫無保留的折服?

似乎都不是。

也許這是人之本性——當(dāng)親眼見到神跡之時,會不由自主地雙膝跪地,這是源自內(nèi)心最深處,對神毫無保留的奴性。

張羽莫名其妙道:“你的腿受傷了嗎?”

魔手道:“你到底是誰,怎么可以這么強(qiáng)?”

張羽道:“我就是我,張羽啊,趕緊起來吧。”

說著,張羽上前扶起魔手,魔手兀自怔怔出神。

張羽轉(zhuǎn)身向王富貴和方大孝望去,卻已見不到人影。

四周的火把也都消失了,想必是丐幫怕了,紛紛退去了。

張羽道:“魔手,你還能走嗎?”

魔手點(diǎn)點(diǎn)頭。

張羽見他虛弱,便將他背起,踮起腳尖,踩在地上眾乞丐身體之間的縫隙處,一路往河陽客棧走去。

回到房間,張羽把魔手輕輕放在床上。

只見他已沉沉睡去,張羽幫他蓋好被子,正巧看見那右臂上的黃符紙。

張羽心念一動,立即就想上去將符紙扯掉。

手剛剛探出,懸在半空忽地停住,又慢慢收回,心說:“他還沒讓我解封,等他醒來再說吧。”

張羽實(shí)在不是個強(qiáng)人所難之人。

張羽也有些乏了,合衣躺下,進(jìn)入夢鄉(xiāng)。

第二日一早,睡夢中的張羽聞到一陣撲鼻肉菜香,身在夢中都止不住流口水。

張羽迷迷糊糊醒來,抬頭一瞧,只見魔手坐在桌前,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桌上擺了燒雞、蒸魚、鹵肉等各式各樣的酒菜。

魔手道:“恩公,你醒啦?”

張羽揉揉眼睛道:“你叫我什么?”

魔手道:“你救了我性命兩次,自然是我恩公。”

張羽起身坐到桌旁,看著一桌子的酒肉飯菜,奇怪道:“你這是干什么?”

魔手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請恩公大吃一頓,再喝個昏天黑地!”

張羽奇怪道:“為什么第一次救你,你不報恩?”

魔手面上一窘,道:“那時我以為恩公別有目的,不是真心相幫,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懇請恩公見諒!”

張羽皺眉道:“你不要叫我恩公了,聽著好別扭,叫阿羽就好了。”

魔手道:“好,恩公讓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二人都餓了,開始大快朵頤,吃吃喝喝起來。

三杯酒下肚,魔手眉頭一挑一挑,試探問道:“阿羽,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認(rèn)識我?guī)煾福幉芎骼先膯h?”

張羽想了一陣,便將他和戴老三認(rèn)識的經(jīng)過,簡單講了一通。

魔手越聽越奇,待后來,聽他輕描淡寫地說替戴老三解除封印時,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魔手聽了,心頭疑云一陣盤旋:“這封印肯定是極難解封,他嘴上說得輕松,肯定是為了顧全自己的顏面。

江湖中人,原本就喜歡把極難辦之事說得風(fēng)輕云淡,好顯示他們的厲害。”

張羽講完了,魔手見他描述的戴老三說話風(fēng)格,行事作風(fēng)一絲不差,趕忙離席站起,繞過桌子來到張羽面前,撲通一下跪倒,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

頭磕完,魔手道:“師叔在上,請受侄兒一拜。”

張羽訝道:“怎么又叫我?guī)熓謇玻俊?

魔手恭恭敬敬道:“師叔乃師父結(jié)拜兄弟,侄兒自然該叫您一聲師叔。

師叔在上,小侄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張羽不喜歡他用這種風(fēng)格說話,道:“你坐回去,好好說話。”

咚咚咚,魔手又磕了三個響頭,道:“小侄懇請師叔為小侄解封,若是能夠解封,下半輩子小侄就是給師叔做牛做馬,也在所不辭!”

張羽恍然道:“原來是這事啊,你坐回去,吃完飯就給你解。”

魔手喜出望外,道:“當(dāng)真?”

張羽眼皮微沉,道:“我從沒騙過你。”

魔手笑嘻嘻站起身,回到座位,一言不發(fā),悶頭吃飯,酒都不提一杯,一副迫不及待要把飯吃完的樣子。

二人吃完飯,魔手急忙叫小二把桌子收拾好,眼巴巴地瞧著張羽,道:“師叔,需不需要準(zhǔn)備什么特殊的物事,比如狗血、鈴鐺、寶劍什么的?”

張羽說:“不用,你把右臂伸過來。”

魔手見到了關(guān)鍵時刻,立時收起笑容,神情嚴(yán)肅起來,顫顫巍巍將右臂伸過去。

一顆心臟撲通撲通有力跳動,生怕張羽可以解封師父的,卻不能解封自己的。

畢竟,每個人體內(nèi)結(jié)聚的天魔不同,說不定解封手法也不一樣。

張羽剛要伸手,魔手突然道:“師叔,當(dāng)時您給師父解封,他……疼不疼的?”

張羽道:“他沒說疼,感覺他很舒服。”

魔手看了一眼自己右臂,深吸一口氣,把頭扭向一邊,緊閉雙眼。

橫下一條心,似乎要去赴死一般慷慨道:“師叔,來吧,小侄準(zhǔn)備好了。”

張羽微微一笑,伸手搭上那黃紙符,只輕輕一揭,那黃紙符便輕飄飄脫離了魔手的手臂。

忽然間,魔手全身一震。

只見他右臂散發(fā)出一團(tuán)黑霧,那黑霧一縷一縷纏繞在手臂之上。

暴露于外的白骨越發(fā)白森森,無皮的紫紅肉恢復(fù)成原來飽滿的紫紅,再不似之前的干枯粗糙。

魔手又驚又喜地盯著自己的魔爪,翻來覆去審視半晌。

驀地一握拳,手背上隨即燃起一簇藍(lán)色小火焰,整條手臂瞬間罩上一層幽幽藍(lán)光,說不出的詭異!

張羽猛然間聞到一股刺鼻氣味,皺起眉頭道:“什么味道,這么臭。”

魔手欣喜若狂,反復(fù)伸掌,握拳,各個角度欣賞回歸的魔爪,嘴里不住自語道:“回來啦,回來啦,一切都回來啦!”

張羽道:“喂,你可以不弄出臭味來嗎?”

魔手哪里聽得見張羽說什么,他現(xiàn)在滿眼都是他失而復(fù)得的魔爪,他最親密的戰(zhàn)友,他恐怖戰(zhàn)斗力的源泉!

“喂,我在跟你說話!”張羽不耐道。

魔手微微一怔,轉(zhuǎn)頭看向張羽,問道:“你說什么?”

張羽道:“好臭啊,不要弄得這么臭。”

魔手瞥見張羽手上的黃紙符,攤開右掌,收起內(nèi)力,那藍(lán)色火苗瞬間熄滅,臭味隨之消失。

魔手道:“師叔,您……為何還留著那符?”

張羽道:“你要嗎?給你。”

魔手急忙閃開道:“師叔,還是您……把它撕了吧。”

張羽道:“你和戴大哥解封時的表現(xiàn),真是一模一樣。”

說著,張羽將那黃紙符撕成了四份,攢成了一團(tuán),扔在地上。

此時魔手再無忌憚,仰天大笑,笑聲之大,竟然震得棚頂落下灰來。

魔手盯著自己的魔爪,自言自語道:“我魔手回來啦,哼,我要?dú)⒘怂薪谢ㄗ樱乙獨(dú)⒘宋蛐阅莻€老禿驢,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張羽道:“我看那些乞丐挺可憐,你別為難他們了。”

魔手雙眼向張羽一橫,隨即轉(zhuǎn)瞬露出溫和神色,道:“既然師叔讓我饒過叫花子,我就饒了他們吧,說來要不是他們,我也見不到師叔,哈哈!”

張羽道:“悟性禪師人挺好的,你也放過他吧。”

“不行!”

魔手一口回絕道:“要不是那個老禿驢,我怎會變得那么慘?

師叔你有所不知,因為我魔力被封,極樂教差點(diǎn)將我處死,要不是龍王關(guān)照,我命早就沒了!”

張羽道:“那要是悟性再把你魔力封住,怎么辦?”

魔手聞言一怔,他之前一門心思想著報仇,反倒差點(diǎn)忘了這個仇是怎么結(jié)下的。

魔手看看張羽,思量這幾日至今,張羽處處為自己著想。

不僅救了自己性命兩次,還幫他解除了封印。

自己剛剛解除封印,就對他說話態(tài)度大為改變,心下暗生愧疚。

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張羽旁邊,道:“謝謝師叔關(guān)心,小侄知道了,若是報仇,也一定加倍小心。”

張羽想起自己為爹報仇之時,憤怒之情實(shí)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道:“我理解你的心情,那日爹被陸有德打傷,我也是一心想著報仇,我知道那種感覺。”

魔手馬上問道:“仇報了嗎?師叔您等著,我這去把那狗娘養(yǎng)的給宰了!”

說著,魔手噌地一下猛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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