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徹夜難眠。

畢竟有竹惜雪如此動人的姑娘作為東鄰，環境又恰到好處，任誰也會動心思，白暮也不例外。

第二天白暮出來時候眼睛里帶著幾根血絲。

竹惜雪卻一副教書育人的師者姿態，要先給他談武技修行，好像是沒發現他眼神不對。

“你胳膊上有傷，是跟班里同學動手傷的？”

兩人走到水潭前，白暮撩了一把水洗臉，清醒許多：“前天跟班里裴慶云交手燙傷了手臂，不是什么重傷。他學的是《真火手刀》，已經能做到元氣化火?！?

言外之意多少有些因為自己不能運用元氣的抱怨。

竹惜雪估計聽出來了，不過對裴慶云的評價極低，可以用無腦草包形容，然后才細說因由。

武學一道逃不脫循序漸進四個字，“一朝明悟，平地飛升”的事那是寥寥可數的幾個大能的神跡，跟剛入門的人沒半毛錢關系。裴慶云養元氣最多不過兩三年功夫，丹田空乏，每招都以元氣催動，威力既低，又徒增損耗。

“我之前不建議你學習其他武技，就是怕你好奇那些新巧的元氣運轉法門，舍本逐末。”

白暮點了點頭，跟竹惜雪拉開一些距離，免得嗅到她身上的清香再胡思亂想。

竹惜雪繼續道：“武學跟其他學科并無區別，尤重根基，在氣血值達到2以前專注磨練筋骨血肉，以境界劃分，這一層稱為外門。往上氣血值2到6之間，養丹田元氣，拓寬經絡，粗通元氣運轉法門，叫作開陽境，這都是基礎。”

氣血值達到6還是基礎？看來武學大道比白暮想象的高遠遼闊。

“開陽境這層養大于用，在身體出現氣脹感以前，最好是別去濫用丹田運轉的法門，用大于養，反而損害自身，裴慶云就是犯了這個忌諱。不過你們那位蕭老師的眼界高遠，應該會糾正他?！?

白暮琢磨了一會兒：“開陽境往上呢？”

“叫作入玄！氣血值在6到24之間，入玄境界的人，體內丹田元氣的運行逐漸圓融，生生不息，補先天之不足，壽命也會因此延長，達到240歲。

說到這種違背常理的地方竹惜雪依舊古井無波。

白暮臉色黯然了許多。

他父親白天城氣血值達到了7，武道入玄，如果不是執行任務時出了意外，應該會很長壽的。

竹惜雪留意到白暮神色變化，輕聲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

“那我繼續往下講了?！?

“嗯。”

“氣血值到了24以上，人體丹田元氣，無遺無漏，混元如一，就是無漏境了，往上仍有更高層面，不過諾大的諸州市兩億人口，無漏境界的人都屈指可數，現在你沒必要往上面想?！?

武道四境，外門、開陽、入玄、無漏。

白暮都已經記下。

竹惜雪往前走了幾十步，白暮亦步亦趨，到了水潭前那幾十株枝葉如蓋的參天古樹底下。

立定腳步，竹惜雪抬起纖纖素手瞧了瞧：“《真火手刀》，哼……咱們著重講開陽境，我先給你做個示范?！?

白暮來了精神，盯住竹惜雪的手掌。

這姑娘人絕頂姿色，手掌也如白玉雕琢，纖長好看。她提掌捏成手刀，引動周圍氣流，隔空向一棵樹干合抱不過來的大樹劈過去，空中熱浪翻騰，滾滾不絕。

三十步外的老樹應掌而斷，滿樹綠色在熱浪中瞬間焦黃干枯，燃起一團沖天烈火。

威力不比裴慶云的手刀強了何止十倍？

如此才配得上“真火”二字。

白暮額上直冒熱汗，伸手抹了抹，余光瞄了竹惜雪一眼，也不知她到底使了幾成力道，但覺得自己拼盡全力也抵不住她隨意一掌，真落到身上，估計得橫尸當場。

武道班里晉飛星隔空一指打的王百道吐血，已經讓人驚駭，但跟竹惜雪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這世界上天才何其多?。?

竹惜雪沒理會白暮敬佩之中還摻雜了一點其他東西的目光，揮袖蕩起一陣勁風，倒卷起水潭里兩丈大浪，如青龍吸水，將火撲滅，又是頗為驚人的手段。

輕描淡寫，揮灑自如，絲毫看不到半點吃力。

她道：“我沒有學過《真火手刀》，望文生義覺得大概如此，使出來威力不比裴慶云差吧？而這就是因為我的丹田元氣比他渾厚，你應該明白了。”

白暮當然明白！

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竹惜雪露這一手，無非還是說在開陽境要以養丹田元氣為主，不必急著學元氣運用法門。

不過道理如此，白暮對運轉元氣的法門還是十分憧憬，心虛搓著手說道：“我懂，那我要練到什么地步才能學元氣運用法門？”

“再過幾天我教你一套能運用丹田元氣的武技？”

“什么武技？”

“《龍行拳》”

滿懷期待的白暮不禁納悶：“我學的就是《龍行拳》，但只是外門功夫啊，沒用到丹田元氣。”

“我要教你的《龍行拳》跟所學得不同，你所學的流傳于世面，幾經刪改已經成了外門功夫，遠不能于真正的《龍行拳》相比?！?

“嗯嗯嗯?！?

“瞧你高興的！”竹惜雪笑著搖了搖頭。

這堂課到此為止，所講的內容并不多，之后白暮就自己扎起馬步練拳，修行《乾元決》。

或許是天坑里的天地元氣過于濃郁，修行《乾元決》時，白暮那種氣漲感越來越明顯，像是一股氣流在體內逐漸膨脹，竹惜雪也沒想到他進步這么快，本來估計服用完補氣養元丹他的氣血值能達到1.8左右，結果直接邁入了開陽境。

她瞇著好看的眸子盯著白暮瞧了一會兒，隨后抱臂作思考狀。

“看來教你《大勢龍行拳》不必等到十幾天以后了。嗯，這么快就出現了氣漲感，你到底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竹惜雪也有些感興趣白暮所修的元氣功法，但元氣修行功法在誰都是武學瑰寶，不會輕易示人，因而她倒沒問。

“明天跟你將講武道臻本《大勢龍行拳》的要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