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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與墨小姐的同游中

商場的項目結束,根據之前的安排,五點已經坐在話劇場的觀眾席上,看著臺上的表演者們全身心投入的演技。

這是一場懸疑類話劇,講述的是一樁著名的盜竊案。劇中角色主要包括博物館主、警衛方、一隊潛藏在警衛團隊中的盜賊,以及那位被不明人士舉報后前來盜取文物的傳奇義俠。

故事中的各方都懷有不同目的。相比之下,那名義俠的動機反而更為單純。

博物館主為了招商引資、吸引游客,只將一件仿制品擺放在展臺前,真品則因某種原因仍留在原主人那里。

警衛方秘密聯系買家,計劃在展出首日監守自盜,他們故意泄露消息,讓擅長易容的盜賊混入隊伍,先一步替換展品,再借盜賊行動之機,當眾不小心打碎已被調包的假貨。

而那伙盜賊,與其說是為了奪取寶物,不如說他們更享受高價值物品被毀壞的刺激。為了制造更大混亂,他們特意以受害者的身份,請來那位心思單純的義俠幫忙搶奪。

義俠自來到城鎮,曾拜訪過館主,得知了一些內情,并作出了承諾。他甚至親手制作了許多足以亂真的贗品,以備不時之需。

話劇融合了懸疑與搞笑元素,自始至終,那件最初便是假貨的展品就在多方之間流轉。

當然,故事并沒有這么簡單。

到了中場,盜賊們發現東西是假的,認為真品已被調包。為了找出真品,他們繼續設局,將矛頭指向警衛,劇情一再反轉。

隨著防衛裝置的觸發,包括游客的那個在場所有人被迷霧包裹,而且因為霧氣的特殊效果,所有人都被定在原地。

當眾人的視野恢復,整個舞臺已被各式贗品鋪滿,無人能辨認真偽。這時,義俠隨手拿起旁邊的一件,重重摔在地上,完成約定后便離開此地。

而故事并未結束,后來經專家鑒定,摔碎的那件竟然就是真品。

話劇以夸張戲劇的手法呈現了這個充滿趣味又極其燒腦的故事。所有已知條件都已攤在觀眾們面前,但中間的過程實在太繞,尤其是為什么最后摔碎的竟是真品,讓人難以理解。

對于這場表演,胡昊只能給出一般評價。主要是中間跟蹤與被跟蹤、調查與反調查、假貨與贗品在各方間反復調換的部分,若認真推敲,很難理清情節順序。

選擇這部劇,主要是考慮到墨小姐,想找些需要動腦的節目。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則更傾向于輕松有趣的類型。

傍晚6點40分,兩人正在前往餐廳途中,胡昊問她:“你覺得這場劇怎么樣?”

“節奏有些拖沓,每個人的目的都太明顯,演技也有些夸張。綜合來說,從專業角度只能打四分。”

沒想到她給出的評分會這么低,胡昊覺得可能又是自己安排上的失誤,沒有讓對方能夠得到正面情緒的反饋,自我反思時,又聽到她繼續說:

“以上是我站在專業角度的判斷。如果只是從一個普通觀眾的角度,我會給表演者們八分。他們非常仔細地分析了每個角色的心理和思維,盡力演繹到最好。扣掉兩分是因為劇情確實太拖沓。”

“我怎么覺得你這是在安慰我。”說話時,語氣里帶著不加掩飾的失落。

“我覺得沒有啊!”墨小姐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么,原本還有些顧慮,想到此次就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出來共同游玩,朋友間就應該是有話直說,便直言道:

“要我說,根本就是你安排上出了問題。如果換作是別人可能無所謂,但讓我看這種表演,我總會帶著審視的目光,而不是娛樂的心態。”

言語有些太直觀,說完之后,就連她自己都認為有些不妥,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我看這種表演類節目首先注重劇情邏輯,其次是人物刻畫。至于表演者,因為我的身份,見過太多優秀的表演者,對于這些學子,對這些興趣或是其他原因而愿意登上舞臺的他們,我只能用努力而非優秀來形容。”

聽她這么說,胡昊更是不知該接什么,話題似乎已經偏離了方向,覺得有些太過沉重。但他多少明白了對方話中的含義。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他更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夠了解她,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具體喜歡什么。

“抱歉啊!和我一起出來玩,很沒有意思!”

墨小姐這句帶著歉意的話,其實也是對自己說的。從小接受的教育和引導,養成了她極為理性的思維方式,不是任性,而是習慣用分析代替感受。

在商場買東西時,會不自覺地在心里計算原材料的成本;看話劇時,她很難像普通人那樣投入劇情,總是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只是個旁觀者,一個后來的觀眾。

除此之外,她還想讓對方看見真實的自己。以往總是她在安排一切,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發現身邊這位似乎并不真的了解自己。

不用問也知道,他現在對自己的認知肯定是片面的,這不能怪他,只能怪那個平時容易被情緒影響的自己。

“以我的價值觀來看,很有意思啊!和朋友出來玩,我就很高興。”

此時此刻真的應該去多說些什么,只是,實在不知道該去長篇大論什么,只能跟著附和:

“是啊,和你出來玩,很有意思。”

墨小姐聽著他有些敷衍的回答,心里知道并沒有達到自己的期待,但她并不強求。她很清楚,身邊這位就是這么笨拙的一個人。

可這份笨拙,依然讓人心動,依然讓人喜歡。

“要我說,都怪我不夠了解你。我也不想為我的行為去找什么借口,就是我不了解你,不清楚你的喜好,不清楚你的心思。”

胡昊還在繼續說,言語里帶著對安排不周的懊悔與懺悔!

墨小姐笑了笑:“沒事,之后我可以給你整理一份關于我的詳細資料。”

“不,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以為我們形影不離那么久,已經很懂你了,結果發現還是太片面。我知道你的口味但也僅限于正餐。可以肯定晚飯不會讓你失望,但那些小吃,讓你失望了。”

墨小姐輕聲問:“你沒發現嗎?你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誤判,正是因為以前不管吃什么,都是受我影響的。別看現在吃的這些和在我家吃的樣子、材料、味道都差不多,但仔細品,其實很不一樣。”

不解的看著她,憑自己的味覺,并沒有嘗出有什么不同!

只聽對方的解釋;“簡單來說,那些零食都是特制的,而且,主要還是以你的口味為主。”

面對她,胡昊總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無論是日常相處還是此刻,總是拿不到主動權。許在知識層次和行為教養上,始終被她的經驗和眼界碾壓。

清楚地知道,自己除了真誠,對她沒有任何優勢。

不,就連真誠這一點,同樣是被對方碾壓的程度!因她的真誠,已不僅限于言語層面。

越想,越覺得壓力好大。清晰地感覺到,不同環境的人相處起來,原來真的有這么遠的距離。

就那樣沉默地走著,思考著,可不能讓此刻的環境冷場,但是,到底該說什么才好。

與此同時,墨小姐還在那邊繼續說著:“其實你不用去想那么多,能讓我開心的事情,除了研究取得成果之外,真的很少很少。所以出來玩,你開心就好,你開心我就開心。”

就這樣一句話,胡昊瞬間想到該如何接話:

“不行啊!這就是一個很矛盾的事情。一起出來玩,朋友開心我就開心!而你呢,你是我開心你就開心,這不整到最后誰也不開心嘛!”

“而且我在回想,我見過你發自內心的笑容嗎?”

“不是你研究我時那種接近于癡狂的笑容。”

就在說這話的時候,墨小姐已經走到面前,輕巧地轉過身來,露出一個自然而又燦爛的微笑。

講真的,就這樣的一個舉動,配合她本人的那份美麗,很難讓人不去心動。

強定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是,我是說你發自內心的笑容。雖然說你這個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

或許是被那一笑給整得方寸大亂,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最后只能匆忙的給予一個邏輯不通的結尾:“我可以肯定,這就是你那種在官方場合下的職業笑容。”

“你說的很對,我可是從小就練微笑的。”

“那我問你,在你的記憶中,有那種發自內心笑的時候嗎?不是那種職業的假笑,也不是,”說到這胡昊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想說“那種近乎于癡狂的笑容”那也是發自內心的:“算了,這很難形容,我想你肯定有過。”

“我之前說很少又不是沒有。在境界提升時,在實驗成功時,我都會露出喜悅的微笑。有了,等下次來的時候,我帶一些照片給你看看。”

“那你為什么不能在我面前露出那種只是單純能用喜悅來形容的笑容呢?”

“因為見到你太興奮了,容易情感過激。”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現在,胡昊早就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言詞組句很有問題!雖然說能夠表達出含義,卻是極其的不通順。

聊著聊著,還是感覺自己把握不到節奏。說了一大堆,對方三言兩語又把握了主動權,完全是跟著對方的話在說。

不行不行,不想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那個,感覺這個話題不適合現在聊。原本出來玩應該是開心的,可是現在,我越說我越感覺心里別扭。改個話題,行嗎?”

“可以啊!想說什么都行。”

“回到剛才那場話劇,我有個問題,真品是從什么時候出現的?”

“警衛員帶過來的,那就是真品。”

“啊?怎么這么說?我少看了什么內容嗎?”

“最后,當大家都以為碎的那個是假貨,鑒定出來的是真品,那么除了那些贗品之外,只有那個是用來調包的。”

“什么情況!”胡昊越說越聽的越懵。

“在整個故事中有一個暗線,就是那個看上去只存在于回憶中的神秘買家。那個買家應該就是這個真品的所有者。”

“這圖啥呢?繞了半天。”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沒有看過這個故事的原版,所以說只能推測。”她補充詢問:“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些飾演游客的人員,其中有個在邊緣徘徊的。”

“沒注意!”

目光總是聚焦于幾位主演中,對于其他的邊緣角色沒有留下多少印象。

“原本從那個站位中我就已經懷疑,而且館長還有警衛首領在她身上還多停留了幾分鐘,我那時就覺得身份不簡單。直到那個珍寶破碎的時候,她笑了,基本就確定了。”

話都已經提示到這種程度,就算再怎么愚笨的人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游客就很有可能是那位神秘的買主,而且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是啊!”

“為什么呢?”胡昊不理解,是真的不理解,就感覺按照這個故事來說,很沒什么邏輯。

“我只能通過部分臺詞推測。還記得警衛官說買家開出的接近目前市值的價格?有這個價格,直接去買都行,為什么還要如此繞彎呢?”

“可能是因為藝術無價吧!”

“你是真單純,”墨小姐調侃他一句,便為之講解道:“有些事情是可以被包裝,導致其本身價值完全不對等的,如果是真的喜歡便不會將其展出,不在高位拋售,就說明那不是個純粹的商業問題。”

“什么鬼?這又說哪去了?”

“好,繼續聊原本那個問題。當天會來參觀,那肯定是奔著那名義上的珍寶而來,可是卻站在如此邊緣的外圍,與其說是在看物,不如說是在看人。”

“由此我推出來的答案可能有些無厘頭,但我也只能想到是那種可能!”

“人家是為了看一場樂趣。”

這樣的一串分析,胡昊更想發懵,真的感覺沒什么邏輯可言:“為啥呢?就為了看樂子,有必要搭上個真品嗎?”

墨小姐告訴他:“站在我的角度很容易理解,站在你的角度就會覺得不可思議。就算不用到達我這個層次,稍微有實力有點權利的,那么錢財不過只是一個數字。看場戲的錢是一個數字,買下一個城鎮的錢也是個數字,就這么簡單。”

無法理解,真的有些無法理解!

不對,無法理解的是這個故事的邏輯,但是能夠理解那種人群的想法!

其實,胡昊自我感覺,就算是沒錢也行,就論他的身份來說,只是幾句言語或許同樣能夠做到。

抱著這樣的想法地問:“如果說我對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感興趣,但是我沒錢,我只是在某些人員那里提了一嘴,有沒有可能在突然的某天,就被當成某個禮物送給我?”

“完全可能!你要帶入我們這個世界的思維,實力能夠帶來權力,權力能夠帶來財力。在這個價值鏈條中,錢是最廉價的。”

“這樣啊!”

胡昊漸漸消化著這些話。他能夠理解其中的道理,只是他目前的安定成長環境,還不會讓他真正接觸到那樣的世界。

博覽群書的他知道那是現實的一部分,卻仍然感到既陌生,又隱約有些熟悉。

說了這么多,墨小姐反應過來,這似乎與自己的教育理念有些差別,于是換了一種方式說道:“你可以思考一個問題,別人為什么要送給你禮物?”

“因為我想要,因為想要巴結我,討好我嗎?”

回答時,語氣里透出一種對現實的失望。這與他心中更為純粹的理想主義有著很大的差距。

“對,你再去想為什么要巴結你?討好你?”

“因為需要我的力量,對嗎?”

“你說得很對。我們來算一筆經濟賬,價值連城,我就給你算作十個城市的總值。你現在的實力已經成長到抬手之間便可覆滅一座城市的程度,這幾個城市對你來說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如果一件寶物就能讓你安穩,何樂而不為呢?”

聽起來讓人感覺好別扭,只因打心底來說認為自己不是這樣的人:“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可這個假設的人,不一定是你啊!”

“這,”

“你先聽我說完。剛才是從賠錢的角度,現在從賺錢的角度講:假設你不是現在這樣的性格,你只會根據自己的意愿行事。”

“我們給了你想要的,你會覺得很滿意。那我們以后有求于你,并且愿意提供更為豐厚的報酬,你會不會答應呢?”

“應該會,吧!”

“你既然都覺得應該會,那么請你出手的局面肯定不是小事,至少是危及一個地區、波及上千萬乃至數億人的大事。要是能用錢來解決,那不更好?”

“你要深切地明白聯盟的主張:在其位,謀其職,享其利。不是因為你想在這個位置,而是因為你適合在這個位置,所以要讓你在這個位置;因為你在這個位置,所以你需要享受符合你個人付出的待遇。明白嗎?”

“明白!”

說實話,這些道理胡昊平常都懂,但此刻聽下來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同樣一件事,從不同的角度看待,竟能讓人得到不同的心得感悟。

這時胡昊才反應過來,聊得實在有些太遠。原本不是在聊話劇嗎?怎么聊到這種現實價值觀上來了?

而且等一下,他看了一眼時間:7點26分

距離餐廳預約的時間已經不到4分鐘。他再看向周圍,現在走到哪了?好像有點走過頭了。就這么邊聊邊直走著,很早之前就沒有拐彎。

墨小姐詢問道:“怎么了?晚點了嗎?”

“沒有,快了。”

“沒事,之前逛商場的時候我就吃了不少,剛才看劇的時候嘴也沒停,現在也不是很餓,晚一會也沒事的。”

“我很討厭這種遲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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