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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怪異味道

這人這么一說,范仁便知道那股味道的來源了。

“不嫌的,不嫌的,這種天氣能找個地方避避雨,已經實屬萬幸了。”雖然有些味道,但范仁稍稍運勁,還是能解決的。

“那您就跟好咯,我這可要加速了。”那鄉人見范仁對他未曾刻意躲避,也是不由得多了些好感來。

畢竟他干得是臟活累活,絕大多數人本能都會回避一二。

“好嘞,壯士放心走就是。”

那鄉人身形結實,范仁叫一聲壯士也不為過。

“說笑了,說笑了,稱不上壯士,我姓齊名大年,村里人都叫我大年,您看著叫就行。”

“在下范仁,那就厚顏稱一聲大年兄了。”

“哎,這路上石子多,您走著多注意些。”

兩人邊聊邊走,眼看村頭小屋已經離著不遠了。

范仁正瞧著這村子的樣子,腦海中卻有些畫面浮現,雖不完整,但能分辨出是一名女童自這村頭小道跑過。

畫面中景物的樣子也與面前的景象有稍許分別,看樣子是一些年前的事了。

畢竟當初推演狌狌之力而所得其中的特性就是可知往事。

那女童的容貌雖然一晃而過,但范仁回想起來總感覺和面前的齊大年有些相似的地方。

往事畫面的浮現并未范仁刻意而為,女童又與齊大年有三四分相貌相似之處,想必這其中必定有某種關聯。

這些時日下來,范仁也對推演而得的異獸之力了解了一些,一般情況下,不會毫無原因的發動。

就像先前在獻文廟中一樣,也是因為那天書不凡,加之他自己的行為,所以才有了那口火氣。

所以由此看來,其中必定有些門道。

范仁又仔細瞧了瞧齊大年,然后又往近湊了湊,聞了聞其周身的味道。

他發現,出了從桶中散發出那股濃重的味道外,齊大年身上還有一種略有腐朽的味道,不重卻很清晰。

壓著體內的火氣,忍住想要用訛火潔凈這種味道的沖動,范仁想了想。

就在這期間,兩人已經快要走到了村頭。

村頭只有兩名在搬木柴的村民,并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不過齊大年倒夜香的木車是不從村頭進的,而是要從一邊繞過,走小道入村,也避免影響了他人。

那兩人也瞧見了齊大年與范仁,并沒有想要靠近的意思,只是遠遠地喊了起來。

“大年,快點回吧,這點子都開始落了,你旁邊的是誰啊?”其中一位背上木柴較少的村民喊道。

“知道了,是位走岔了路的知書人,想要找個地方避雨,于是就跟來了。”齊大年遠遠地回應道,似乎對這種喊話的方式已經習以為常了。

“原來是位知書人啊,你讓人家跟著你豈不是也攪了不少怪味,趕快讓人家來村子里歇息歇息吧。”

“不礙的,不礙的,在下與大年兄也是相談甚歡。”范仁摻言道。

若是沒有先前的畫面浮現,聽到這話,他說不定會有可能想想,但是現在他還是打算跟著齊大年,搞清楚事情再說。

或許是村里知書的人少,村頭那兩位村民也是客氣得緊,想要把范仁拉過去坐坐,不過由于他的態度堅決,那兩位也是客套了幾句就作罷。

范仁背著個包袱,模樣打扮也不像有威脅的樣子,沒有兵器,也沒有坐騎,這種天氣避個雨也算合理。

況且村子中養了不少土犬,住戶人家也大多相識,村中的道也沒那么好認,加上齊大年說了范仁的來歷,所以那兩位村民也沒有太防備。

在與那兩名村民道別之后,范仁便跟著齊大年繞小道進了村子,七拐八拐的便到了齊大年住的地方。

位置略偏,院子不小,一邊的棚子里還堆了幾個木桶。

齊大年收拾好木桶與木車后于范仁進屋,這前腳剛進門,后腳天上的雨就開始往下倒了。

雖說齊大年每天干得都是苦累的活,不過他的屋子中還是收拾的比較干凈。

范仁拿出了兩個桃子與七八個野果,齊大年則是坐了壺熱水,然后又取了幾張餅子拿了些肉干出來。

“家中也沒什么好招待的,只能讓您湊乎湊乎了。”齊大年在屋里找了找,看并沒有其他還能拿的出手東西后,這才坐下說道。

“大年兄客氣了,若沒有遇到你,范某也只能于樹下避雨,啃這果桃充饑了。”范仁指了指說上的果子說道,想著如何開口。

齊大年則是在一旁搓了搓雙手,他自己很少離開村子,也沒什么與有學問的人交談的經驗,,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話題來,只能努力想一想些新鮮的事情。

“不知道大兄弟在城里看過耍把式的沒有。”

“看見過一兩回,胸口碎大石,喉頂尖槍,都是精彩的很。”范仁雖然看見過,但是一般也不怎么注意,只是憑記憶答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胸口碎大石,我們村里原先就有個壯實的娃子,讓一隊耍把式的挑走了,后來就去了城里,聽說就是練胸口碎石的功夫,還回來過兩趟,聽說掙得不少。”

齊大年一輩子都生活在村子附近,很少有去城里的時候,離了這里的根,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生存,所以對別的地方的事情,也頗為感興趣。

范仁則是挑些有趣的見聞說與他聽,也講些江湖俠客的故事,兩人一邊吃一邊說,也熟絡了不少。

等到桌上的食物讓兩人差不多都收拾干凈的時候,范仁看齊大年家中也不曾有其他家人,便向其問了問。

“大年兄自己一個人住,也沒什么姐妹兄弟的么?”

聽范仁這么問,齊大年也是嘆了口氣,他自己一個人過也是有些苦衷的,今天家中來了客人,他也很少有這么高興的時候,所以也有點想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不瞞大兄弟,我姐妹沒有,胞弟倒是有一個,家中還有老母尚存,也是在小弟家中奉養。哎,只是老母從小不喜我,小弟也不務正事,是我一心結矣!”齊大年長嘆道。

“若是大年兄不見外,不如說出來讓范某開解開解。”范仁想聽聽其中因果,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在其中。

“哎,老母從小時常打我,對小弟卻關愛非常,本來我也受得住。只是后來小弟隨人進城,學了些糊弄人的戲法。

好像有什么干嚼鬼骨,油鍋撈銅錢,他用了那些騙術,騙了些錢財,然后都輸在了賭坊,心急之下又去騙人,結果讓人拆穿,當場讓人打瘸了腿,弟妹也在那時害了心病去了。

家母也不管束小弟,只是一味地打我,后來我便搬了出來,為了謀生,也只能干倒夜香的活。

現在我也只是每月與小弟見一面,給他拿些錢糧,也不知日后如何是好哎。”齊大年說著,身上那股腐朽的味道明顯更濃重了。

而這種味道明顯就不像是正常人身上應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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