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卡沙公主穿過重重險境,終于抵達地洞最深處。在最后一道大門前,她停下腳步,細微的喘息調整心態(tài),清冷的聲音在幽暗的洞穴中回蕩:
“輔佐官閣下,你可以出來了,你夢寐以求的秘法就在這扇門后?!笨帐幍亩囱ɡ镏挥兴约旱幕芈曌鞔稹?
她再次開口,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意:“請你出來,可以嗎?”
陰影中緩緩浮現(xiàn)出輔佐官的身影,萬里進路優(yōu)雅地行了一禮:“多么美妙的巧合,能在這樣的地方與殿下相遇,實在是臣的榮幸?!?
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我并不想見到你。”
“可您卻默許我跟隨了這么久?!拜o佐官的聲音輕柔得完全值得旁人去相信,這是位值得依托之人。
“因為我要讓你親眼見證自己的失敗。”
“不不不,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說,感謝您對我的信任,能讓我為這個我所愛的國家做出如此多的貢獻,還請允許我陪伴您走完這段旅程。”
“什么意思?!泵鎸λ牟讲较蚯埃魇冀K保持著警惕卻是毫不退縮
“我的意思是,讓我娶你,”輔佐官向前邁了一步,保持著那令人信任的溫和:“讓我們一起振興王朝?!?
“呸,癡心妄想!今日我必將以我的鮮血來為你的死亡鋪路?!?
“我明白,我明白。還請你不要激動,但您是否考慮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我們尊貴的王,還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公主臉色驟變:“你要弒君?!?
“瞧您說的!怎么會是我呢?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又怎會忍心對我敬重的人出手?”他那深邃的眼瞳望向公主,那話語是多么的懇切,同時又讓人脊背發(fā)寒:“難道這些蜂擁而至的外地人,都是沖著在下一人來的?”
公主這才恍然大悟。為何這個本應絕密的計劃會人盡皆知?為何這個狡猾的敵人就算知道還始終按兵不動?她原以為那是他的傲慢,卻不想自己早已成為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公主已別無選擇,毫不猶豫地劃破手腕,鮮血頓時汩汩涌出,想要強行開啟大門后的禁術!
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牢牢禁錮。輔佐官溫柔地握住她染血的手腕,治愈術嫻熟地為她止血。
“王有恩于我,”他的聲音近乎憐惜,“我只想得到這個國家,不愿看到您高貴的血液白白流盡?!?
“你個篡權賊子,休想得逞!”公主怒目而視卻動彈不得。
“您誤會了,“輔佐官輕撫她的臉頰,“我并非篡位,只是暫時代為保管。下一任君主依然是您,而下下任將會是你我的孩子。在你離世后,在孩子年幼時,我會替他守護這個王朝。“
此刻公主無力的注視著面前這個敵人,作為統(tǒng)治者的尊嚴在此刻顯得是多么的渺小與可笑!
王不容侵犯,王權必須神圣。
因此,她必須要反抗,哪怕最后的結果將以她的死亡為代價,哪怕最后的結果或許是王朝走向滅亡,都必須去維護這血脈的尊貴。
只是現(xiàn)在被如此禁錮,她采取不了任何行動。
“誰在那里?”
輔佐官猛然回頭,甩手射出數(shù)枚石釘。詭異的是,石釘在飛射途中竟憑空消失了一截距離,隨后又毫無征兆地重新出現(xiàn),深深釘入巖壁。他細微的念叨一句:“空間系?不對,不像?!?
趁此間隙,巴拉卡沙公主毫不猶豫地捏碎了一顆咒石,澎湃的能量瞬間灌注全身。她的身軀如流沙般散開,掙脫了束縛。
萬里進路猛然跺腳,厚重的石墻轟然升起,封死了唯一的道路。
此刻,輔佐官不得不分神應對兩個威脅:憤怒至極的公主以及那個藏身于空間背后的神秘存在。
他敏銳地察覺到異樣,再次跺腳試圖反擊,然而那道由自己發(fā)出的尖銳地刺卻毫無預兆地從他側方破土而出!速度之快,甚至讓他來不及防御,或者說根本無需防御。
卻是未造成任何傷害,這一擊本就是為了試探那神秘之人,只是被某種力量傳送偏移,又送了回來。
面對如此棘手的能力,他只能在心中暗罵:“空間系,真惡心!”
從絕境中誕生出的一絲救贖,巴拉卡沙甚至無暇道謝,當務之急是逃離此地。她沖向石墻,卻發(fā)現(xiàn)上面被施加了某種禁忌,既無法穿透難以破壞。
她咬牙喊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然而,四周依舊寂靜無聲,無人回應。
輔佐官猜測,這隱匿之人或許只是旁觀者,不會真正插手。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再次向公主發(fā)動攻擊!
果然,沒有任何阻礙。
但他低估了公主的逃生手段:她竟以自身鮮血為引,瞬間引爆了一場劇烈的爆炸!
氣浪翻涌,碎石飛濺,待煙塵散去,墻上已被炸開一道缺口,而公主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
輔佐官盯著那個破洞,并未追擊。局勢正朝著他預期的方向發(fā)展。他甚至無需親自出手,只需靜待時機。
不過,他需要一個合理的不在場證明。
他轉向那仍未現(xiàn)身的空間系能力者,抬手一揮被炸開的石墻瞬間復原。
“大膽狂徒,竟敢覬覦我國至寶!還不速速現(xiàn)身!”
然而,對方依舊毫無反應。更令他意外的是,那道隱匿的氣息竟是瞬間遠去,直至徹底消失在他的感知范圍內。
不由得在心中驚嘆:“如此的能力,真著實少見!希望接下來的交鋒中能夠再次對上。”
當四周徹底安靜下來,萬里進路終于松了口氣:“導師,這戲是臨時加的嗎?”
周圍的石壁突然變得透明,周圍那根本不是巖石,而是經過偽裝的單向玻璃。拍攝組的成員正站在玻璃后,鏡頭仍在對準他。
導師:“不是加戲,是真的有人闖進來了。”
萬里進路因惆悵沉默了一瞬:“那這場戲還要再拍一次嗎?”
導師輕笑一聲,語氣里透著興致盎然:“你不覺得這樣的意外發(fā)展反而更有趣嗎?”
萬里:“你喜歡就好!”
玻璃后的導師瞇起眼睛,他忍不住想,剛才那幾個意外闖入的演員,會在接下來的劇情里展現(xiàn)出怎樣的表現(xiàn)?哪怕只是個被隨手淘汰的路人,他們的反應也一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精彩視角。
更何況,能悄無聲息來到這里甚至干擾拍攝進程的人,怎么可能是弱者?
他嘴角微揚,抬手示意:“多調幾臺追蹤鏡頭跟拍他們?!?
與此同時,胡昊幾人站在遠處一座沙丘上,公丘福生和杜禧仍有些驚魂未定。方才與學院第八席的近距離接觸,那股壓迫感仿佛還縈繞在周身,讓人喘不過氣來。
若是平日里相處倒是無所謂,只是剛才他那能夠用狠辣形容的溫柔,以及那難以匹敵的差距,讓人下意識的就做出反應。
剛才在地洞中,胡昊地用水幕籠罩了四周和頭頂。利用水的折射原理,完美復刻周圍的景象,制造出一個視覺上的隱形屏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腳下,若是連地面也布下水幕,他們便無處立足。
胡昊早料到這個破綻會被察覺,因此時刻戒備著。果然,對方的地刺攻擊來得又快又狠。但就在地刺破土而出的剎那便將其原路送了回去。
即便如此,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是把兩位同伴嚇得不輕。公丘福生甚至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半個身子直接穿過了身后的水幕,上半身突兀地出現(xiàn)在胡昊面前。
“我說過的,“胡昊拍了拍驚魂未定的兩人,語氣輕松卻透著自信,“有我在,就算打不過,至少能全身而退?!?
成功脫險,杜禧長長地舒了口氣,半是佩服半是后怕地說道:“你可真是藝高人膽大。“
“不用稱贊我,都是基礎操作,”胡昊驕傲的表示!那心中嘚瑟的情緒溢于言表!
只是此時,他已經感知到那追尋過來的鏡頭!沒有什么需要隱藏的,不必阻攔。
此處的風沙甚大,公丘福生拍了拍身上的沙塵詢問:“你怎么看?別又告訴我你站著看?!?
“那我這次坐著看!”
“嚴肅點?!?
“看來咱們應該是誤入一個拍攝基地,還是一部權謀劇?!焙恍ξ?,習慣性的摸著下巴總結著目前所有的消息得出結論。
杜禧:“你怎么看出來的?”
“那墻是假的,”胡昊指了指遠處剛才洞窟的方向:“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
“光顧著看兩人飆戲了,那演技簡直絕了,尤其是那個輔佐官,壓迫感十足,加上其本身的第八名身份,心理威懾效果更強。“
公丘福生點頭附和:“演戲!演的好逼真,就像是本人來了一樣,本色出演?!?
胡昊:“所以,接下來干什么?”
公丘:“看來這次的冒險活動可要比咱們想的更加有趣!你們還記得嗎?有人說這會是一場各組爭霸的游戲,只是時機未到?!?
杜禧:“你的意思是說,這里的時機就是國王遇刺后那段混亂時期嗎?”
胡昊:“應該是!所以,咱們接下來是自己行動呢!還是去加入別人的隊伍?”
“這個先不急,還有一件事情現(xiàn)在令我更加在意?!惫鸶I紤]著,蹲下身來抓起一把沙土細細搓捻:
“很多細節(jié)都不對,這里這些植物的根系發(fā)育程度,完全不符合沙漠植物的特征。按理說在這么干旱的環(huán)境下,根系應該扎得更深才對。我之前還以為是設計問題,現(xiàn)在看來,你們懂的?!?
杜禧:“還記得咱之前遇到的下方有著莫名磁場的地方嗎?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沙漠下面還有其他的空間。”
“就目前我的猜測,絕對是會有的。只不過分地方,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沒有?!惫鸶I伎计萄a充道:“我需要知道這沙漠里資源的分布圖?!?
“巧了不是?“杜禧得意地從行囊里抽出一個卷軸:“正好有?!?
公丘:“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第一天晚上閑逛時順手買的,當時就覺得可能用得上?!岸澎肿煲恍?,為自己此刻的立功感到慶幸。
就在兩人埋頭研究地圖時,胡昊的視線卻牢牢鎖定王城方向。公丘注意到他凝重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打起來了,而且是兩線作戰(zhàn)。”
這個消息立刻吸引了那兩位的注意。雖說相隔甚遠,可對于修行者來說,只要強化視野就能夠做到。
遠處的景象頓時清晰可見,只見王城各處烽煙四起,而最激烈的戰(zhàn)場赫然集中在兩個地方:輔佐官的郊外府邸,以及王宮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