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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中時期,黃香香進入了叛逆期,也是那個時候,有一個男孩子很喜歡她。

大家都喜歡管那男孩叫桌子,是因為他的名和桌子的“桌”諧音。黃香香知道有這么一個人是在小學五六年級,聽他朋友說,這個桌子從小學就暗戀她。上了初中,兩人沒在一個班級,但每次遇到黃香香,桌子總是喜歡拍她的肩膀喊她的名字。

黃香香小學的時候是一個穩穩當當的小胖女孩,完全想不到會有一個人喜歡了她這么久,雖然是非常不成熟的喜歡,那也是一份令人相當值得珍惜的感情了。

一開始黃香香對于桌子的喜歡并不放在心上,甚至對于桌子有些冷漠,開學幾個月后某一天,桌子碰到黃香香卻沒有再喊她的名字了。這時候,黃香香慌了。

黃香香和桌子在一起了。

問清緣由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有人告訴桌子,黃香香最近和新同學關系很好,同學為男同學。讓黃香香決定和桌子在一起的那天是學校一年一度的運動會,那時候流行玩真心話大冒險,這一輪剛好輪到桌子問黃香香一個問題,他說“那個人和我誰更重要?”。黃香香笑了,卻沒有告訴桌子一個準確的答案,只是回答“你為什么會和他比較呢?”。

直到回到家之后,黃香香才在網絡上告訴他,和那位男同學明明什么都沒有,所以也沒有他會比你重要的說法。桌子在收到消息后好像是得到了刺激,直接告白了黃香香。結果一目了然,不知道是氣氛所致,還是兩顆稚嫩的心都在為對方而跳動著。

假期,桌子邀請黃香香到他家,那時初一,黃香香的父親平日里都不讓她出去玩耍,更何況現在本來就是應該做作業的時候。當時,林怡還是黃香香最要好的朋友,黃香香一個借口是去林怡家一起寫作業,父親這才放她走。

就這樣,懵懂的年紀,黃香香第一次走進一個男孩子的房間,房間不算大,一面窗戶朝南而開,暖暖的柔光撒進窗口,窗口下的書桌上,是男孩和女孩的練習題。桌子有一個習慣和黃香香一樣,寫題時喜歡聽著音樂,這時,音樂播放器里響著當時很火的一首情歌。不知道是不是氛圍推動,男孩和女孩突然間的對視,空氣中的甜度飆升,女孩可以感覺到男孩的靠近。蜻蜓點水,只是一個輕飄飄的觸碰,只一瞬間,女孩的臉好像似火在燒,但是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再望向男孩,他好像也是害羞的。只是兩個人都掛著笑容,那是青澀的初吻。

兩個人深情的擁抱,男孩好像要和女孩密不可分,女孩感受到他的重力,只說自己快站不住了,男孩這才罷手。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初戀都只能活在回憶里,桌子也成為了黃香香往后余年里最不愿提起的初戀,她想,桌子亦如此。

分手的時候,黃香香只覺得腦子一嗡,而桌子本人也沒有出席他們的分手現場,只是由他的同學來傳話。驕傲的黃香香怎么會允許自己毫無理由的被甩,丟下一句要分也是我提,便離開了。

說來也可笑,一開始說好喜歡自己的是他,說一直喜歡的也是他,就算黃香香自己不肯承認,在這段感情里,先放棄的的的確確還是他。

分手后的黃香香,硬是剪短了頭發,戴上的牙齒矯正器,發誓要做一個全新的自己。然而,背地里還在不停地試探他。讓黃香香真正心死,再也不去挽回這段感情的一句話,莫過于他說,他覺得黃香香變了。

變了,那之后,他們一起躺的草地變了,建起了一座高樓;他們約會的廣場變了,建起了一條長廊;他們約會的奶茶店變了,開起了海鮮餐飲……又好像什么也沒變,一起鉆過的防空洞還是那么黑;一起走過的學校操場還是那么大;天還是那么藍;那個房間還有你……

明明只是一段見不得光的早戀,卻讓黃香香一直耿耿于懷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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