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這種在小說中多次出現的奢華地方，不僅娛樂場所華麗，就連住宿的套房，也是大得出奇。

套房里外三層，臥室書房客廳衣帽間應有盡有，連衛生間都是干濕分離的，用一扇裝飾精美的玻璃門隔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墻上的壁畫，走到了頭。

要不是祁慕半夢半醒中給她指了路，她怕是得轉上好幾圈，還不一定能注意到。

宿醉了一整晚，這會早就渾身發酸。顧晨舟脫掉身上的裙子，接了滿滿一浴缸熱水，將自己泡了進去。溫熱的水流漫過全身，她露在外面的小臉越發紅潤，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也都慢慢涌了進來。

看這個架勢，昨晚她失去意識前抓住的人影便是祁慕，兩人不僅在眾目睽睽之下姿態親密地去開了房，她還拉著祁慕不讓走，不由分說暴揍了一通，直折騰到凌晨才睡下。

想到自己昨晚無意識下做的這些荒唐事，顧晨舟簡直連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好不容易擺脫了一個陸亦時，又惹上了一個祁慕，偏偏后者看上去還是個油鹽不進的老手。

顧晨舟泡了一會就覺得心神不安，匆匆忙忙地擦干凈出來，余光望到靠在墻角邊的袋子，里面是一條跟她身上一模一樣的小黑裙，連尺寸號碼都分毫不差。

想著兩人在糾纏中，祁慕還有心情扯開她領子看標簽，顧晨舟頓時就紅了臉。她身上那條裙子如今已折磨得不成樣子，就這么穿回去，要是被人看到難免不想入非非。祁慕這方法雖然粗魯，但心思卻很細膩，而且顧晨舟完全是自己貼上去撒潑，實在怪不得別人。

她掏出新的裙子換上，用套房里自帶的化妝品對著鏡子梳了個妝。都整理完畢，重新恢復到原女主小白花的姿態出去時，祁慕已經在客廳喝上了咖啡。

和昨晚身穿西裝的精干樣子不同，剛睡醒的男人頭發溫順地垂在兩側，顯得臉上的弧線也跟著溫柔起來。他打量著顧晨舟身上的新裙子，一臉玩味。

顧晨舟被看得發毛，卻不敢像昨天那樣放肆說話，只得乖巧道，“我酒量不太好，喝醉了就容易斷片，昨天肯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還好，就是折騰得沒怎么睡覺。”祁慕說著還揉了揉脖子，顯得十分疲憊，“腰酸背痛的，哎，年紀大了，是有點力不從心。”

顧晨舟：……

你年紀大個鬼啊！

理虧在前，她只能心里吐槽，面上卻顯出有幾分瑟縮的樣子。好在祁慕似乎并沒打算拿這些說事，調笑了一番便不再繼續，轉而道，“你不用擔心，已經跟你家里人通過話了，說在這邊吃過早飯再回去。你妹妹顧凝也在明城過的夜，顧夫人說讓你們待會一起回。”

祁慕用了顧夫人的稱呼，顯然是知道紀盈并非顧晨舟生母。顧晨舟安靜地點了點頭，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阿凝也沒回去？”

祁慕喝咖啡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她的目光中多了絲意味深長，“怎么？原來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未卜先知，一早就猜到那兩人會發生什么。”

“發生什么？”

在顧晨舟明顯不似做偽的驚訝中，祁慕淡淡地開了口。

“她昨晚跟陸亦時睡了，這會早就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