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始了,胡昊還在心里盤算著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慕容彩卻已經率先發難,質問高景欣:
“鑰匙在你手里,對吧?是你自己鎖的門,還是有人問你要過鑰匙?”
高景欣隨即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鑰匙確實在我這里,但我直接把它放在門頭了。是誰拿的?我可不知道。”她話鋒一轉,反問道:“你那么想知道是誰鎖的門,有什么意圖?”
慕容彩毫不避諱,直截了當地說道:“鎖房門的人就是個傻子。不報警,反而讓我們在這里自己猜來猜去。我只想快點找到鑰匙,找專業人士來處理這件事。”
池翠安聽了,附和道:“我同意這個說法。要不我們在房間里找找?每個人都找一遍,如果都找不到,那鑰匙肯定還在某個人身上。”
看著幾人這么快就已經將自己代入劇本中的角色,胡昊才剛剛反應過來。
于是,四個人開始行動,在這座兩層的小屋里四處搜尋鑰匙,只能說,現在屋內的四人各懷鬼胎……
在這期間,胡昊聞到在慕容彩的房間里有股淡淡的熏香味。
劇本有交代,人家喜歡噴香水。胡昊也就沒有在意。
找了許久,鑰匙依然毫無蹤影。池翠安提議道:“既然房間里找不到,那鑰匙肯定在某人身上。我們互相搜身吧!”
作為唯一的男士,胡昊頓時感到有些尷尬。但看著三個女生都點頭同意,只好硬著頭皮答應。無奈地舉起雙手,任由幾人在自己身上簡單地拍打了幾下。輪到胡昊搜她們的身時,面對三個女生,只能草草地應付了一下。
既然找不到鑰匙,四個人決定復盤一下昨天晚上各自的行蹤。
按照劇本上的設定,昨天晚上胡昊和被害者大吵了一架,隨后被其他人拉開。胡昊被高景欣帶到一旁安撫,被害者則被慕容彩帶去談話,而吵架的理由很簡單:關于接下來去哪里玩產生了分歧。
從背景故事來看,胡昊和被害者的關系本就不好,這次組局出來玩,原本是為了修復關系。
胡昊的劇本上卻寫著:
昨晚趁著高景欣出去洗澡的時候,他想起吵架的事情,氣不過,想躲在墻邊想要揍被害者一頓,卻又下不去手。剛出門就看到被害者出來,用腳絆了一下,導致對方摔下了樓梯。
而外面的風很大,刮斷了許多樹,掩蓋了摔落的聲音。
不敢陳述事實,胡昊只能是開始編瞎話:“昨晚我沒吃飽,出門找了點吃的就回來了。”
其她人也紛紛陳述了自己的行蹤。高景欣表示自己昨晚去洗澡了,池翠安說自己在樓下吃了點東西,慕容彩則說是去找被害者聊天,順便也吃了些東西就回去睡覺了。
池翠安聽了胡昊的話,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出去吃東西的?”
胡昊故作思考狀,回答道:“具體時間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在高景欣出門洗澡的時候吧。”
到這里的時候,胡昊其實在猜測,池翠安是那個知道真相,將鑰匙藏起來的人。
可是,看這樣子,感覺不像啊!
對于這謊言,池翠安沒有再多說什么。隨后,她通過驗尸,發現了一個新的線索:被害者后背的傷口比胸前的更大。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胡昊看得出來,每個人說的都不是實話,大家都有所隱瞞。
四個人坐在一起,試圖通過背景故事來分析誰最有作案動機。
目前,胡昊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因為另外三位與被害者并沒有明顯的過節,而胡昊與被害者在學術上有很大的分歧,動機最為明顯。
現在的胡昊感到自己陷入了被動,靜下心來按照劇本上提供的信息,開始反擊:
“池翠安,你這個驗尸結果不對吧?你完全沒有看出來嗎?被害者在死之前已經因為服用某種物品而產生了強烈的致幻效果。這種致幻效果來源于一種食物,而被害者的臥室里現在還留有這種食物。雖然藥品是死者自帶的,但那食物卻是別人提供的。”
慕容彩聽了,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特意給被害者提供了這些食物,導致他產生幻覺摔下樓梯,還在樓梯底下提前設置好了兇器?”
對于這種如同自爆的發言,此刻卻可以被認為自行推理。
池翠安補充了一點視角:“這只是根據現有的線索提出合理的懷疑。畢竟,當時那個時間點,慕容彩是當著我的面拿的食物,根本沒有時間布置兇器。這一點,我可以作證。”
玩到這里的時候,胡昊的思緒中突然閃過一個疑問:如果被害者是被利器貫穿胸口而死,而自己只是絆了他一腳,為什么說自己是兇手,那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因為信息的缺失,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
就在他陷入沉思時,池翠安又拋出了兩個新的線索:“第一,那個時間點我在樓下吃東西,我看到被害者直接是摔了下來。第二,我上樓的時候聽到浴室有水聲,但進去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高景欣。”
為了盡快填補自己缺失的那片視角,胡昊直接是自爆般的說出:
“我承認,我當時在樓上找了個機會絆了他一腳,導致人家摔了下去,但這并不是他的死因。”
“我中途回房間拿了個衣服。而且,池翠安,你明明聽到了水聲,為什么還要進去呢?”
高景欣的這一番發言,直接將胡昊剛拉過來注意力又轉移回池翠安身上。
胡昊看向高景欣,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照他的劇本,他當時很害怕地回到了房間,一時半會并沒有人進來。
還沒等胡昊開口,高景欣已經開始推理:
“既然這樣的話,從時間上來說就只有一個人有作案的機會。我洗澡的時候你還在樓下,我回去的時候胡昊確實在床上,而且,你也能夠證明慕容彩之后并沒有再下去,死因并非摔死,而是被利器殺害。”
“那么當時的過程就是,胡昊把人家絆下去之后,你趁著他還沒有起來,然后用刀給他砍死,并且為了洗去身上的痕跡,慌慌張張的跑到浴室,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里面的流水聲。”
池翠安聽到這里,還想反駁,看了好久劇本,沒法,已經無話可說,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脫離了游戲角色,說道:
“行吧!我認了。晚上的情況是這樣的,當時我在吃東西,看到被害者摔了下來,就把他扶了起來。我們一起吃東西時,他開始主動攻擊我,應該是致幻效果發作了。我當時手里拿著刀,被堵到樓梯口的時候已經無路可退,不小心就捅了他一刀。后面的情況就像你說的那樣,但我先回房間準備拿藥,因為那種藥材需要水來引藥性,所以我才去了浴室。等我回去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救不活了。”
既然“犯人”已經承認,游戲進入了投票環節。
胡昊握著手中的筆,總感覺哪里不對?問題回歸最初:鑰匙究竟到底去哪了?為什么要將房間鎖起來?從游戲開始到現在,鑰匙的問題就很不對勁。意識到,那個拿著鑰匙的人,一定有問題。
而且在復盤的全程,有個人從始至終都是消失的,高景欣。
她又在干什么?她絕對不是在洗澡。
思緒飛快地轉動著,但投票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最終決定跟著自己的直覺,給高景欣投了一票。
投票結果:
高景欣,慕容彩投池翠安
胡昊投高景欣
池翠安棄票
游戲結束,真正的犯人高景欣獲勝
答案揭曉:
從始至終的一切都是高景欣策劃的,從房子的安排到冰箱里的食物,都是有意為之。
被害者吃了食物后,慕容彩離開回房間受到提前布置的氣味影響,不知不覺的睡覺,高景欣便打開水龍頭,制造出洗澡的假象,隨后進入被害者的房間。被害者不喜歡浪費的行為,出門想要關水,結果被胡昊絆了一跤,摔下了樓梯。池翠安將被害者扶了起來,但被害者的藥效開始發作,開始攻擊池翠安。池翠安用刀捅了他一下,但只是傷到了表皮。被害者因為致幻效果暈了過去。
就在池翠安上樓拿藥的時候,高景欣下樓補了最關鍵的一刀。
因為劇本中的環節,讓另外三人都以為人是自己殺的,因為獎項即將發布的原有,都不想獲罪,就想著嫁禍給別人。
至于鑰匙,它一直藏在高景欣那昨晚用于擦身,位于浴室的毛巾夾層里。
看著這樣的結果,胡昊只是覺得好可惜,明明距正確答案只差一點點,只能說是愿賭服輸。
慕容彩調侃高景欣:“怪不得你這么想玩呢,原來是早有預謀啊!”
高景欣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話,反而轉頭看向胡昊:“不愧是能被選上對抗賽的新生,邏輯思維能力確實比這兩位強一些。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有問題的?”
胡昊表示:“只能說,我覺得你有問題。具體也說不上來,就是直覺吧!”
“歡迎下次再來。”
四人走出店鋪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游戲的余興未盡,四人順道一起去吃了頓飯。飯桌上,高景欣、慕容彩和池翠安聊起了本月月末的舞會活動。
對于這個活動,胡昊在公告欄上見過舞會的通知,對這類社交活動并不感興趣,沒去了解沒想過參加。頭吃著飯,偶爾抬頭聽她們聊幾句。
高景欣突然問向胡昊:“月末那天你有空嗎?我想要個舞伴。”
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飯桌上的氣氛微微一滯,慕容彩評價了一句:“哇,好直接啊!”
池翠安也接了一句:“你該不會對他有興趣吧?”
面對女士主動邀請,胡昊放下碗筷,禮貌地回應道:“謝謝邀請,但我不太喜歡參加這樣的活動。”
高景欣聽了,并沒有表現出失望:“這樣啊,那好吧!”隨后她又看向慕容彩,笑著問:“那要不還是你陪我吧?”
“著什么急!到時候再說吧!萬一突然有事呢?”
“好吧好吧。”高景欣又看向胡昊,好奇地問:“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沒少參加過舞會吧?”
確實,胡昊平日里舉止得體,言談間透著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出手闊綽,再加上他對禮儀和規矩的熟悉,周圍的朋友們都默認他出身于世家大族,是個不折不扣的貴公子。
“就參加過幾次。”說這話時,不禁浮現出與幻心前輩共舞的場景。那一晚的燈光、音樂、舞步,至今仍讓胡昊記憶猶新。
池翠安放下手中的筷子,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們那種舞會的感覺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熱鬧,特別有趣?”
想起當時的場景,胡昊搖著頭表示:“不怎么樣,很累。”
聽到這樣的話,慕容彩好似是明白了什么,詢問:“所以我可以這么理解,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你不喜歡參加,對嗎?”
胡昊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的意思。
依照胡昊對舞會的了解和印象,舞會確實是個很好的社交場合,燈光璀璨,音樂悠揚,人們穿著華麗的禮服,舉杯交談,表面上看起來熱鬧非凡。但實際上,規矩特別多,從入場到退場,從寒暄到跳舞,每一步都要遵循既定的禮儀。
除非是陪很重要的人,否則真的會讓人感到很不舒服、很不自在。
飯桌上,高景欣和慕容彩依舊興致勃勃地討論著舞會的細節,從禮服的選擇到舞步的編排,從舞伴的搭配到舞會上的小游戲,她們聊得熱火朝天。池翠安偶爾插上幾句,語氣輕松,顯然也對舞會充滿了期待。
而胡昊則安靜地坐在一旁,低頭吃著飯,偶爾抬頭聽她們聊幾句,雖然對舞會不感興趣,但看著朋友們聊得開心,心情也是挺不錯的。
晚宴結束,結束了一天的愉快,互相道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