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片上的標記忽然閃爍起來，澈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位置沒錯后繃緊神經。

“喂，你干嘛？”

澄看到澈居然一頭撞上了堅硬的山巖還以為他發什么瘋，不想他的身影居然穿過了石頭嗖得不見了。這可嚇壞她了，幽深的山谷和時不時傳來的烏鴉叫聲都讓她渾身發毛。

陸地果然可怕，但是為了和澈在一起她才不會放棄呢，立刻鉆了進去。

剛踏入暗域就感到一陣死亡的氣息，澈小心翼翼地繞過坍塌的房屋。舉目望去皆是短劍短矛，天空是蒙蒙的鉛灰色。空氣中感覺不到一絲風的存在，寂靜得仿佛與世隔絕般。

“你……快過來，不要離我太遠。”看到身后的澄瞪著一雙大眼胡亂轉動，他嘆了口氣。明明很害怕卻又抑制不住好奇。

“哥，你為什么要答應那個魔尊啊，我感覺他是在故意利用我們給他探路。”澄如同小動物一樣乖順得湊到了澈的身邊，暫時收起了冒險的心思。

“所以才叫你回去，你要是受傷了我可能都無法護你周全，你哥哥又要來人魚宮找人了。”

“哼，悶在家里一點意思也沒有，他們都說現在外面變得不一樣了，那些人修會抓我們妖族過去當仆人是真的嗎？”

走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危險澄的心漸漸安定了，隨意地跳過破爛的殘垣，紅色的頭發成了這里最鮮艷的顏色。

“是的，如果你被抓住了就會和他們強行簽訂奴役契約，不但要給他們干繁重的活還可能被用來試藥探路之類的。”

昏暗的天色和廢墟讓澈感覺很不好，他故意告訴她殘忍的真相想要讓她知難而退。這里似乎是古戰場，連房屋都保持著古代的建筑樣式，但是沒有一絲生機。

“哦我知道了，那個凡人和那個神獸也是簽訂的這種契約吧，人類對他很重要的樣子。幾乎我們每次出現他都能發現，簡直像狗皮膏藥一樣煩人。”

腳邊的石塊仿佛變成了令狐懿的臉，澄撇著嘴踹了一腳，灰色的塵土翻飛起來。

“應該不一樣，奴役契約的限制很多，他不可能活動得這么自如，而且令狐懿肯定不會給靈太多約束他的條件，如果被隨意控制了他來這里的意義就沒有了。”

前面的視野開闊了起來，依稀可見林立的石林沉睡在黑暗中。空中有一隊鼠頭人身的靈士，顯然在巡邏。

看到他們澈知道自己沒有走錯，立刻拉住了摩挲著下巴思考的澄，修長有力的手立刻捂住了她想要呼喊的嘴巴，“噓，到了。想不想釣魚？”

澄不太明白但依舊興奮地點點頭，期待地看著澈，小聲道：“他們都是暗靈嗎？怎么和入侵地球的那些人形妖怪不太一樣啊，他們的修為好低啊，最高的都只是混虛元神。”

連她都是化體境呢，只不過被這世界壓制只有止動后期的勢力。但是對他們完全就是虐菜啊！她早就打海里那些妖怪打煩了，一直以來都是澈在動手這次敵人數量這么多他應該會給自己留一些練手吧！

澄興奮地摩拳擦掌但卻被澈按住了腦袋，“安分點，我們的任務不是殺暗靈，而是探聽消息。要是這么容易就收拾了魔尊早就帶人一舉端了，他們和魔尊機會同一時期來到地球，但一直都沒有被發現老巢。可見勢力之深。”

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暗道那些入侵的那么多不是也被殺得七零八落嗎，有什么可怕的。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澈解釋道：“雨夜入侵的只是先頭兵，后面有一只靈宗也很厲害的，魔尊和令狐懿兩人聯手才殺死。雖然一對一也會贏但實力絕對不會比化體境低。這里的靈宗數量不可估計，我們沒有必要冒險。”

其實他一直懷疑雨夜的入侵是在試探魔尊的實力，為蟄伏的暗靈探路，而且那天的戰事也挺危險的，魔尊的兩具分身都來了卻依舊持續了四個時辰。

澈的手中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如同蝙蝠一樣的魚，身后拖著一條長尾巴。黑魚被放出去后立刻貼著地面飛行起來，扁平的身體一出現黑色的地面上就很好的影藏了起來，難以察覺。

澄的手中拿著一柄珊瑚，一條透明的絲線從蝠鲼尾巴上牽引到珊瑚枝上。蝠鲼鉆入了土表，一團灰塵突然揚起吸引了隊伍末尾的靈士的注意。

暗靈看了看前面離開的同伴糾結了一下居然離開了，并沒有上前查看。澄暗罵了一句，操控著絲線將蝠鲼向著隊伍反方向游去，故意弄出了更大的塵土。

準備離去的暗靈折了回來，澄剛準備慶祝卻看到倒數第二個居然也轉了過來。兩個暗靈進入煙塵中用佩劍挑、刺、撥。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吸附上的蝠鲼。

“上鉤了！”澄歡呼，剛準備收線卻被按住了胳膊。

“別，再等等。等他們回到到隊伍里在動手，這里距離我們太近了容易暴露。”

在一隊人快要離開視線時澄忽然念動咒語，透明的絲線忽然緊繃開始迅速回縮。蝠鲼的口中銜著一個灰蒙蒙的靈魂，那個令狐看到兩人的時候敢要大叫卻聽到了一陣美妙的歌聲，立刻失去了神志。

澈放下海螺將手指放在暗靈的頭頂開始強行搜魂，無數瑣碎的記憶涌入腦海，再次真開眼睛時澈隨手將殘破的魂魄當做餌料丟給了蝠鲼。

“哥，每次看到你施展魂音術讀取記憶和共享記憶都覺得好酷啊，我要是能學會就好了！”澄雙眼放光，一臉羨慕。

“你一個音樂白癡學不會的，再說了這傳承不能外傳。”

失去魂魄的暗靈從空中掉了下來，其余四人立刻發現了異常，向著廢墟走來。澈止住還在抱怨的澄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條小徑進入了石林。

石林內的山體互相獨立，上面除了嶙峋的怪石沒有植被，只有一些詭異的霧氣繚繞著，如果沒有地圖真的會迷路。

“我害怕，澈哥哥你能不能拉人家的手。”澄主動抱住了澈的胳膊，對于自己的胸部擠壓在青年結實的手臂絲毫不介意。

澈白皙的臉上飛過一絲不自然，抽回手臂后從龜殼中拿出夜明珠仔細觀察石壁。暗靈的記憶中出現了一中眼睛一樣的印記。有印記的地方都有暗靈守衛，山體中存在傳送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