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中，祁氏集團總裁助理辦公室內忙得不可開交。

每年這個時候，巴姍姍都會解鎖新的罵人技巧，然后成為下半年各部門茶余飯后的流行語。

不過今年，似乎有什么地方變得不同了。

比如——

“昨天送來的那批文件整理好沒有？大早上進來就看你們說說笑笑的，我看你們真是——”

“整理完了，霸姐。”

再比如——

“今天下午就要把這批材料送去小祁總那簽字，怎么看你們還是這么不慌不忙的，那個誰誰誰，我看你——”

“昨天小顧就已經確認完了，霸姐。”

一來二去，巴姍姍經歷了幾次啞火，也慢慢長了教訓，發脾氣之前，會好言好語地問一句，“小顧，這個你做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一張胖臉頓時就樂出了好幾道褶子，板都板不住，不停地點頭，“好，好，這就好，那很好，真是太棒了。”

聞訊而來參觀的其他部門老員工紛紛伸長了脖子，緩慢地打下一個問號，“?”

小顧是何許人也？

不得不說，顧晨舟來祁氏快一個月了，不僅私下沒什么特別要好的同事，連偶爾的實習生飯局新人聯誼都沒去過幾次。

一開始是因為活太多，后來是想著反正也是臨時工，去不去沒差，還不如老老實實把手頭的工作做完。

要說唯一一個能說得上話的熟人，那就是林小北了。

兩人對于公司食堂和茶水屋的興趣一致，常常也會“湊巧”碰到一起。林小北因為祁慕的關系，對于顧晨舟總是會特殊注意一些。不過一來二去的，慢慢也處出了一些私人感情，以至于小北在匯報工作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地帶出些顧晨舟的最新消息。

談合同的事件過后，兩人之間好久都沒說過話了。眼尖的小北也察覺出氣氛的異樣，這天匯報完例行日程后，便狀似無意地道，“現在公司里各個部門都在向我打聽顧大小姐是誰，好像我們鼎鼎大名的霸姐，居然也被馴服成了溫順的綿羊，據說現在在辦公室里經常笑意盈盈的，臉上皺紋都少了很多呢！”

這些消息祁慕早就聽說了，臉雖然還冷著，卻也露出難得的笑意。

“這有什么奇怪的？”

那是他祁慕看上的人！

小北雙眼望天，只覺得自己單身狗的內心都被扎痛了，“不奇怪不奇怪，畢竟這都在我們小祁總的意料之中。哎，不過之前真沒想到，顧大小姐竟然這么厲害，完全不像是一個整天待在家里的柔弱女孩……”

祁慕沒有立刻回答，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良久才淡淡道，“是啊。”

顧晨舟身上讓人意外的地方，遠不止這一個。

他將手上的文件簽完，余光望到小北還在感嘆，不由皺眉道，“還不走？等我送你？”

小北臉色一僵，可憐兮兮地準備退出去，退到一半又像想起了什么，“啊，差點忘了。剛剛老爺子打電話來，問您今天要不要回家吃，我看您正在忙，就擅自接了……”

祁慕點開手機看了看日期，黑亮的眸子幾不可見地暗了一瞬。

“不去了，不想在這種日子兩個大老爺們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幫我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