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云街144號
- 怪奇樂園
- 風煙旅人
- 2345字
- 2020-03-15 16:02:43
洋房略有年代感,但是造型精致而華麗。房子四周有鐵柵欄,唯一的入口是一扇大鐵門。
林望連走幾個小時,早就饑腸轆轆了。他掏出提前準備的巧克力,咬了兩口后,向大鐵門走去。
鐵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設計很上檔次。上面鑄著門牌,但是布滿了灰塵。
林望用手拂去灰塵,打開手機照明,才看清楚門牌數字,正是黑云街144號。
林望注意到,鐵門上還掛著一塊木牌,木牌上用中日英三種文字寫道:
本樓二層出租,面積120平方米。
獨立超大房間,水電齊全,裝修奢華。
錢包不鼓沒關系,關鍵膽子夠大、八字夠硬。
“告示這么寫,也只有鬼敢來租吧?”
這么硬核的出租標語,林望還是頭一次見。
鐵門并沒有上鎖,林望輕輕將門推開。
這門就像個快要散架的耄耋老人,稍微一碰就咣當咣當地響,門軸那兒還發出一陣糟心的金屬刮擦聲。
一條鵝卵石小路直通洋樓大門,小路兩旁是青青的草地。
林望驚奇地發現,就在他的右手邊,有一座墳。
林望走到墳前觀察。
墳前立著一塊碑,但是碑上是空的,什么文字都沒有。
墳包上的土,還混帶著植物的根莖,看樣子是翻新過的。
林望陷入了沉思。
按照常理,沒有哪戶人家,會把墳挖在自家大門口,也不知道這戶人家腦子怎么想的。
等等……App提示說,這棟洋樓內出現了紙靈,但并沒有說這棟樓里有幾口人,哪幾個人是紙靈。
但這次應該不會像假面舞會找女尸那樣需要推理,因為林望只需要摘下鴕鳥眼鏡,直接就能看出誰是紙人。
然后,祭出祝福之泉,潑出去就完事兒了。
這么一想,貌似這次任務并不難辦。
App說比上次任務更驚悚更危險,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只是低估了園長的實力。
不管怎么說,先敲門試試吧。
林望順著卵石路,走到洋樓大門前,按下了門鈴。
無人應聲。
第二次,第三次按門鈴。
都是無人應聲。
林望覺得蹊蹺,干脆直接用手叩門:“請問主人在嗎?我要租房子。”
屋內傳來了腳步聲,門把手啾地一下轉開來。
林望后退兩步,心里略微有些緊張,畢竟這次沒有鎮定藥劑了。
門開了,門沿上掛著一串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是你要租房嗎?”開門的是一位面容隨和的中年婦女。
“對,是我。”林望稍稍緩了口氣。
“請進吧。”
林望在玄關處換了鞋子,然后跟著中年婦女走入屋內。
洋樓內,空間十分寬廣,滿眼極盡奢華:
擺在客廳正中央的大圓桌,鋪著施華洛藍色桌布,上方正對著古典蠟燭吊燈,背后則是通往樓上的木質旋轉樓梯。
圓桌的左邊,有嵌入式壁爐,里面的木柴正在噼里啪啦地燃燒著。
其他的諸如沙發、櫥柜、廚房等,都十分華麗,一看就造價不菲。
但林望明顯感覺到,屋子有些不對勁。
那就是,幾乎沒有光。
整個屋內的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并拉上了窗簾。
唯二的光源,一個是壁爐里的炭火,還有一個是蠟燭吊燈,但吊燈就像電力不足似的,要死不活地忽明忽暗。
“我姓張,你可以叫我張姐。這棟房子,是我先生生前留下的。”中年婦女指著圓桌,“請坐吧,我們聊一聊。”
林望坐到圓桌旁:“您先生,不在了嗎。”
“三年前病死了。”張姐端來一架燭臺,點亮后放在圓桌上,“不好意思,家里有些暗。”
“為什么不打開窗簾,讓光線照進來?”林望直截了當地問。
“鐵門上的字,你都看到了吧。”張姐并不直接回答,“想租在這兒,膽子要大,八字要硬。”
張姐故意停頓了一下,見林望不說話,便接著道:“因為在這棟屋子里,你會看到一些驚悚離奇的事情,我保證這些事你從沒聽過也沒見過,每一件事都考驗你的膽量,甚至會威脅到你的性命。”
“嗯,了解。”林望叉著手,“如果張姐您愿意告訴我,我很樂意洗耳恭聽。”
張姐于是向林望講述這棟房子的一些基本情況。
原來這棟洋樓,原本也不是他們家的,五年前原主人破產清算,洋樓被掛市拍賣,于是張姐的丈夫就拍下了這棟洋樓。
張姐和她愛人,有一對龍鳳胎孩子。一家四口生活在洋樓里,一直都很幸福快樂。
可是四年前,作為家中頂梁柱的丈夫,被檢查出患有白血病。在與病魔斗爭了一年后,他還是去世了。
從此,張姐只能獨自拉扯著雙胞胎生活。
丈夫活著的時候,張姐是全職太太,專心負責家務和照顧小孩。可是丈夫一去世,家中就沒了收入來源。
雖然,丈夫留下的遺產足夠撐很長一段時間,但一直這么坐吃山空下去,也不是辦法。
正好洋房的二樓一直是空著的,于是張姐就把二樓出租出去,補貼一些家用。
“嗯,這是您出租的理由。”林望點點頭,“可我還是不知道,這房子里到底有哪些驚悚的事。”
張姐繼續講述。
丈夫去世后,家中經濟狀況急轉直下。
沒想到雪上加霜,一年前,張姐可愛的雙胞胎小孩,也患病去世了。
雙胞胎死得太突然,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究竟得了什么病。
他們,才七歲啊。
悲痛欲絕的張姐,把雙胞胎埋在了洋樓的大門附近。這樣她會覺得,孩子沒有走得太遠,起碼有些心理安慰。
門口的那座墳,就是雙胞胎沉睡的地方。
從那以后,張姐每日以淚洗面,陷入了無休止的頹廢和懷念中。
張姐覺得,自己的命運,被詛咒了。
甚至連同這間房子一起,都被詛咒了。
按理說,這棟房子里,只剩下張姐和租客。
可是張姐時不時地,會在屋子里碰見其他人。
而這些人,都是死人。
比如,張姐晚上刷牙的時候,會看到一個沒有下半身的人,拖著腸子,坐在抽水馬桶上。
夜晚坐在床邊,床底會突然伸出一雙手,拉住張姐的腳踝。張姐用力抗拒,將手拉了出來,發現只有一對兒血淋淋的斷手。
這種事情,剛開始只有一個月一次,后來就變成半個月一次,一周一次,到現在幾乎是每天一次。
如果這事只有張姐看到,那么可能是她精神出了問題。
但是有一天,屋內的老租客瘋了似的,大喊大叫地從二樓窗戶跳下,把腳摔斷了。
送老租客去醫院的時候,他眼神迷離,渾身抽搐,明顯是驚嚇過度了。
老租客說,剛剛在屋子里看到一個長著絡腮胡的人,正面看沒有任何異常。
絡腮胡喊著老租客的名字,讓老租客趕快搬走,不然會死于非命。
老租客大罵著,讓絡腮胡趕緊滾。
絡腮胡背過身離開了。
老租客這才看到,絡腮胡的腦袋,就像被豎著切了一刀似的,后腦勺居然沒了,只剩下半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