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世界,不同的秩序造就不同的結果!
在修行者的世界,在強者為尊的世界,力量即是真理,弱肉強食的法則展現的淋漓盡致。以少數人的欲望作為驅使,帶給眾生無盡摧殘。
需要去承認,修行的世界,東大陸的秩序,由人們的意志所鑄就的偉業,是極其特殊的存在。
與之形成對比,西大陸的殘酷現實,強者高高在上,甚至為滿足自身欲望對世間降下災厄,展現出最為真實的,屬于人惡的最真實一面。
普通人的生命不過是取悅強者的禮物。
位于頂點那些,管他世間洪水滔天,不論發生怎樣的災厄都與他無關。就算揮手就能解決,可他們沒有這個義務與責任,凡人的生活與他何關?只要自身的欲望能被滿足就可以。
惡劣的環境喚起生物的求生本能。
西大陸多數人追求的不是自我,是生存。
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自私自利,爾虞我詐,毫無尊嚴可言。多數的人并不愿如此,如果可以,誰不想堂堂正正的活著?
命運的不公,沒有給予那些人選擇的權利。
壓迫喚醒抗爭。
最初,面對這般,不論是舊時代還是外來世界的后代,文明中都有著不屈的抗爭精神。有壓迫就有反抗,為生命而戰,為尊嚴而戰,為自由而戰。
問題是,實力至上,現實更加殘酷。
對于強者而言,弱者的反抗不過是為生活增添幾分樂趣。孱弱的攻擊是如此可笑,出于對這份意志的尊重,好好折磨后再送與死亡的解脫。
反抗的火苗在力量摧殘下愈加渺小。
在最初的那段歷史,經歷過災厄,劫后余生的人們不知先人的偉業,只為生存而活。面對壓迫只會選擇順從,甚至連生物的血性都已微乎其微。
多數人只為活下去,哪怕付出所有!
失去文明中精神的熏陶,只會追隨生物本能的求生欲望。為了活下去,能在統治者的驅使下,揮刀砍向剛剛拯救過自己的反抗者。
反抗者的血流盡都沒能換來怯懦者的響應。
能在強者的施舍下茍活,還要面對來自世界的考驗:瘟疫疾病肆意蔓延,吞噬著無數人的生命。
不同的生存環境,西大陸的多數醫者踏上學醫之路的目的,不是為救助深陷苦難的蒼生,是為了那一筆筆可觀的報酬。
貧窮者的死亡,與其何關?
就算有少數人懷揣醫者之心,只為讓人活下去展開無私的救治。行動的開始,最先面對最大問題是醫療物資的緊缺。
掌握資源的為更多利益,趁機無限抬價。
在人的惡欲和不作為下,歷史當中本能夠輕易控制到傷亡最小化的疾病,最終發展成為屠城滅國級別的危機。
類似于這樣的事件,在最初不斷重演。
面對束手無策的死亡,生活在西大陸的人們在絕望中祈求世界的垂憐!貧窮的人們就算再怎么付出都無法挽救自己的生命,只能寄希望于奇跡。
在眾生的期盼下奇跡誕生,疾病悄然退去,人們陸續恢復健康。從那之后,生活于西大陸的面對瘟疫與疾病時,不祈求醫者的救助,反倒是虔誠的向天地祈禱,祈求神跡再次降臨。
本該是愚昧的行為,往往是得償所愿…
生物為生存需要進食:
東大陸的聯盟很早就制定了保障民眾生存的法律法規,實行的過程當中面對重重困難,積極改良改進,并順應時代發展變化。
同一時期,西大陸。
平常時期,辛勤的勞動者一年的收獲都會被悉數搶奪,甚至廣泛出現用自己僅有的積蓄購買自己種植的糧食現象。
若是遇到災年與荒年,食品價格飆升。有些不當人的存在,眼里只有對利益的渴望,甚至連能吃的樹和土都提前搶奪,趁機抬高價格販賣。
萬幸的是,貧瘠的土地,冰川的凍土,腐蝕的沼澤上都能長出讓普通人飽腹的果實。味道只能用能吃形容,但能做到無毒無害。
曾經來自東大陸的,有著不同身份的人面對西大陸如此違背自然規則的狀況,無故感到驚奇,帶著這份疑惑與不解,展開實驗。
面對著違反自然法則的事情,屢屢碰壁。
唯有以:世界對其可憐而降下憐憫作為理由。
得出如此結論,是無知也并非是無知。
分析土壤,分析種子,分析氣候,東大陸有的地方具備相同的條件。僅以自然的力量,不加以人工干預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生根,發芽,結果。
或許,真的是世界對于生活于西大陸人們的憐憫,遍地可食用的果實,能夠保證少一些人餓死。
是否還有更為深層的原因?有待探索研究。
西大陸的文明能夠延續,多虧世界在塑造人時所賦予的特性,欲望會帶來災厄,同時會作為人前進時的動力。
人因思想的不同對世界有不同的看法,修行帶來實現自我目標的能力,踐行在自己選擇的道。
天覽構圖,證道為尊,向世界證明這份意志。
道,本身是自我的選擇。
正確與錯誤?評測的標準因多方面而定,環境的影響,時代的局限,確立的初衷。以及最后會成為對于時代來說,怎樣的存在?
是作為毀滅者,創造者,記錄者還是守護者…
道,是欲望的體現,是認知的探索。
隨著在道上走的越遠,面對的問題越多,面對無法解決的存在,放棄者甚少!面對未來,是止步于此,還是將自身作為標準去重新規劃。
道,沒有秩序的管控,逐漸走向極端。
極端暴力,極端和平
極端毀滅,極端守護
極端漠視,極端慈愛
獲得力量的道路并非只有一條,當踐行于自身所選擇的道,為之不斷前行,直至登頂高峰。總會有幾個出于守護,出于憐憫,或是某種更為純粹的理由,給予世人生的希望。
兩三個巔峰級別的強者足以改變時代的格局。
動蕩的環境,極端的道能夠使修行者迅速成長卻不能長久,因其思想的核心中缺少至關重要的包容性,無法與理念不合者共存。
既然無法共存,就只能存在一個。
不死不滅的戰爭過后,極端對立的理念走向消亡。后來者吸取前人的經驗,在以開拓道上走出與眾不同,屬于自己的道。
時間的見證下,不同的派系逐漸從對立走向可合作。以更多的付出作為代價,達成微妙的平衡。
世界足夠大,能夠容納不同的觀念。在不侵犯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允許對方的存在…
西大陸是普通人的地獄,是強者的天堂。
有力量,有能力,就是規則本身。享之不盡的財富,萬人敬仰的榮譽,能想到的所有所有,世間的一切都可以被其擁有。
這里沒有什么規矩,實力就是規矩,有能力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最初的階段,公平與正義甚至是書本中都很少出現的詞匯。
不論通過怎樣的手段!
只看重最后的結果,是否成功?
力量至上的世界注定是殘酷,冤冤相報,趕盡殺絕,株連親朋,甚至可能只是對視一眼,就會迎接最為殘酷的死亡。
從故事的角度去看待,西大陸要比在聯盟治理下東大陸更加精彩。蜿蜒曲折的事件發展,奸詐狡猾的心理博弈,快意恩仇的壯烈舉動。
不被公平,道德,人性的規則束縛。
實力就是規則,弱者不配擁有選擇的權利。
西大陸沒有管理整個大陸的機構,各方勢力錯綜復雜,依附,吞并,結盟。有的為了土地與修行資源,有的會滿足自身的欲望,追求一時的樂趣或是更加復雜的存在。
要說東大陸的聯盟和西大陸的各方孰強孰弱?
時間會帶來答案!
漫長的萬年時間內,位于東大陸的聯盟出于各方面考慮,想過將西大陸納入管理范圍,受限于建立初期,因實力不足,內部不穩,只能處于觀望態度,以及盡可能給予物資上的援助。
東西大陸剛建立連接的時候,在西大陸原世界的后代還可以作為響應,聯盟礙于當時現狀,僅能提供物質上的支持,作為協助者的人員,只能通過各種形式,暗中調派。
西大陸局勢不穩定,很多次一夜之間,格局發生巨大的改變。那些原住民的后代以及渴望和平秩序的人們,在這種局面下艱難生存。
由于人為阻攔,難以接受來自聯盟的支持。
聯盟紀元進入萬年,戰爭結束后,各方實力恢復到頂峰。對于解決西大陸的問題,提上日程。
到如今這個階段已經為時已晚,僅存的幸存者已自身難保,無法作為有效戰力。西大陸各方為保護自己的利益,就算彼此間相互爭斗,卻將防止東大陸的滲透放在第一位。
形成如今將交流與提防共同的局面。
有機會的時候沒實力,有實力的時候沒機會。
聯盟的多個時期擁有足夠的實力。
隨之而來,更大的問題擺在面前,隨著線人帶回來的詳細調查報告,得出清晰的結論:同處一個星球,兩片大陸的自然法則卻有不同。
在自然法則的限制下,修行者本身的實力并不會受到大的影響,個別情況會存在被削弱現象。只不過,科技的制造品難以正常使用。
意思就是說,只能全憑修行者的實力。
西大陸同樣人才輩出,想贏,可以。
需要付出代價實在太大,聯盟承受不起。
缺少裝備的支撐,貿然的進入只會完全的被動局面。況且東大陸和西大陸之間還有著迷失之地的阻攔,成功占領就會陷入難以治理的情況。
那空間壁壘的狀態不穩定,東大陸和西大陸就有三次完全斷聯的情況。
東大陸聯盟紀元11320年,年假之際。
有道身影來到西大陸的空間屏障前,佇立于此若有所思的觀察著。若非是自身任務所在,必將前往另一面。
思索之際,接收到因迷失之地特殊的能量而遲來的消息,知道竟然有人能夠繼承那份力量,還是位入界者!目前適用的很不錯。
外來者?繼承力量?能理解,但大受震撼。
總體來說,可以當做好消息來看待。
關于第二道信息,對西大陸和星球南方現在的狀況,自身位于迷失大陸,位于對接西大陸的前線依舊知道的不多,進行回應。
司掌命運的那位神,在其沒有時間流動這一概念的空間內冥想,接收到來自遠方的回音:
“終于有人繼承那份力量,不容易。”此番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感慨,仿佛在訴說漫長的等待。隨后回歸往常般的語態。
“關于西大陸的準確情況,我不清楚,從來往的商販那里聽說,九義的后人問題很大,那些勢力加快了將其清除的步伐。”
“至于那些人,好久都沒有新的消息,要不是知道還活著,哎!”
嘆息聲中省略的意思是?
如若都已隕落,他必將前往。
“你是何時蘇醒的?”面對那熟悉的語感,命運之神雖如往常那樣平靜。內心泛起一絲屬于人性的波瀾,對于這難得的回應,做出關心的選擇。
“不知道,你們那邊今天是何年?上次救人的時候看到的日期還是05年。”
東大陸與西大陸之間有著迷失之地的阻攔,此地沒有年月的概念,沒有季節更替的現象,只有那無邊無際的荒蕪與日月為伴。
摻雜著對故友的思念,命運之神繼續關心道:
“醒的這么早,是混沌的影響吧?”
得到的回應和預期吻合:
“是,從這滲透出來的濃度看來,不知道那邊是再次進入混亂,還是說戰前的有意為之。個人傾向于后者。”
身處于迷失之地的那位同樣關心著東大陸的狀況,問:“東大陸那邊,情況如何?”
“情況良好,聯盟完全能夠處理。”
得到依舊穩定的答復,認為自己剛才那番話是瞎操心,作為同時代的戰友,半數的同伴都選擇駐留于東方,那么自己的質疑,是否是不信任?
內心的結果,顯然不是,可以歸類為是對日常的問候。既然說到問候,還有件事:
“話說我姐有消息嗎?”
“快兩千年了,沒有任何回應。”
依舊沒有消息,那人的反應出現片刻停頓。
“行吧!反正她福大命大,用不著我操心。”
迷失大陸所蘊含的特殊能量開始對通信造成影響,繼續進行交談需要干涉現實世界,為避免不必要的因果,雙方默契的結束這段交談。
命運之神趁著最后的交流空隙,留下屬于自己的關心:“迷失之地很危險,你多小心。”
通信斷絕,雖身處不同地帶有著各種阻撓,命運之神已經知曉,位于迷失之地的同伴在最后回應了他一句:“我知道,我會的,謝關心。”
難得的交談,神僅存的人性有些惆悵。
望著命運的因果,不知剩下的人狀況如何?
……
位于星球的南方,有著大片無法觀測區域。從太空的角度看去,被無盡的未知與神秘籠罩。可以說,是本不應該存在于星球上的世界盡頭。
其面積相當于星球表層的七分之一。
最初抵達的冒險者跨過茫茫海洋,沉浸在那與星空為伴的睡眠,瞭望的航海士全神貫注的預防著危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船體發出碰撞的聲音,全員蘇醒。
進入戰斗狀態的船員以最快速度來到甲板,眼前只有那夜空中無盡的海面,海面之下的任何物體都沒有,船卻已經無法前進。
作為船長的那位謹慎的用雙手去觸碰,眼前所呈現之物仿若一面[鏡子],全力都不能將其擊破。
眾人合力將伙伴送上星空,帶回最壞的消息:
[鏡子]的高度與世界平齊。
已經到此又怎會輕易回頭?那最初的先行者們懷著對冒險的信念,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以數年的時間環繞一圈,看到最初設立的浮標。
正是在那些最初的冒險者帶領下,人族邁出了開拓星球南方的第一步。帶給當時還未能進入太空的科研者們,來自星球的最后一片拼圖。
正是這一壯舉,開啟了海境邊民遠航時代。
那個遠航時代具備兩個重要意義。
海族很早就已知曉關于南方的空間壁壘,出于各種原因并沒向聯盟透露過。同時也沒阻攔過聯盟或是個人踏上尋求真相的道路。
那個時代,聯盟并沒有取得全部族群的信任。
人族與海族的交談高峰,正是起源于此。
茫茫無盡的海洋,一連數月的毫無補給。隨時爆發的自然災害,面對那艱難困阻,未能阻擋屬于人前進的步伐。
人總歸要為行為付出代價。
面對生存的絕境,人去尋求海洋生命的救助。
已經開啟靈智,性格淳樸的海族民眾,回應了這份期望。
海族生靈有溫和派,亦有兇殘派,人的智慧就是用于分辨,何為朋友?何為敵人?
那個時期有著太多有意或無意的流言蜚語,爆發各種各樣的沖突與矛盾。那個特殊的時代,絕對的極端的頑固派在其中進行阻攔。
美好的生活是大陸各族共同的期盼!
以歷史角度看待,數以千計的事件都未能阻擋人族與海族走向交流與共生。和平共生,合作共贏是時代發展的趨勢。
除與海族加深交流外,第二個重要意義,將曾經大陸板塊擴張,出現在海洋地界,支離破碎如群島般分布的,從身體特征被歸類為人族的同胞,將其納入屬于人這個家庭的一份子。
遠航的探索者們需要補給,遠離大陸,前往附近的島嶼補充。有的島嶼擁有文明,不論是來自外來世界的原住民,還是原世界的原住民,在那個特殊的時代,分為多派,友善,觀望或敵對態度。
多種因素的影響下,沖突矛盾必然發生。
當聯盟知曉,秉公處理,還給亡者本該擁有的補償,給予最真誠的歉意。面對著海洋中萬千群島中的文明,以最真誠之心,以交流換取合作。
整個遠航時期,有紛爭,有合作。
各方不斷從教訓中吸取寶貴經驗,從合作中尋求利益更大化,星球作為一個整體的同時,各族居民以朋友的姿態,在這共同的世界,共同生活。
回歸于星球南方本身。
如若說隔絕了東大陸與西大陸的是那特殊的空間壁壘,對于生活的兩個居民來說,還能夠做到最起碼的進出與交流。
整片星球南方區域,初期的所有探索與嘗試都顯得那樣無能為力。無論是科技的力量還是修行者的能力,始終無法突破這如同鏡子般的壁壘。
對于這種類型的空間屏障,學子們展開無休無止的探索與研究,有段時間的主流觀點認為:遇到的阻礙仿佛是世界本身的拒絕。
禁止任何人知曉存在于其中的秘密。
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個觀點的正確性,那不過是一個充滿未知的領域,是一個還尚未被人踏足的領域。那個領域還在等待著擁有足夠智慧與能力的人,前往將勝利的果實摘取。
在未知的吸引下,懷揣對真實的渴望,不斷有人投身于這場探索之旅。人們深知窮其一生都未必能見到結果,人們的理念在告訴自己:
成者未必是我,成功必須有我。
沒有先賢去開辟未知的道路,后人怎會成功?
學者們在求知欲望的驅使下前仆后繼,窮盡終生只為窺探其一角,最后得償所愿帶來的結果,是令人不敢置信的:
破碎的虛空,仿若被神遺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