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曦在季離誠公司門外等了快兩個小時了,也沒看見他出來,給林超打電話也不接,一直急得在那邊來回打轉,看得保安都心煩了,“你趕快走吧。”葉子曦正煩著呢,“我站在這兒又礙不著你。”“是礙不著,可是你影響到我了。”“我問你,你確定今天季離誠沒來公司?”
保安無奈的回答:“我確定。”不應該啊,出了這么大的事了,他不可能不來公司啊,葉子曦還納悶這呢,雖然不死心還是戀戀不舍的回公司去了。
顧清遠回到公司,果然就接到了合作方要解約的電話,“你好,方總。”“顧總,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季離誠作為我們公司產品的代言人,嚴重影響了我們公司形象,導致我們公司產品受損,按照合同我們要終止合約。”
顧清遠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沒用了,“好,方總,違約金該怎么賠償我們會賠償的。”顧清遠揉了揉眼瞼間的鼻梁,有些頭疼,然而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顧清遠接完這所有的電話后都過了很長時間了。
本以為可以歇一會兒,手機又響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看見是陳靜嘉打來的,眉頭不禁舒展開來了,接通電話,“喂,什么事?”電話那頭特別氣憤的問:“離誠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你安心工作就可以了,這邊我可以解決。”“我怎么安心?現在網上都一邊倒,那些公司都來解約了吧。”
即使顧清遠不想讓陳靜嘉操心,還是如實的告訴了她,“是。”“這根本就跟他沒有關系。”“公司是不會管這些的。”顧清遠冷漠的一句驚醒了陳靜嘉,讓她知道了現實,這本來就是現實,“好,我明白了。”然后掛掉了電話,顧清遠看著手機發呆,你竟在意他到這個地步。
葉子曦一臉失落的回到公司,癱坐在椅子上,看見她回來,肖靜連忙過來打聽情況,“怎么樣了?”葉子曦毫無生氣的說:“我連人都沒見到。”“也是,出了這么大的事,也不是輕易能見到的。”葉子曦提不起勁,就是想不通為什么事情變成了這樣,肖靜看她滿臉的惆悵,安慰她:“這不管你的事,興許是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找茬吧。”“要不是因為我,別人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正說著組長拿著文件夾過來了,往他們桌上一丟,“肖靜,葉子曦,把這份資料整理好了給我。”“好。”她也不管肖靜和葉子曦的無力的態度,徑自走了。
葉子曦一邊翻開文件一邊無奈的吐槽:“我現在可算明白了什么叫人倒霉起來喝口水都塞牙,她簡直就是公報私仇。”季離誠的事已經夠她頭疼的了。
公司高層直接聯合開會,之后做出決定通知了顧清遠,顧清遠連說情辯白的機會都沒有。
處理完事情后,顧清遠又來了一趟季離誠的家,跟他說明他現在的情況,“公司已經做出決定了。”林超看著季離誠一天都坐在那里沒有動過,嘴上說不在意,可心里還是不好受,他知道季離誠其實心里比誰都難過,只是便面上裝作沒事罷了。
于是代替他問:“什么決定?”“這些違約金交由你賠償。”“為什么?”“這是自然。還有什么事嗎?”季離誠極力裝作淡定的樣子,直接接著林超的不解。
顧清遠心里明白,畢竟季離誠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公司決定這段時間不給你安排工作了。”他狠心的說出來這句話,季離誠默默承受,“好。”林超卻看不過去了,“憑什么?這明明不是老大的錯。”
顧清遠面對林超的不理智質疑,清楚的告訴他:“這就是現實。”“好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電話。”季離誠只是點了一下頭表示答應,顧清遠就走了。
林超特別不能理解為什么季離誠要這樣做,“老大,你為什么要這樣?”“其實,這樣反而能看出一些人的真心來。”季離誠終于站起來了,“幫我處理完違約金,你就可以不用來了。”“那怎么行?”季離誠走向臥室,“我給不了你工資。”
林超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我不會離開的。”林超打定主意這個時候不會離開季離誠,季離誠雖然不問世間事,只做自己,但對他還是像兄弟一樣,這個時候如果自己離開他,那他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的。
顧清遠回去后還是給陳靜嘉打了電話,起初她沒有接,到最后快要結束的時候,電話通了,“喂。”“有什么事嗎?”顧清遠看著窗外的夜景,說:“公司做出決定了。”陳靜嘉頓了一下才問:“什么決定?”“違約金讓他出,這段時間不準備給他安排工作了。”
然后他遲遲沒有聽到陳靜嘉的回話,一直在等,終于等來了她的一聲“嗯”,就沒有了,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握著手機,誰也沒說先掛,顧清遠聽著陳靜嘉的呼吸聲就很幸福了,心里想說的卻是陳靜嘉不知道的:能聽一聽你的呼吸聲對我來說已經是奢求了,為了這奢求哪怕你不是真心我也愿意承受。
顧清遠不說是因為陳靜嘉不掛他斷不會先掛的,陳靜嘉是不知道怎么開口說,她知道她也沒資格讓顧清遠幫季離誠,最后說了一句,“如果離誠那邊有什么問題來找我,我幫他付違約金。”顧清遠放下手機,看著那夜景中的霓虹燈,不禁自問:他對你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葉子曦累了一天來到家,抱著最后的期望給林超打了一通電話,林超也快被她煩死了,終于接通了電話,“喂,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老大被你害的還不夠嗎?”葉子曦小心翼翼的問:“他怎么樣了?還好嗎?”聽見葉子曦這樣問,他瞬間火上來了,“他哪里還好,他的事業都被你給毀了。
公司暫停了他所有的工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他被雪藏了,這對一個藝人來說有多殘酷你懂嗎?”葉子曦哪里會不懂,在這個日新月異的圈子,層出不窮的新星會快速發現,一旦消失在人們視線中,就很難再復出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葉子曦沒忍住哭了,她很心酸,她也不知道主編沒經過她同意就拿那張照片做文章,林超聽出了她的哭聲,火氣也消了一大半了,“好了,我也沒故意罵你。”“你能告訴我季離誠住哪里嗎?我想去看看他。”林超猶豫了一會兒,葉子曦看出了他的遲疑接著說:“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我保證我什么也不做,我只是單純的擔心他而已,我怎么可能去害一個我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呢。”
林超也許是被說動了,也許是想著解鈴還須系鈴人,讓她去也不是壞事,說不定季離誠也沒有那么的放棄自己,“嗯…好吧,你犯的錯你自己收拾。”“謝謝。”葉子曦含著淚高興的道謝。
一大早,葉子曦就買了早餐按照林超給的地址去了季離誠的家,林超去幫他處理違約金的事了,所以不能和她一起過去。
葉子曦在季離誠家門口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才按門鈴,過了一會兒沒人來開,又按了一遍,才聽到里面有點動靜,季離誠一臉頹廢的來開門,葉子曦忍住心疼,笑著晃了晃手中的早餐,“愛心早餐。”
季離誠看見葉子曦出現在他面前有些吃驚,但又無所謂的說:“你沒有必要來,跟你沒關系。”就準備關門,葉子曦硬擠了進去,看見一地的酒瓶,看來昨天林超走后喝了不少。
她把早餐放下,開始收拾,季離誠也不管她,躺在沙發上,胳膊搭在眼睛上,葉子曦看他這樣自顧自的說起來,“我一定會證明你清白的。”躺在沙發上的季離誠笑了一聲,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你笑什么,我一定會的。”季離誠不明白他的事跟她有什么關系,值得她這樣做,她根本就不具備一個娛樂記者的條件。
葉子曦收拾好之后,見季離誠不搭理自己,只好先出去了,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做,“你記得吃早餐啊,你昨天喝了酒,不吃早餐對胃不好。”然后輕輕關上門。
葉子曦走后,季離誠把胳膊枕在頭下,看著天花板,已經有多久了,有人這么仔細的囑咐他,關心他的生活。過了好久,季離誠都是那個狀態沒動,林超來了,看見桌上的東西就知道葉子曦來過了,“違約金我已經全部賠償了,剩下的錢都在這個卡里,還有這套房沒有被抵押掉。東西證件我都放這里了。”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見季離誠沒有理他就出去了,還是選擇讓他安靜的呆著,這種跌進地獄的體會不是誰都懂的。
其實,這套房子能夠留下全靠陳靜嘉的幫忙,她在林超今早去公司結算金額的時候,給他打了電話,說:“房子必須留下來,剩下的我來。”然后打了錢到卡里補上了差的錢,這件事只有她和林超知道,任何人都沒說。
葉子曦出了季離誠的家就給肖靜打電話了,“喂,大靜。”“葉子,你去哪兒了,怎么還沒來上班啊?”“今天我是去不了了,你幫我請假吧,還有你知道主編家在哪里嗎?”“出什么事啦?”“我想去找主編說清楚,我不能讓季離誠平白無故受污蔑。”“等著,我幫你查查,查到了發你。”“好,謝了。”“咱倆誰跟誰啊,不跟你說啦,女魔頭來了。”
肖靜低著頭瞟了一眼組長掛了電話。葉子曦就在等著肖靜的地址發過來,“叮咚。”信息來了,葉子曦趕緊打開來看,然后叫了車去地址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