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閑的無聊,趁著空余時間和林繁花出去用雪堆個房子玩。聊天的時候也在注重口語練習,就這房子的戶外裝飾進行探討。
林繁花問:
“對于房子的建設你有什么要求?”
對于這種盡可能將表述復雜化,用這個世界的語言進行表達,真的聽起來很累。可這是必要的練習,目前成果是較為有效的。
于是回答說:
“沒什么特殊要求,本來就是在空閑時間進行的娛樂化處理。而且房子本身就是要注重于建設,不對,應該說注重于實用性。”
陳述意見的時候又有好幾次語言發生錯誤。對于一些用詞不當的地方要進行糾正。
林繁花緊接著又問:
“話說對于中午吃啥有什么意見嗎?”
“沒什么想吃的,最近的口味想吃一些清淡的,但又想要那種醇香濃厚的。”
說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表達出來的是什么意思,原本的意思是想吃一些味道清香的甜品,有些字忘記怎么說了。
林繁花無法理解這番話的意思,問:
“能表明的更清楚一些嗎?還是說又有哪些字忘記了,所以說表達不出來?”
自己稍微沉默一會,然后只能說:
“怎么說呢?我也不知道吃啥,今天還是按照慣例抽獎吧!你來抽。”
林繁花全然無所謂的態度,繼續用雪堆積著房子,對那人進行鼓勵:
“好啊!你的口語也是越來越流暢了,就是有些發音需要稍微糾正一下,生活當中也不是說需要那么標準,我們世界很大,很多地方都有些口音。交流的時候最好還是能讓別人聽清,將意思傳達。”
自己也很謙虛的附和她:
“其實我比你想的要笨很多,要是換做別人來教的話,我說不定都學不了這么快。你這個老師教的很好。我會繼續努力的。”
林繁花對于這樣的表述說:
“不要那么低估自己,你之所以學的慢相當一部分因為你無法改掉以前你們世界語言的語法習慣。慢慢來就好。”
就這樣的堆積雪房子的時候閑聊著。
回想起最開始學語言的那段時間,由于對自身能力的認知,缺少信心。不知道要學多久才能進行最基礎的交流?甚至一度學到崩潰,產生了逃避的心理。
產生歸產生,總歸不會去實行。就算是再不愿意,為了以后的生活也必須要學會。
最開始學習的時候,對于周圍突然出現的那些人,產生過一些提防心理。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做出些抗拒的表現。
后來,看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前來教自己。出于之前的那份經歷,相處的時候也沒那么抵觸,逐漸開始適應,緩慢的進展著。
最開始學習的那段時間,練習偏旁,學習發音。這學習是如此的枯燥乏味。主要是語言不通,甚至一度對某個字產生過十幾種的理解,到最后發現都是錯的。
每天看著那些識字卡,想想都發愁。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面對這枯燥的學習,時不時的思緒就不知道飛向何方。甚至有的時候,毫無前搖般的直接睡去。
再次蘇醒之后,看著眼前已經身披軟甲的林繁花,注意到那有些和善面容下隱藏的怨氣,她面帶微笑,說這一些當時勉強能聽懂的話。
她說的是:
“不知道你晚上在忙什么,還是說你的體質和我們有些不一樣,需要更多睡眠。之前約好的,上課就要有上課的樣子,對于你這樣的行為需要給你點教訓。”
林繁花脾氣雖然挺好的,可對這種不珍惜她人付出的行為感到憤怒。之前訓斥了半天,可是見眼前這人完全聽不懂自己說的是什么,覺得這就是白費口舌。
于是經過艱難的協商,最終約定要是自己上課存在走神以及一些其他干擾正常學習的行為。就要陪林繁花練習一下體術。
自己這剛睡醒,反應還有些遲鈍。林繁花沒有給多少時間,直接一拳掄出。
幸虧及時開啟虛化進行躲避。
這一切都在之前的約定之內,林繁花面帶微笑,隨口一說:“看你能躲幾次。”
然后整個教室都遭殃,經過一頓追逐打鬧之后,沒有一個家具是完好的。知道自己理虧,也就沒說什么。
后來了解,當時要是能夠道歉,林繁花小姐也不是那么愛計較的人,那種事情就不會發生。或者只是出拳警告一下。
在追逐打鬧的過程當中,林繁花后面的每一招力度都要比之前強許多。最嚴重的時候直接將墻體一擊貫穿。
看著那墻體上拳頭般大小的洞,自己頓時被嚇出冷汗。
就在此時,門外有聲音傳來。
鵬老先生破門大喊道:“等一下。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打起來了?”
當時林繁花已經又揮出一拳,有些沒反應過來,力度沒有收住,導致那面墻又承受劇烈一擊,直接坍塌半面墻。
鵬老先生看了看碎了一地的墻,看向林繁花,又看上那名入界者,搞不懂是什么情況?他自己出于任務原因,前來進行某些方面的觀察。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
鵬老先生趕忙詢問:
“不是,有話好說。發生什么事了?”
林繁花回答:“沒事,嬉鬧而已。”
鵬老先生看那面碎裂半面的墻壁,這可不是嬉鬧的程度,于是又追問:
“我看你這是很生氣的樣子。”
林繁花那般平和的語氣回答:
“我沒生氣啊!反倒是您老來這里有什么事嗎?他現在還沒法正常交流。”
鵬老先生說:
“我此次前來主要是問你的感受,還有就是關于部隊里的事情。剛剛經歷一些人事調動,還有一些新的安排,有必要通知你。”
林繁花已經猜出來會是些什么事情,按照之前的規劃,原本要任滿兩年就可以調任別的職位,可現在又有了新的安排。隊伍里的職位需要交接出去,有些事情要處理。
于是林繁花對那位外來之人說:
“先休息幾天吧!你多看看書,將之前學會的再鞏固鞏固,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后再繼續上課。或者是好好休息一下,以后就別在我講課的時候睡著了。”
還有些字聽不懂,大體的意思還是能夠理解,就是說要停課幾天。
然后吃了點東西就回房間,回顧知識的時候,看著看著又睡著了。
…
這覺是越睡越迷糊,醒來好幾次,感覺還是好困就繼續睡下。
再次睜開眼,看到林繁花小姐,自己的那位恩人就在床邊坐著。
見她已經脫去的那套軟甲,換了身日常休閑裝。還帶來一份食盒,里邊有著一碗類似粥的食物,味道聞起來還挺香。
聽林小姐說:“終于醒了,還挺能睡。我已經拜訪過好幾次,看你一直在睡。學習就這么累呀?”
自己勉強能聽懂些,就點頭回應。
林繁花端起粥,輕輕的吹了幾下,通過熱氣來測溫度,遞過去說:
“剛做的粥,快趁熱喝,對身體好。”
接過那碗粥,聞起來真的挺香。舀起勺吃了一口,那粥在嘴里跳舞。燙的。
好不容易咽下之后,伸出舌頭像狗一樣散熱。
林繁花看這樣子,猜出來是被燙的。給之前已經測試過溫度。于是就在出去之后將這份數據詳細的記錄下來。
現在還要繼續上課,要通過實物進行文字意思的傳遞。她拿出了一張圖,圖上畫著人在吃著米飯的圖片。下面還有兩個字。
她做出吃飯的樣子,口里念著:
“吃飯。來,跟我念。”
自己跟著那發音說:“吃飯,”
然后就這樣邊吃著邊教學著,很快就將食盒內的十幾種日常食品吃完。這種通過味道的教學,讓人印象深刻,一學就會。
本次教學完畢后,林繁花帶著空的食盒離開。將那沒喝完的粥留下,讓這位客人盡可能將其喝完。
通過教學的這段時間,那粥已經開始有些發涼。沒用勺子端起來直接喝,仔細品嘗著那味道。只有食材本身的味道,應該是沒有摻雜任何調料,味道有些清淡。
將粥喝完后,帶著碗前往食堂,清洗完畢后順道找點甜咸口味的零食嘗嘗。之前食盒里的都是主食,點心之類的,沒有菜就覺得不對味,還沒吃飽。
吃完后稍微溜達溜達就回房間繼續睡。
……
林繁花除了教學之外,還有收集的外來之人身體數據的任務。之前的那些餐食為了教學方便,同時也是在調查,看這人是否適應這個世界的食物。
將這些東西記錄到檔案后,來到一個偏房門前,敲下門說:“報告。”
里邊那略顯蒼老,鵬老先生的聲音:
“進。”
林繁花走進房間內,里面今天有三人坐在那里。分別是代表林家的林將軍,還有之前部隊里的鵬老先生,另外一位是代表聯盟前來進行資料回收的青年人。
那位聯盟代表看上去特別年輕,一身青衣。手中拿著已經那名入界者的檔案,反復查閱,心中在推算著些什么。
這位年輕人也是本次會議的主方,他率先開口:“林小姐,請坐吧!”
會議開始之前,林將軍代表本家,繼續勸說林繁花:“寶貝,家里那些老家伙還是不太放心你的處境,你最近還適應嗎?你要是不想走的話,還是再給你安排些人照顧你的日常起居吧!”
林繁花回復:
“不用,我能照顧好我自己。而且那位入界者的事情不應該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嗎?”
林將軍又提出方案:
“既然不能用真人的話,可以用一些人偶啊!還可以改裝房子,方法有很多的。”
林繁花說:
“不用,謝謝,我能照顧好自己。”
林將軍知道自家這位的性格決定下來后就很難隨意更改,也就沒再強求。
現在林將軍很是頭疼,哥哥那邊要處理家族事,嫂嫂主要管理家族對外事務,忙的更是沒有時間。而且自己是最先接觸到那入界者的一批人,就算沒怎么接觸,也是被各種詢問意見。
私事說完后,本次會議正式開始:
“林小姐,你好。很高興你愿意參加本次的會議。”那位青衣前輩說。
林繁花說:
“問前輩好,我也很榮幸能見到你。您就是這次的主負責人嗎?”
那位青衣前輩說:
“我就是來做記錄的,入界者的存在放在幾千年前還算是比較常見。進入萬年后,空間逐漸穩定,很長時間沒有再出現了。”
青衣前輩接著說:
“我們沒有征求人家允許,目前還沒有對他身體進行大規模檢測。在治療的時候初步判斷他的身體結構與我們有些差異。還有很多事情想詢問他個人,可奈何語言不通,而且我們心靈系的交流對他無效。教他識字這個重任就交給林小姐了。”
林繁花說:
“我自當盡力而為。”
青衣前輩又提出要求:
“接下來你已經愿意和她一同生活一段時間,希望在這段時間里你盡可能的去調查這位入界者的生活習性。”
“沒問題。”
輪到鵬老先生發言,他一改往日那般慈愛的面容,很嚴肅的說:
“林繁花,你可要想好了。現在還有后悔的余地。入界者很危險的,每一個都是能與世界比肩的人,和這個世界無牽無掛,沒有什么可以約束他。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設想。”
林繁花很自信的回答:
“我雖不了解他,但直覺告訴我,這位是愛好和平的人。我說過,我不需要任何的防護措施,彼此坦率才能夠真誠交流。”
鵬老先生的思想偏向保守主義,對于外來的群體以及個體都有一定的提防心理。對于群體接觸程度還算可以,可對于這種個體就感覺相當危險。
這也不怪他,歷史上已經擁有答案。入界者確實有部分相當的危險。屠城滅族的事情比比皆是,因為那些人無牽無掛,在其當中有些人做事情會優先取悅于自己。
聯盟那位代表倒是開明些,開口對鵬老先生說:
“無需這么戒備,以前的聯盟也正是像你這樣的想法,才會造成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真誠是最大的殺招,我支持林小姐的看法,與這位入界者交流的時候要坦率,更不能當做敵人去看待。”
這個世界管理機構聯盟和入界者之間的關系先后經歷了無所謂,到提防,甚至彼此雙方敵視。然后妥協,到現在的妥善安置。
歷史已經證明當下是最優解。
那位青衣前輩又對林繁花說:
“林小姐,你和那位入界者相處的時候要更加的客觀的去評價我們這個世界,不要讓他產生太過美好或是太過壞的想法。先建立起最基礎的認知。”
林繁花答復:“我會的。”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討后,那位青衣前輩為這次的討論畫上總結:
“目前對于這位入界者能力的資料,擁有水系和影系雙重靈力,靈力品質高,擁有量龐大,還有能夠進入類似于心魔的狀態,對空間能力疑似擁有,當前還沒展現。”
在場的林繁花,林將軍和鵬老先生都是之前和那魔物一戰時和這位入界者接觸較多的人。那那三位沒有要補充的,那位聯盟代表宣布本次會議結束:
“行了,本次的階段會議先到這里。等那位入界者能夠與我們正常交流后,再邀請幾位開一次更大規模的會議。”
…
就這樣的回歸正常生活,日子一天天過去,數十天后,逐漸能和林繁花進行最基礎的對話。
往常的一天,慣例的聽寫過后,林繁花批閱完,二十個詞對了七個。這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成績,和半個月前相比,有進步。
如此緩慢的進步感覺好累,好頭疼。林繁花已經不知道該怎么教?形容詞找一些實物進行演示,還好說。可是語氣詞,類似于你好,是,不用,謝謝,再見。
這東西是人從小到大,和人交流的時候掌握的。面對這個零基礎的人,只能死記。
就在這下課休息的時間里,林繁花又過來通過口語聊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于是就開口詢問:
“你來都一個月了,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能告訴我嗎?我給你找找我們這個世界有沒有和和你名字類似的字?”
對于這幾十個字組成的話,先參考說話的語氣,看是問號還是句號?然后再通過認識的字的含義猜意思。
將自己的理解的意思說出,通過回答判斷是對是錯,問到:
“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是的。”
自己拿過紙筆,本名肯定不能寫。就在思考一個以后的名字,算是在這個世界給自己重新起個名字,視做新的開始。
很快就想出新的名字,取本性和第三個字的諧音,組成新的名字,在紙上寫下:
胡昊
同時邊寫著邊說著:
“叫我胡昊就行。古月胡,日天昊。”
書寫的時候,因為沒有接觸過類似的文字。直接是自己造字,沿用這個世界古代的古字,月,日,天都是這世界的文字。
看到這兩個字,林繁花感到很驚奇。這個世界有這兩個字,而且這個姓氏在這個世界也是有的。還不是外來字體,是本土某些部族在進入新時代后創造出來的。
畢竟這個世界的文字就是通過各種偏旁部首拼湊出來的。只要理解字的意思,就算不認識那個字也能夠寫出來。
胡昊寫的這兩個字在本土當中都有祭祀的意思。只不過前者是祭祀月亮,后者是祭祀太陽,屬于遠古時代里的兩種文化。
林繁花對此很欣喜的說:
“胡昊,以后就請多多指教了。”
“林小姐,請多指教。”
就這樣,有了屬于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名字。這也可以視為一種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