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體的控制權交托出去,胡昊本魂就在靈源當中,繼續沉默著。這一次的經歷對他自身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最簡單的演示就感受到最深刻的教育。
就這兩拳差異,讓自己深刻明白了自己的真實處境,在身體方面竟會出奇的弱。在條件相同的情況下,同一副軀體卻能打出兩種不同的傷害,差距竟會如此之大。
因此在心中留下一個沉痛的烙印。
胡昊在那里反思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不追求力量,但追求足夠強大。長久以來,埋怨著自己不夠強,那也只是嘴上說說,心里想想,并沒有付出多少努力。具有令世界恐懼的潛力,卻弱成這樣,白白在浪費自己的天賦,屬實不應該。
胡昊的本魂蜷縮在靈源的水面上,不斷的在心里鞭策著自己。
感覺現在身心特別的疲憊。眼前逐漸模糊,極度的心理打擊帶來的疲勞,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再次獲取身體的掌控權,看到著周圍陌生的場景,不知這是來到哪里?
周圍是封閉的,卻又是那樣的明亮,是這石壁之上自帶的光芒點亮了這個空間。觀察正身處在一個隧道中,周圍都是石壁。
胡昊本能的去問:“喂,你在嗎?我這是睡了多久?”
另一位:“能有七八天吧!”
胡昊環視著周圍的景象,好奇的問:“這是哪里?你這是帶我來哪了?”
另一位:“不知道,我在找適合你修行的場地時,在爬山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來,我及時幻化出了一個水盤,站穩了腳。可這山體卻發生了震動,我偵查到一個石門就進來看看。我進來之后,這門就關上了,然后就來這里了。挺神奇的。”
胡昊一陣無語,又問他:“咋的?你是被困在這里出不去了嗎?”
另一位:“那倒沒有,據我觀察,這里可是一個絕佳的閉關場所。看來咱的運氣真不錯,沒想到會遇到一個這樣的地方。我猜想以前應該有人在這里修行,這里有好多的房間,有好多見過的,沒見過的工具,在鍛煉身體剛好。”
“額。”胡昊不知道該說啥?
就算不說,長久以來的相處另一位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勸著他:“不要想那么多,就當是一次機緣了,不用白不用。”
胡昊的道德感不允許自己亂用別人的東西,急忙尋找出口,邊找著邊警告著:“這終歸是別人的東西,怎么能隨便用?咱又不缺這條件,大不了向聯盟申請一個。”
另一位還在試圖說服胡昊:
“你不要拿以前的認知帶入這樣的修行世界,你可以把它當做成一個遺跡,遺跡是可以探索的,沒必要去那么較真。”
胡昊的內心不能動搖:
“除非這是聯盟官方標記的可以自由探索的遺跡,要不然我是不會在這里修行的。”
“你真死心眼,行吧?再找找。”
另一位見說不過也就此放棄。
胡昊在尋找著出去的道路,感受著這個空間真的大,有點迷路,感覺自己是在原地打圈,后來發現自己真的在轉圈。
這是一個環形設計,后來在某個邊角的房間上找個樓梯,就上下探索。
就這樣一層一層的翻找著,直到看到一個年久的告示牌,上面寫著:訓練場,建造方聯盟。(后面有一段很不協調的空白)
就在這時另一半掌控半個身體,從那納戒取出聯盟令牌,指著這個令牌說:“你說這不就巧了嗎?聯盟建造的,你身為聯盟的貴客隨便用,不是嗎?”
胡昊:“額,是挺巧。”
胡昊不知道的事,這一切都是另一位的預謀,這個告示牌在后面還有幾個字,原文是:建造方聯盟和學院。
另一位就猜想,這應該是進入到了某個學院的管轄區。覺得這也無所謂,胡昊身為聯盟的客人,在理論上有使用這里的權利。
問題是,他清楚胡昊知道這里是聯盟和某個學院共同建立的,在沒有爭取學院的同意時還是不會去使用。
為了不讓這事情變得如此復雜,另一位在胡昊蘇醒之前,將這里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一番,將所有和學院有關的提升全部抹去。
特意特意保留在出口很近的這一個告示牌,全等胡昊蘇醒后,自己去下決定。之前所有的話,都是提前預謀好的。胡昊的反應也都在預料當中。
胡昊見到這個告示牌,雖說總是有種異樣感,可這樣的機會不要白不要,經過一番心理斗爭后勉為其難的答應:
“這么說的話我確實可以使用這里,那行吧!這機會不要白不要。”
另一位在心中竊喜著,還假模假樣的繼續偽裝下去:“我要是早看到這個牌子你也不至于浪費這時間,遇到這么好的條件,要把握好,訓練計劃我已經幫你想好了。”
胡昊還是感覺怪怪的,有點不對勁。最后問他一句:“你,就沒看到這些牌子嗎?”
另一位很自然的回答:“沒注意。”
就這樣,胡昊也只能作罷!看著那鋯石盤后面的莫名的空白,自然中又透露著一種不自然。看著看著就下意識的撫摸下巴!察覺都不對勁,摸了一番過后才反應過來,很是疑惑的問:
“我胡子來?”
胡昊本身也已經到了長胡子的年齡,只是之前的不太明顯,猜測可能是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生長的有些緩慢,好不容易留了半年,這一摸發現沒了。
在這半年的時間里,每當遇到問題,思考如何應對的時候總是喜歡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搓著那一小縷胡須,久而久之形成了習慣。
胡昊還在疑惑自己的胡子怎么沒了的時候?心中那個人說道:“你說胡子啊!那東西不適合你,我給你剪了。”
那位如此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的成果給消滅,胡昊的火氣直接上來:“什么玩意?你剪了?怎么也沒和我說一聲?”
另一位:“別人長胡子多了幾分成熟的氣息,而你那胡子長得差了那么點意思,而且你本身也不梳理,邋里邋遢的,我都沒什么好說的了,沒有顯得不更精神一些。”
胡昊也認這個理,只希望對方能給自己個更加誠懇的交代,說道:“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你跟我說一下行不行?跟我說一下我也是會注意的,可是你這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給我剪了,有點不太好吧!”
另一位:“那你是覺得自己有胡子的時候好的,還現在好呢!沒感覺更清涼一些。”
胡昊:“都好吧!有胡子在感覺自己成熟了很多,沒有胡子,感覺自己還是那樣的年輕,畢竟我也不大,正年輕著呢!”
另一位有些不饒人:“看看,你自己什么情況,你心里不清楚嗎?之所以不整理,你不明白嗎?直接說吧!就是因為你懶。”
胡昊沉默著,人家的話起碼有六分是對的,自己確實不太注意形象,為了好玩保留下來,本身沒問題。重要的是不去打理。
另一位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
“你長胡子的時候,你不缺鏡子。我想給你拍個照片,你還不讓。我覺得你留兩張照片也是可以的,要是以后遇到個什么情況的失蹤了,查你記錄的時候,起碼知道你長什么樣吧?留著那落腮胡,邋里邋遢的。”
原本已經是認同了他這個想法。現在都這么說自己,明明是人家有錯在先,反倒是說起自己,胡昊原本壓下的火氣再次起來:
“不是,我的身體我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自己,你覺得邋里邋遢,可是我就是習慣那樣怎么了?不是,你讓我該怎么說你?把我這半年里積累的胡子給剪了啊,你倒是這么多理由,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心里很難受,知不知道?”
另一位見情況不妙,趕忙開始逃避:“少說兩句吧!我在總結你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胡昊:“你別轉移話題,好嗎?”
另一位:“有的時候,你別在意這么多細節,好不好!我知道這次是我有錯在先,但是下次我還是會干。”
胡昊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想好好的問候他就感覺是在問候自己,只能放棄。此時此刻,好想把他揪出來埋進地里。
另一位:“行了,行了,消消氣啊!這次是我錯了,但是我下次還敢,我就是不喜歡你留胡子的樣子,再怎么說我也是算是你的一部分。我有權利去保持一個整潔的外貌。”
胡昊還是很氣憤:“那你說作為這身體完全的主人,我有沒有權利把你的權利剝奪?”
輪到另一位不知如何回答,也只能繼續岔開話題:“你先歇一會,消消氣,待會有正事還要聊,依照我的經驗,全方面給你制定了提升的方法,至少能達到我的地步。”
胡昊:“行吧行吧!看在你這么關心我的份上,這事先暫放,等以后有機會再一塊算賬。等什么時候我能打你,并且能打過你的時候,再好好聊聊,以前那些事,挨個聊。”
胡昊對此相當氣憤,半分氣話,半分真話。出來的這幾年里,兩人相處的時候,有些事情真的好想算算賬。
“我等你。”不知道為什么?此時在體內的另一位是種很欣慰的情緒。
接下來,胡昊盤坐修養,盡快讓情緒恢復到平靜。
一段時間后心中傳來那為的聲音:
“休息完了嗎?來,開始上課吧!”
胡昊:“說說,什么計劃?”
那位:“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以修身為主,盡可能讓你將現在的身體機能發揮到極致,至少達到我操控時的水平。第二個方面以修靈力為輔,你空有一身龐大的靈力,卻無法達到最合理的運用,特別是你現在水系和影系進行切換,有前搖,而且還不能很好的雙系一起使用。”
這也不是什么太新穎的計劃,算是老生常談。也是最適合當下的,胡昊問他具體步驟:“方向不錯,具體如何實施?”
那位:“體術方面就按照那些書上的一步一步來,配合這空間里的設備,還有在你睡覺的時候我買了一些可以提升體能的藥,可以配合著使用。重要的是你要將身體全部協調開。等戰斗的時候,將力量,速度,防御還有反應力提升到極致。”
那位繼續說:“至于靈力方面,我最多只能幫助你將兩個系之間切換的更加順利。還有,你需要自己去開發一下你的技能,目前你的技能太單調,戰斗的時候要是被人找到規律,就會陷入完全的被動。”
胡昊納悶的問:“怎么開發?”
那位:“我說了,這是你自己來,你可以去通過之前的閱歷或者去查找資料,借鑒水系的其他能力。我的建議是,你最好還是自己去開發,等你會的能力多了,你就可以考慮結合組合,書上不是也說,水系風系這樣的是變化的力量,你要讓力量變化起來。”
胡昊:“行,然后呢?”
那位:“還有個關鍵的問題,就是你那個自創的《九重逍遙訣》,至今為止還存在兩個核心缺點,第一,你到現在還學不會治療能力。第二,你能扛物理傷害,但是你對于技能傷害的抗性就很少,需要想辦法練。”
胡昊:“你說的我知道,可問題是,就是學不會呀!不光我學不會,可能就是因為我身體的特殊,別人對我使的增幅能力,對我的增益也很小。”
那位:“確實,這沒辦法。這個問題就先放一放,盡可能的去學一學就行。當下還是以修煉身體和開發技能為主。”
胡昊:“行,那你告訴我先干什么吧!”
那位:“那就按照我說的,你先圍著每層跑十圈,活動一下身體,將身體活動開后按我說的一步一步來。”
胡昊也沒再說什么,帶好負重物后跑起來,為了能夠變強,不論之后訓練的內容是什么,都要靠毅力堅持下來。
另一位就在胡昊的體內,注視著,計劃著,督促著。他是真心希望胡昊能夠快速成長,足夠強大時,以全新的自己面對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在這里,胡昊開始艱苦的特訓。
這個空間內沒有時間的概念,只有體力剩余多少,累倒了就原地睡下,起來后繼續練。就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持續多久,只有達到目標才能宣布結束。
練到昏厥就原地躺下,等醒來后繼續練,還清醒的時候,趁著休息時間就坐下來思考技能要如何開發,休息完后繼續練。
在那之后再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都是拿能夠補充能量的食品充饑,通過吃藥來強化身體機能。畢竟體質特殊,用處不大,可有總比沒有好。
就這樣循環往復著。
……
那段期間,經常因為訓練的太過疲憊陷入深度睡眠的胡昊難得的做了一場夢。
夢中的他變成一名獄警,繼續他日復一日的工作。就是這樣平常的一天,卻發生了重大變故。
監獄發生了暴動。
此時,正在值班的只有胡昊一人,也不確定,他醒來后不清楚究竟當時在監獄中是否還有其他的隊員,是沒來,還是在其他方向?
無論夢中的設定是如何,此時只有他一人去面對這些。
面對這般險境,一個聲音問他:
“能做到嗎?”
受之前測試的影響,胡昊在潛意識中已經認為自己是個弱者。面對這個問題,一個絕對不自信的回答:“做不到。”
那個聲音是這樣回答他的:
“就算做不到也要去做,別忘了,這可是你的職責。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對啊!不管能不能做到,作為獄警,維護這所監獄的秩序是自己的職責。
胡昊拿起武器,義無反顧的向前沖鋒。
沖鋒之時,現實的記憶影響夢境,胡昊回想起了自己究竟是何許人也?那可是能令世界顫抖的,入界者。
這區區幾十名匪囚,要拿捏輕而易舉。
夢中的胡昊,在設定上是老實本分,盡職盡責的獄警,能力方面略顯不足。也正是這樣那些囚徒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里應外合,進行越獄。
那些囚犯從這里慌忙逃離出來,正在慶幸自己要獲得自由的時候,對他們來說,真正的意外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現在的胡昊已經取回部分力量。
囚徒們正在向著前方逃脫,每經過一個房間都要制造更大的混亂,為逃跑爭取更多時間,火焰,暴亂在監獄中蔓延。
最后面的人,感受到身后好像有什么東西追趕過來,更是加快了腳步。緊接著,感受到了身邊似乎有水流中穿過去一樣。
下一刻便被水流捆綁,無法掙脫。
在這夢境的世界當中,設定是沒有靈力的存在,可以說,胡昊是修行者打這一群普通人,那些普通人是完全搞不懂什么情況。
沖在最前面的囚犯,已經有人逃出這所監獄,逃脫出去的第一個人注意到這天已經是烏云密布,某種力量壓在心頭,察覺呼吸有些困難,感受不到那自由的風。
以為要下雨,以為今天本就無風,保持沖鋒的速度,要去和同伙匯合。現在他們不會知道,前來接應的同伙被某種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摁在地上,無法行動。
只聽咚的一聲,那些逃出監獄的人一頭撞到了某種看不到的墻壁上,仔細觀察才反應過來在前方已經形成了一道水的屏障。
人們無法理解這是什么?只是以為是某種高科技。
自以為有些氣力的人,蓄力想要打破這個屏障,卻發現憑借他們的能力根本是無能為力,打在水壁上甚至連點損傷都看不見。
胡昊剛要繼續動手,注意到獄警同事還有救援人員都已感到,為了不被更多的注意也就只好收手。
胡昊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放松之余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傅,你果然能做到。”這個聲音,很復雜,像是所有徒弟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的降調,還有一些之前沒有聽過的。
胡昊也沒去在意,釋然的,默默的回應那個聲音,也是在回應自己:
“看著樣子應該是差不多吧!”
話音落下后,監獄的場景逐漸散去,就留下一片昏暗,夢到此結束。
胡昊醒來,回想起夢中的場景,從中獲取某種安心,告訴自己:一定可以。
清醒后,按照計劃,繼續進行修行。
外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已經過去數月的時間,甚至到了聯盟紀元11316年末,距離一年的徹底結束只剩幾天。
胡昊不知道外面已是張燈結彩,繼續在這個空間中訓練著,通過這段時間各方面素質都已經有了巨大提升。
而且還不夠,就繼續訓練下去。
聯盟紀元11316年12月60日結束。
聯盟紀元11317年1月1日開啟。
伴隨著一年的結束,胡昊的記憶產生修改,繼續特訓的他忘記了一個人的存在,那位送給他玉佩,因此認識了陸景昭,燕嵐淵和旭寧的老先生。
陸嵐淵和燕景昭的父親,母親也忘記了那位教導他們的先生,和那位老先生接觸過的任何人都已不記得他的存在。
之前那些信件也直接消失,他所有發生的一切,正在以一種合理又不合理的方式連接,成為了一段新的記憶。
那個玉佩和功法是之前在路上某處遺跡當中撿到的,燕嵐淵和陸景昭家中的玉佩是祖先流傳下來的,因為這種緣分,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后,三人成為師徒關系。
與旭寧相遇是因為野炊,胡昊見他可憐就收他為徒,之后考學院放在路上的一切都是胡昊安排的。
嵐淵和景昭偶爾也會有些印象,會談論起那個老者的事情,不過那位老者是在路上遇見的某個人。和原本那位老先生是一個人的同時,又不是一個人。
旭寧甚至都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學會說話的?以為自己天生就會,記憶中會有太多奇妙的知識無法考證,陷入一段時間苦惱。
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胡昊始終沒有留下電子文件,有過口頭或者書面提過,紙消失,人也不記得有這回事。
胡昊身體特殊,偶爾還是會想起一些事情。在未來,也可能會在和身邊人談起,不久之后,也沒有人會記住,無一例外。
隨著時間,胡昊的記憶也會逐漸完全轉化,不會再記得和老者發生的所有事情。那位老者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