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一樁新委托，知道了兇手的一些信息，希望你能告訴我是什么詭秘生物，要是能用你的靈魂巫術幫我找到它就更好了。”亞當說。

“描述一下。”柯利弗認真的說。

“沒有固定的外形，看上去是一團飄在空中的氣體，很可能能夠控制一個人，類似精神控制。它已經讓七個人自殺，并且自殺的過程十分殘忍而且死者沒有因為疼痛喊叫。”

柯利弗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問道：“死者死亡的時間是什么時候？白天還是晚上？”

“應該是深夜。”

“那不是氣體，而是蟲子？”

“蟲子？”

“準確的說是一群蟲子。你等會，我去把書拿過來給你看。”

柯利弗去二樓拿來了一本紅色皮質封面、一指粗的老書回來，連目錄都沒看，直接翻到了六十三頁，顯然對這本書已經爛熟于心：

“織夢蟲，這上面有詳細的記載，不過我記得，它們是以生命的夢境產生的特殊能量為食，雖然有通過夢境操作生命的能力，但并不會主動襲擊人類，你要找的真正兇手恐怕不是它們。”

亞當接過書瀏覽起來，文字環繞的中間有一副逼真的素描像，一群密密麻麻的蟲子飛舞聚成一團，由于體型十分小，所以肉眼看上去就像一團氣體。

據上面記載，織夢蟲外形非常奇特，沒有四肢，就是一個粘著六對灰色翅膀的透明球，球中心的一點黑色就是它的眼睛和大腦。

織夢蟲由于沒有攻擊性，且擁有會朝痛苦的夢境竄的特性，對巫師來說要抓住一些來研究并不難。

“這上面說，織夢蟲無法被操控。”亞當疑惑地看向柯利弗。

柯利弗擺擺手：“那只是對人類巫師來說，但我想你要找的兇手恐怕不是人類。”

“你知道有什么生物能操縱織夢蟲嗎？”亞當問。

“嗯……我想想，操縱織夢蟲的話……夢魘之主應該可以，但夢魘之主這種生物早就滅絕了，還有的話……對了，織夢師，還有織夢師，它們和織夢蟲本就同源，可以溝通織夢蟲，與其說操縱，不如說是在請織夢蟲幫忙，織夢蟲這種生物很好說話的。你翻到七十三頁，那面是織夢師的內容。”

亞當翻到七十三頁，開頭一句話便是：

織夢師，一種悲慘的生物，是織夢蟲在人類夢境中意外產卵，并且蟲卵在低級的概率下與人類的靈魂結合，逐漸將人改造形成的半人半蟲的特殊詭秘生物，能力與織夢蟲相似，但更為強大，不過極其丑陋的外貌可以活活嚇死人，基本不會出現在人類視野中，加上產生的概率和死火山復燃差不多，并沒有多少人知道。

下面附著一張模糊的畫像，有點印象派畫家的風格，雖然不清晰，但依然讓人作嘔。

“你有辦法找到藏在城市里的織夢師嗎？”亞當合上書。

“夢境多多少少和靈魂有些關系，織夢蟲會在夢境里留下自己的靈魂氣息，要是那些人還活著的話，我倒是可以通過他們的夢境找到織夢蟲的位置，織夢師肯定和織夢蟲生活在一起，但”

“他們都死了！”亞當嘆了口氣，把書放在茶桌上，起身：“多謝了，至少我知道要面對的敵人是什么東西了。那么，接下來，付銀侖吧！”

“啊？銀侖？……哦！對對，五百萬……那啥，我做實驗有些上頭，忘了去取。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一定讓色猴放信封里給你送過去。”柯利弗撓著頭，縮著頭尷尬地說。

“猜到了！我們先走了，就不耽誤石猴的終生大事了，別忘了明天去銀行取銀侖。”亞當牽起艾麗莎的手，柯利弗送到了門口。

天色已黑，亞當也不準備繼續調查，和艾麗莎坐車回到了家中，瑪利亞坐在客廳等他們吃晚餐。

餐桌上，瑪利亞說：

“主人，案子查的怎么樣了？今天局里又送來一具尸體，還是一位挺著名的童話作家，估計明天報紙上又會添油加醋，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童話作家？叫什么名字？”亞當心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莎倫·諾頓”瑪利亞清晰看見自己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前者愣住了，然后那張臉變得鐵青，目光驟冷，讓她把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亞當？”艾麗莎放下刀叉，用手安慰地放在亞當的手背上，她知道對于小莎莉一家造成的傷害，前者心懷內疚。那本童話書和那面碎裂的紫鏡被前者小心翼翼地收在自己的手提箱里。

“我沒事。”亞當勉強一笑，說：“我還沒吃飽。”艾麗莎乖巧地拿起刀叉繼續喂食。

這樣也好，對失去摯愛和女兒的她來說，死亡也算一種解脫吧！只是這樣不堪的死亡，我還是得找你算算賬，織夢師。亞當心中暗暗想到，目含殺機。

城市一隅，一間昏暗的小房間中，只有朽木方桌上的一根白色蠟燭散發著光芒，微光照亮坐在桌子旁邊的一個黑袍身影半邊。

黑色布料完全遮住那個身影，看不見一點外貌，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以看見背部異常的隆起，那不是駝背，而是像背了一個比自己腰圍還要大上幾圈的包袱。

蠟燭旁有一個透明玻璃箱，里面是自然樹枝搭建成的巢穴，一團灰色氣體在里面飛舞，一只長滿玻璃球大小透明膿包的手撫摸著玻璃，伴隨著沙啞的中性聲音：

“干得不錯，我的兄弟姐妹們，再來五個，只要五個，他們就能回來了！”

仔細看，那一個個透明膿包中央有一個黑色小眼睛，讓人頭皮發麻。

“砰…砰…砰……”深夜，柯利弗的住樓不斷傳來爆炸聲，讓四周的鄰居苦不堪言，不過他們每個月都會收到一股不菲的補償金，也只能無奈地戴上耳塞忍受著。

石猴躺在屋頂，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一本讓人“熱血澎湃”的“好書”。

它把書蓋在胸口，深情凝望著星空上的月牙，吱吱地低語，那聲音聽起來像秋天吹落枯葉的風一樣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