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當前剛剛從沉睡當中醒來,體內(nèi)尚存微弱的精力。作為師傅的責任心,促使胡昊再次踏上尋找李榮茜的山路。
記憶中的李榮茜可不像這樣。
滿是疑惑與不解,搞不明白,那個孩子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為何始終在逃避?不愿意面對自己?
面對冬季的寒冷與漫長的道路,為數(shù)不多的體能急劇消耗,行動都已成問題,依然不愿放棄。
作為師傅,對于徒弟迫切的關(guān)心,成為欲望的養(yǎng)料。
世界對其的束縛,猶如鎖鏈將全身纏繞。強烈的情緒下,產(chǎn)生松動的跡象。拖著疲憊的胡昊猛然間察覺到體能恢復,感受瓶頸被突破的滋味。
境界突破的瞬間,沖破壁壘的余波從他體內(nèi)散發(fā),周圍草叢上的積雪盡數(shù)被吹飛。那猶如是新生的氣息代替周圍環(huán)繞,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境界已經(jīng)抵達修身境九階。
甚至可以說,距離修身境大成僅差一步之遙。
略微恢復精氣神的胡昊,疑惑著,對于當前的狀況很是不理解。回想過去的兩月,拼死拼活的境界才得以逐步緩慢提升。
然而,此時此刻,什么都沒做,就如此憑空突破。更令人在意的是,突破前是修身鏡六階。
在沒有藥物的輔佐與資源的幫助下,就這樣在疲憊的狀態(tài)下走走山路,對于修行時期來說,這種行為屬于放松。竟然就這樣,直接提升三階。
不理解,大受震驚,總體來說算好事!
如此氣憤的原因是?憑啥如此輕松?
只能說自己的學識還是太過淺薄,沒法對這種現(xiàn)象做出解釋,沒時間去想太多。趁著現(xiàn)在恢復不少精氣,這種事情比起自己的徒弟,往后捎一捎。
作為師傅,作為胡昊,李榮茜,自己徒弟的事情更加緊迫,需要盡快去處理。
繼續(xù)毫無線索去漫山尋找…
關(guān)于繼承了孤獨原罪的人憑空突破的狀況,非攻與命運之神能夠清晰的注意到。微弱的波動,秘境中的其余幾位同樣略有察覺。
對于此番狀況,命運之神以自身的見識,不敢肯定最為根本的原因。權(quán)衡利弊下,動用權(quán)能,調(diào)查因果,從中尋求最為全面的答案。
知曉具體原因,明白修行時的方法,有些脫離具體的實際。入界者本身的特殊性,世界出于秩序的限制,讓其融入修行體系,但并不完全相同。
對于本世界的修行者,重源之前,境界提升后世界會根據(jù)表現(xiàn)與渡劫的難度,給予反哺。
對于胡昊,渡劫對于他來說,可以算作世界對他在修行體系中修行進展的階段性考驗。通過考驗會去解除部分限制。修行的消耗與突破的虛弱,無論如何用的都是他自己本身的能力。
意思就是說,因為沒有足夠的休息時間讓胡昊受到限制的能量緩慢補充,整天的高頻消耗,可以說是已將身體掏空,不具備境界突破的條件。
導致,修行的成果呈現(xiàn)出滯后性。
按照世界的規(guī)則,境界的提升需要修行者本身具備相應的條件。修行的最初目的是幫助各方面成長,境界只是作為衡量成果的標準。
歷經(jīng)兩個月殘酷的修行,胡昊已經(jīng)具備部分突破境界所需的條件。提升本不該如此緩慢,就是因為其自身的能量指標不滿足。
不再進行大規(guī)模靈力與能力消耗的情況下,往后的時間,胡昊的境界會隨著能量恢復,按照已經(jīng)具備的條件,順其自然的自動提升。
將原因告訴非攻,讓其代為向眾人傳達。
涉及外來之人,本次命運之神動用權(quán)能調(diào)查答案的行為,受因果影響對神識造成損傷。對于人家來說,可以算作習以為常,無需過多在意。
教導外來之人,秘境中的諸位就算從舊時代的末期存活至今,歷經(jīng)萬年,不具備多少經(jīng)驗。
對于胡昊的修行,過程是在摸索中進行,以平常經(jīng)驗作為參考,以階段性的效果作為測量,仍然無法避免錯誤,盡可能的去減小。
面對如此的特殊性,需要更改計劃。
計劃整體的改動與境界的問題,非攻打算再觀察幾天,探查是否存在更多特殊異常!根據(jù)情況再告訴胡昊。或者說,等人家前來尋求答案時,再順其自然的告訴就行。
境界連續(xù)突破,從中溢出能量,幫助胡昊恢復少許的體能。如此微薄的量,不到半個時辰,就已消耗的差不多。
虛弱的身體異常沉重,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
就在此時,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不遠處的亭。
這座亭子,是當初明確保留的項目,用于休息與觀景。回想起設計構(gòu)思,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欣慰和滿足。此刻,這座亭子仿佛在召喚著,為他提供理想的休憩之所。
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步走去。
進入視野捕捉范圍,胡昊看到在那亭中有道人影。還未完全看清,多少就已經(jīng)能夠猜出,能在此時出現(xiàn)在此地的人,大概率只有那位,神女大人。
果不其然,正是自己的第九位弟子,司宜君。
不過,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應該已經(jīng)恢復本名。
不必去糾結(jié),胡昊認為,自己認識的這位,作為自己徒弟的,是叫做,司宜君。至于天宜君,那位貨真價實的天家神女,自己不認識!
對于自己的這位弟子,真的搞不懂,人家究竟有何所圖?那種頑皮追求樂趣的性格,總是能在生活中讓她的負責人感到胃疼。
年前的胡昊,面對司宜君時心累為主,為其可能引起的麻煩事感到操心。
事到如今,心累依舊是心累。問題是,現(xiàn)在的胡昊生活在,她幫忙做主,用胡昊自己的錢財幫助胡昊購置地產(chǎn),建造的住房。
讓異世的游子,有了屬于自己的容身之所。
不論其初衷究竟如何?結(jié)果是好的。
再怎么說,宜君作為自己的徒弟,在去年陪伴在身邊時,雖說造成的麻煩事不少,同樣也確確實實提供不少的情緒價值,創(chuàng)造不錯的回憶。
胡昊走到司宜君對面坐下,靜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司宜君依舊是往日那般,能夠從其面容神態(tài)上讀取,您終于來到的意思。所有的事情,正在如她的預期,毫不偏離的發(fā)生。
宜君為師傅沏茶,相當悠閑的語氣,說道:
“師父如此疲憊,該去早些休息。時間雖不多但也足夠,所求之事不可強求,該來的會來,不該來的同樣會來。”
如此表現(xiàn)是對自身推算足夠的自信。
問題是,推算所需要的條件因錯誤會對整體結(jié)果產(chǎn)生嚴重偏差。導致這次,沒有因混沌的影響種下的欲望種子。只有作為師傅,對自己所在意之人的強烈責任感,發(fā)展再次超乎司宜君的預料。
胡昊態(tài)度堅決的開口問道:
“司宜君,再怎么說,我是你師傅。能否以命令而非請求的形式,拜托你幫我件事。”
聽到此番話語的宜君出現(xiàn)片刻停滯,隨后露出某種帶有釋懷的笑意,回答:“師傅,您的成長超出我的預料。我在回答,徒弟領命。”
沒有過多的修飾,胡昊直接將所需之事說出:
“我需要你去把你的二師姐,李榮茜,讓她心甘情愿的來到我面前,我就在這里等著。”
找到位置簡單,將人帶來簡單,讓人心甘情愿的過來,對于宜君來說,不具備任何挑戰(zhàn)難度。如此的輕易,是有前提的。
“師傅,任何方式都可以嗎?允許的話,需要你稍微配合我一下。對于現(xiàn)在的你都不用特意表現(xiàn),本身就已足夠虛弱。”
話已說到這份上,是何計劃,胡昊已能猜出。
“隨便你,反正我的沉睡本就是事實。”
既是如此,宜君起身離開,如霧氣般消失在環(huán)境中,不見任何蹤影,不見任何蹤跡。
亭中強撐著的胡昊,靜候佳音。
正躲藏于山后比武臺附近的李榮茜,心中充滿復雜情緒,面對問題,一味逃避。以其自身優(yōu)秀的能力,推算對事實的預測:
沒有任何的異樣,全憑預感判斷。按照預測來說,時間來到現(xiàn)在,師傅的體力應該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好奇,為何心中的不安依舊存在?
危機中能夠?qū)摿Ρl(fā)。
李榮茜,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究竟是出于對師傅的愧疚還是對現(xiàn)實問題的逃避,能讓本能的危機感與技能的危機感知配合到如此的默契,達到這種從未有過的高度。
回憶著九師妹,司宜君不久前說過的話,師傅到現(xiàn)在還沒來找她,是在給自己機會。那個能夠直面自己的問題,敢于戰(zhàn)勝的機會。
不愿辜負師傅對自己的期望,靜下心來去尋找最為核心的原因。從平日里的行為判斷,如今在逃避的,是不愿面對最真實的自己。
那個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接受自己與周圍人比起來的相對平庸,向現(xiàn)實妥協(xié),向天賦屈服,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不愿再次去與人進行比試。
她心里完全清楚,秘境選拔賽的成功,完全可以歸功于僥幸。憑自己的實力真打起來,面對那些怪物,取勝的可能何其微小。
自從憑借家世進入聯(lián)大武道學院,脫離原本環(huán)境的局限性,深刻的意識到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同等年齡下怪物般的存在,與那些人之間的距離何其遙遠,可以說遙不可及。
短短的幾年時間,已經(jīng)磨平了她的傲氣。
僅存的自尊心又令她不愿放棄,不愿接受自己不堪的現(xiàn)實。有段時間,心中的矛盾將其整個人的精神摧殘不堪。
在外人面前,其精湛的偽裝仍然能夠保持原本的精神外貌。甚至就連平日里接觸最多的林繁花都僅僅是察覺有一絲異常。
林繁花與胡昊的關(guān)系,使她會去額外關(guān)注好友徒弟的狀況。經(jīng)過長時間的試探,得出有異常,屬能夠自我調(diào)節(jié)管控的范圍。
李榮茜確實如她預測,做到了自我對情緒與精神的調(diào)節(jié)。既然實力方面確實不行,就去尋找自己的優(yōu)勢方向,將自己封閉在擅長的領域,再不愿意邁出任何一步。
世界在聯(lián)盟的秩序下,人們并不只單一追求對力量的崇拜。認為生命有各種各樣的意義,人根據(jù)自己特長的不同,應在不同的領域綻放光彩。
可是在修行者的世界,根深蒂固的觀念,強大的實力永遠最為推崇。
李榮茜坐在看臺,注視著眼前的演武擂臺,心中的不甘已經(jīng)到達極致。不錯的天賦加上刻苦的努力,讓自己從小就是別人敬仰與學習的對象。
曾經(jīng)的自己,意氣風發(fā),面對未來,誓要在這個時代,留下自己的名字。
如今,到達更廣闊的世界,才深刻的意識到在真正的天驕面前,自己何其渺小。
沒有特殊且強大的天賦,沒有家族歷代傳承的功法,沒有血脈,沒有血統(tǒng)。對比那些天才,對比那些怪物,自己與普通人的區(qū)別,并沒多大。
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站在舞臺的中央,接受來自眾人為自己勝利后的喝彩。有的只是拼盡全力后仍然無濟于事,重傷在臺下看別人戰(zhàn)立的身影。
品嘗過眾人的敬仰與勝利的滋味,怎會輕易的愿意成為別人的踏腳石?
就算是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的殘酷,面對修行道路前方的迷茫,李榮茜甚至不敢繼續(xù)前行,清醒的知道,憑現(xiàn)在的自己,真的比不過。
這也正是本年,李榮茜回家的最大原因:
她想要回到故地,尋找最初的感覺。
心境如此之雜亂的她,此刻受到預防師傅的感知能力影響,察覺到微量的氣息變動,猛然回頭看到憑空出現(xiàn)的九師妹。
不愿讓她人為自己擔心,瞬間調(diào)整狀態(tài),以正常的,平常的樣子,問道:
“師妹,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司宜君點了點頭,對于她來說,好似不是很在乎般的講述起:
“狀況有變,師傅現(xiàn)在的身體太過虛弱,預計會陷入長時間沉睡,年假內(nèi)估計醒不過來。我代為轉(zhuǎn)達,希望你現(xiàn)在就能去找他,把心里話說出。”
“作為師傅,他有職責解決徒弟的問題。不管你究竟做錯了什么,是到該說出來的時候了。”
到必須進行選擇的時候,面對師父,不能再繼續(xù)逃避,不能再繼續(xù)逃跑。以行動表明決心,不給自己在后退的余地,起身,說道:
“師妹,前方帶路吧!”
司宜君將一瓶沒有任何包裝,透明的塑料瓶內(nèi)如同蘇打水,透露著苦澀氣味的飲料扔給自己這位二師姐,告訴她:
“勇往直前,說出來對誰都好。”
榮茜借住瓶子,通過話語就已經(jīng)猜出飲料中蘊含著怎樣的特殊效果!此刻下定的決心,不給自己留下后悔的余地,打開一飲而盡。
那飲料就是撕下包裝的冰雪味蘇打水,沒有任何的特殊作用。
胡昊在亭中等待,季節(jié)的寒冷對于修行者來說不算問題。極度疲憊難以抵擋困意的侵襲,不受控制的意識開始模糊,不知何時,他已不知不覺地坐在石凳上,沉沉睡去。
“師傅,師傅,你還好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在信念的支撐下強撐著從困意中蘇醒,無須去刻意表演,本身的無力已經(jīng)盡顯!將僅剩不多的氣力在體內(nèi)調(diào)動,短暫恢復些許精氣神。
見到李榮茜,見到自己的徒弟。自己作她的師傅,想要作為合格的師傅,就算是強撐所能維持的時間不多,牢記之前考教師資格證時,學會的教導與培養(yǎng)的方法,盡可能不要強迫與著急,循循善誘之讓孩子自己說出。
如平常的語態(tài),開口說道:
“很累吧!不管是幾日來的躲藏,還是現(xiàn)在的日常生活。作為個人,有保存秘密的權(quán)利。作為師傅,我有關(guān)心弟子的責任。”
榮茜在來到路上,已經(jīng)將話語編排完成,準備要完全傾訴。剛一張口,突然被師傅的制止。
“能來見我,你已經(jīng)做出選擇。這件事情先暫時放一放,你先調(diào)整一下心情,聽我說。”
“作為師傅,我真的是不合格,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對于你們的多數(shù),我并不是很了解。你還好,最初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對你的幼年時期都是知道些。可自從你升學后,就沒能好好談談。”
“趁著這個機會,說說你這幾年的經(jīng)歷吧!”
將已經(jīng)組織好的話語暫時擱置,按照師傅提出的要求,李榮茜講述近幾年的經(jīng)歷。受到自身強烈的不甘情緒影響,進入二年級后,訴說著一場場的失敗,訴說著走向迷茫的過程…
“師傅,人貴有自知之明,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成為別人通向成功的墊腳石,我想站的更遠,我想站的更高。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夠戰(zhàn)勝血統(tǒng),戰(zhàn)勝傳承,戰(zhàn)勝天賦,贏不過,真的贏不過。”
看著早已哭泣的徒弟,胡昊始終保持沉默,耐心的聽其將全部訴說完畢。年前產(chǎn)生的擔憂終于可以放下,不過是挫折迷茫這樣的小事。
“你沒血統(tǒng),沒傳承,沒天賦,但你有運氣。”
“你運氣帶來的機緣,與我結(jié)為師徒。雖然我這個師傅的能力不行,但是我人脈行,能夠找到最適合指導你的。”
確實如此,以胡昊的身份請來尊級都沒問題。
撥開陰云見明日,迷茫的李榮茜看到希望,直接用衣袖擦拭流出的眼淚。從座位上起身,激動的來抱住自己這位師傅,興奮的情感溢于言表。
“真的嗎?太感謝師傅了。”
看著徒弟恢復精神,精神憔悴的胡昊心里同樣很開心。所剩的時間不多,有個道理需要告訴她:
“你看看你,多大點事給自己整成這樣,還認為師為你操心!真不知道怎么說你好!以后還有這種事情,要記住,師傅絕對值得你依靠的存在。”
“徒弟做錯了。”恢復精氣神的李榮茜,恢復了她那原本的開朗與調(diào)皮。
胡昊看著這孩子,猜測是受到自尊心影響,只顧一味提升自己,忘記向身邊人尋求幫助。要不然林繁花都沒跟自己透露過相關(guān)的事情。
從納戒中取出手帕,擦拭徒弟臉頰上殘余的淚水,語重心長的教導著:
“榮茜,修行路漫漫,道路之長久與艱難,充滿各種挫折與迷茫。你要記住,首先不要與自己過不去,人的經(jīng)驗是不帶積累的,需要多去嘗試。”
“徒弟知道了!”笑臉相迎的李榮茜,是否能將此番道理用于行動?交給未來去見證。
說到秘密,有些事情不想再繼續(xù)隱瞞。
胡昊下定決心,要將最令自己不安的身份,全盤托出。關(guān)系不能建立在謊言與不了解之上,終歸有一天需要面對,以釋懷的口吻,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與顧慮的事情。比如說我,從來沒有和你們談論過最真實的過去,關(guān)于我是從其他世界而來的,入界者。”
將話說出的時候,整個人如釋重負,隨即心態(tài)已經(jīng)緊張到嗓子眼。關(guān)注著李榮茜,自己徒弟的變化,不會放下任何的細微反應。
“我知道啊!”
面對如此輕描淡寫的回復,胡昊完全僵住,拖著疲憊迫切的詢問:“你是怎么知道的?”其實在問的時候,將矛頭已經(jīng)指向那位神女大人。
“聯(lián)盟早就跟我們透露過關(guān)于您的信息。”
此等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而且那人物的形容詞并非是我,而是我們。不敢置信的追問道:
“等一下,你們?意思就是說你們都知道嗎?”
“是啊!”
胡昊強行壓抑著自己情緒,繼續(xù)問下去:
“那你們怎么看待?算了,就你怎么看吧?”
既然知道徒弟們都以提前知曉自己的身份,胡昊打算趁著年假時間,挨個詢問,看每個人對自己究竟是怎樣的看法?
李榮茜看出師傅窘迫的情緒,知道師傅有看透人情感的能力,最為真誠,最為真實的回答:
“對我來說,意思就是出生地比較特殊,有什么好去顧慮的。要說我們的話,對于您來說更多的是憐憫態(tài)度。因為現(xiàn)在的您,是一個人。”
“這樣啊!行吧!”
原本自己最不愿提及的秘密,對于眾人來說是早已知曉的存在。胡昊不知道該說什么,完全的虛弱無力,精神與意識都已殘破不堪,本身已快強撐不住,此時退場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緩緩起身,準備離開時,最后對榮茜說道:
“我得回去睡會,作為我的徒弟,你記住。有事別埋在心里,跟你這個師傅說就行。”
“弟子明白,師父慢走。”李榮茜行禮送行。
山路如此之遙遠,胡昊體能與消耗殆盡,強撐著以是透支掏空,直接昏倒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