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浮空平臺靠近洞口后,巴巴托斯就迫不及待的鉆了進去,提米爾也緊隨其身后。
等待楚行鉆進去弓著腰前行了十多米后,眼前突然變得開闊了起來。眼前是一個足足有十多米之高的空洞,約莫有兩個足球場那么大的空間里生長著不少怪異的花卉。
數十座足有七八米高的翼人石像被整齊的擺放在道路兩邊,一條金光閃閃的石板路從腳下一直鋪到盡頭的石拱門前。
散發著藍色光芒的藤蔓在洞穴頂部晃蕩著,一條條帶著熒光的垂絲隨著藤蔓的晃蕩而搖擺著,垂絲摩擦間發出的聲音傳到楚行的耳朵中,猶如空靈的女聲在歌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好美。”看著面前著夢幻般的場景,楚行忍不住低聲的感嘆到。
“這就是第三王朝所修建的奧哈卡大神殿,只存在于傳說里的大神殿?”提米爾隨手一揮,一道氣流在他的驅使下如同剃刀一般沖向了洞頂的藤蔓。
不少藤蔓就這樣被氣刀絞了下來,原本空靈的音調瞬間就變得雜亂了起來。
無視伊蕾娜責怪的眼神,提米爾撿起了地上的藤蔓握在手上。藤蔓依舊在輕輕的抖動著,只是原本帶有熒光的垂絲漸漸干枯脫落。
提米爾翻看了一會后直接扯下一塊送到了嘴里。“沒有毒性,魔素含量比一般的植物要高出不少,味道比較苦。雖然很輕但是不怎么堅韌呢。”
“這是云海蛇藤,是漂浮在云海之中的藤蔓。”看著一本正經做出評價的提米爾,巴巴托斯笑著說到。
提米爾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手拋下手中的云海蛇藤,和巴巴托斯一道湊上去查看那些巨大的石像了。
楚行在遠處觀望了一會,最終確定這些石像不會突然活過來,作為敵人登場后,也大著膽子跑到提米爾斬下來的蛇藤面前。
有手腕粗的云海蛇藤雖然在提米爾嘴里是不怎么堅韌,但是它的外皮給楚行的感覺已經和皮革相差仿佛了,內部是由細密的絲絨填充起來的,稍微一擠壓就會有不少絲絨從中漏了出來。
翼人護衛姐妹花在短暫的驚訝后,很快就回到工作模式中了。開始固定外部的浮空平臺使其不會遠離洞口,同時不斷把浮空平臺上的物資卸下來搭建臨時營地。
本想上前幫忙的楚行被配合密切的護衛們拒絕了,最后只能跟著巴巴托斯查看起了這些石像。
石洞盡頭的石拱門被巨大的石門封鎖著,提米爾曾試圖以蠻力推開,即使他動用了魔素增加自己的力量,但石門依舊紋絲未動。
“唯有王之血方能獲得竭見的權利,唯有智慧才能讓神殿之門扉洞開。”巴巴托斯看著提米爾徒勞而返的樣子,笑著和他說了門上所刻著的花紋到底是何意。
楚行順著巴巴托斯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是兩排雕刻的異常繁復的花紋,但是他生效中的云海通用語并沒能把花紋的含義告訴他。
“石像上也有那種花紋!”還沒等楚行詢問著到底是什么文字,伊蕾娜那邊就有了新發現。
“那是上古時代第一王朝的云文,因為過于復雜所以沒能成為通用語,不過在第三王朝時期崇尚古風,上層人士都以書寫云文為榮。”巴巴托斯耐心的和眾人講解到。
順帶著把數十個石像上的云文都翻譯了出來,翻譯完畢后所有人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就連楚行對翻譯出來的內容也大失所望,本來看石門上的句子,他還以為這是一個標準的解密環節。
雖然這石像與石門確實組合成了一個解密環節,但是其內容卻是連翼人小孩都知道的內容。
“為什么會是十二告誡啊!”伊蕾娜不滿的看著巴巴托斯,對于伊蕾娜那一點不滿的小情緒楚行自然也很明白。
十二告誡是在天越王朝境內流傳已久的故事,其流傳的廣泛程度絲毫不亞于西游記在華國的流傳程度。由十二篇小故事組合而成又充滿了寓教的樂趣,幾乎是每一個翼人兒童都必聽的睡前故事了。
“因為十二告誡就是第三帝國開國帝王,從父親身上得到的最寶貴的禮物啊。”巴巴托斯無奈的說到,民間流傳的十二告誡雖然與第三王朝王室的有不小區別,但是核心內容一點都沒變。
用西游記來比喻的話,大約就是沙和尚從下凡的天將變成了河童。雖然有不少變化,但是主旨卻一點都沒變。
在巴巴托斯的指示下,伊蕾娜用小刀刺破了手指,按照十二告誡的順序把手指上的血液涂抹在了指定的石像上。
等到十二座石像上都被涂上血液之后,石拱門那邊就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一條漆黑的通道就那樣簡單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看著眼前這一幕楚行暗中撇了撇嘴,雖然十二告誡確實是家喻戶曉的故事,但是這事的難點并不在所謂的智慧上,反而是最開始的那一句王之血。
這個神殿大門的機關很明顯是第三王朝王室所設計的,而王之血毫無疑問值得就是第三王朝的王室血脈。
雖然楚行向來對這種王之血脈的情節不感冒,但是作為一個幻想世界王之血一般都很難被冒充的,雖然很不科學但是這些以刀劍作為主力的世界里,在血脈認證上確實很有一套。
楚行本來一路上都在思量,為什么巴巴托斯會選擇帶上伊蕾娜前來此地,因為無論從哪方面看,伊蕾娜都絕非是優秀的人選。
特別是她親哥出場吊打全場之后更是如此,這疑問楚行現在算是搞明白了,伊蕾娜就是開門的重要道具,甚至很可能是劇情的關鍵角色,遺落在民間的前朝公主,雖然這個前朝已經是上千前的老黃歷了。
“門終于開了。”巴巴托斯看著緩緩開啟的大門發出一聲嘆息聲。
“你們四個就守在這個地方,如果地面上有情況的話,你們就啟動這個機關再度封鎖石門,然后駕駛浮空平臺下沉。信號發射器我已經找到安全位置埋下去了,再找到這里也不難。”巴巴托斯對著四個翼人護衛交待著計劃。
看到四個翼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后,老翼人巴巴托斯就揮了揮手帶領著剩下的三人走進了石門后走廊。
看著一臉自然更了進來的伊蕾娜,楚行心頭一凜這是伊蕾娜還有利用價值的意思?這巴巴托斯居然喪心病狂的打算血祭么?伊蕾娜小姐姐好歹也是個高顏值的翼人啊,你這么做就不怕遭天譴么?
不過楚行看了一樣走在身邊一臉輕松自如的提米爾后,就把腦內不著邊際的想法給排除了,再怎么說也不太可能當著她親哥的面血祭吧,畢竟人家親哥還是我們中戰斗力最高的那一個。話說回來這個覺醒儀式不會和紫薯精拿靈魂寶石一樣,必須獻祭一個最愛的人吧?
至于自己會不會遭殃?這一點完全不在楚行的思考范圍里面,作為一個合格的游戲,這么大的劇情沒有玩家在場怎么可能,連CG都不放給玩家看可能么?
巴巴托斯走在最前面的同時,還不忘觀察跟在身后的幾個年輕人。
伊蕾娜進了走廊后馬上就把之前的困擾拋之腦后了,看著走廊兩側的精美壁畫時不時的發出驚呼聲,確實如奈爾文所說是一個天真而又善良的孩子,而且還很樂觀。把自己的職責托付給這個小女孩也許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于提米爾這個最初被寄以厚望的人,巴巴托斯確實有些感慨。雖然他確實對覺醒號角造成過傷害,但是看他現在心無旁鷲的樣子。就知道即使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這個人的心恐怕也不會留在覺醒號角里面,他確確實實與我們不是一路人。
一路上對這些壁畫都興趣缺缺,只有那些描繪強大戰士與兇獸的畫才會看上幾眼,但最終都是露出一副還是我贏了的表情離開。
如其所言確實是一個極其純粹的武人,和他保持良好關系對覺醒號角并進一步引以為援都是可以考慮的。
至于楚行這位異邦人,時不時仔細打量一番周圍的環境,但很快又會陷入沉思之中。想來是思考這些壁畫中蘊含的信息吧,巴巴托斯嘆息了一聲。
這位年輕的異邦學者的經驗還是有些淺薄,這些壁畫可沒有什么意義,全都不過是歌頌那位王事跡的奉承而已。真正對你我這種探求真理的人來說重要的東西,還在這神殿的最深處。
與巴巴托斯想的不同的是,楚行的注意力并沒有被走廊兩側的壁畫給吸引住。翼人簡約的色彩與線條很難讓他看懂到底畫了些什么,雖然最開始他也曾興趣勃勃的想要從壁畫里看出點有用的東西。
但是很快他的大腦就發出了罷工的呼喊聲,現在他不過是和花了大價錢前往藝術博物館參觀的游客一樣,雖然大多數藝術品都看不懂,但還是必須表現出深受感動的樣子,不然門票錢就真的白白花出去了。
為了讓自己的第一次遺跡考古活動有一個圓滿的結尾,他一邊看著這些壁畫若有所思,一邊在腦海里盤算著剩下的這幾天自己要吃哪些翼人特色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