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
少年靠墻而立,修長的腿搭在墻邊。
白色內襯,左耳一顆銀色耳鉆,頭發黑玉般有光澤,迎著朝陽,逆出光。天藍色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頭。
散漫,乖戾,不羈。
面前站著幾位嘴里叼著煙,手中拿著棒球棍的黃毛混混,個個兇神惡煞。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顯得狂野不拘,清列狂妄的聲音迎風而起。
“老子還沒吃飯,一起上,省時間。”
混混被少年言語激怒,挽起袖子欲沖上去。
“警察來了。”
聲音自巷口傳來,清透,利落,干凈。
混混們被突然的恐嚇嚇跑。
巷口有光照進來,隔著高墻,忽明忽暗,形成顯眼的分割線。
那陰涼處站著位少女,碧玉年華,裙擺順著披肩長發飄飄蕩蕩。
一雙淡雅的眸子如水一般純凈,皙白的皮膚在晨陽的揮映仿若吹彈可破。
嘴角微微上揚,笑的瀲滟干凈,有著農家小姐韻味。三月的桃花,四月的櫻花也不及千萬分之一。
少年看過去,眼里被光灌滿。
強風刺來,少年瞇了下眼睛,少女消失不見。
夜寂靜,房間昏暗。
緊閉的玻璃窗被風鉆了縫,簾布搖曳。
房間里,男人側躺在床上,被嚇醒。
汗珠沁濕額前碎發,軟綿綿的塌在額上,黏黏膩膩。
蘇衍嗓子干啞,渴的厲害。
床頭燈打開,側顏汗滴連連。
他又夢見她了。
深藍色墻壁上,掛著一副少女的素描畫像。
斑駁的色素暗淡些許,少女容顏依然清晰入眼。
蘇衍眼眸暗了暗,下床倒了杯水,站在畫像前,嘴角弧度淺淺。
“丫頭,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
他把水鄉鎮,翻了個底朝天,沒想到她來了項城。
蘇衍就這樣站在畫像下,神色漆黑深邃,透著幾分邪魅,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
書家花田。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繁多的花兒爭相開放。
二樓咖啡廳內,剛打好的咖啡冒著白煙,桌子一角丟著幾個咖啡袋,和幾袋樹枝營養液。
書鳶托著腮,半瞇著眼,皙白的指尖點著彎著腰的枝葉:“前女友的花,你可要好好的。”
思索了一晚上,書鳶猜想出這盆破花云陌跟寶貝似的,肯定是前女友送的。
沒想到那傲嬌的冰塊臉,竟然如此癡情。
書鳶又戳了兩下,一片新葉掉落,她抿了抿唇,心情通暢。
平底鞋上樓的聲音響起。
書鳶側了下臉。
溫雅端著早餐上樓,聲音柔的能掐出水來:“鳶姐,吃點東西,都是你愛吃的。”
書鳶笑笑,接過來,這丫頭她喜歡的緊。
溫雅長得像是江南長大的姑娘,小巧又溫柔,一雙眼睛水靈靈的。
沒有多么驚艷,看起來最是舒服。
以前出過一場車禍,記憶丟的干干凈凈,無父無母,倒也落得輕松。
“鳶姐,你干嘛把這花當寶貝似的。”溫然眨著大眼睛,滿臉的疑惑。
這店里要什么樣的花沒有!
書鳶嘆氣,伸了個懶腰:“吃人嘴短。”
溫雅沒懂,也沒多問,眼睛笑成一輪彎月,那模樣越看越讓人心生歡喜。
“鳶姐,你去里間瞇一會兒,我替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