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德跟著神農妙往外頭走。

“啊，鳥叫聲。”神農妙眼睛一亮，步子也變得輕快了。

殷受德不禁笑了：“是啊，很好聽，春天了。”

神農妙點點頭，心里十分的舒暢，覺得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

“妙妙！妙姐姐！”身后傳來呼喊聲。

殷曦翼跑過來：“妙妙，聽說午憩時候你們被罰了？”

“嗯，殷琦兒來找事了。昨天你怎么不提醒我那兩個女孩不好惹啊？”神農妙說。

“明明她倆說的太過分了，怎么還有臉來找你的事！”殷曦翼一恰腰。

“也是，要是當時你告訴我她倆不好惹，可能我還是會上去理論。”

“就是，你不上，我也要上去找她倆！”殷曦翼說的氣勢沖沖。

“好了，你倆別貧嘴了，快些趕回去換衣服吧。”殷受德說。

殷曦翼沖他吐吐舌頭，兩人上了羊車，往昭陽殿去。

匆匆又趕到祭臺，看到不少人都已經到了。

“他們怎么都來這么早？”神農妙不禁問。

殷曦翼扯著腰帶：“他們好多是直接下序在序里設的更衣房換了衣服直接來的。”

神農妙一拍腦袋：“對啊，這樣更快點，我怎么沒想到。”

“申末咱們才開始排的，不如在自己殿里舒服。”殷曦翼說，“相信我，這是我得出來的結論。女孩子就要懂得對自己好一點。”

“哎呦，就你嘴貧。”

神農妙看到了空桐蓓佳兩個人，跟著空桐蓓佳對上了視線，然后空桐蓓佳心虛地錯開。

殷曦翼見狀：“哼！心里有鬼，還這么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呆在這里。”

大祝身后跟著小祝上了臺子，開始了傍晚的排練。

“今日覺得順暢多了，胳臂也不酸。我給你說，往年我這幾天都要腰酸背痛好一段時間。”

“年年都跳一樣的祭舞么？”神農妙問。

“不是。是看行什么祭禮了，看那一年有什么祖先誕辰、喪辰，或是有什么想要祈福的東西……”殷中衍解釋。

“對，還是衍哥哥知道得多。上次是哀禮，行的舞都是死氣沉沉的，前面行的女巫端的是祭品，忘了是哪個老祖宗的忌辰了，上年還沒有祝舞。”殷曦翼回想。

“菙婧家里不是掌管行祭的么？”神農妙問。

殷受德說：“菙氏到祭祀那一日會派嫡子跟在大祝身邊，管理吹燃的。”

神農妙點頭：“我們那里就不像你們這般。父王就是頒布口令能行獵就好了，打獵得的東西會用來祭祀先祖。”

“嘿嘿，要是今年真能派到嫡長孫，那妙妙你可有眼福了。”殷曦翼猥瑣地笑了起來。

神農妙回頭問：“為什么？”

“長得面容好唄，真搞不懂你們女孩的審美。我難道不俊美么？”殷受德聳肩。

這邊正說著，小祝喊人起來接著練習，眾人散了開始了練習。到了未中將近未末時，這邊才放了人。

神農妙出了祭臺，往東北角走了幾步，看到一處波光粼粼的湖水，四周的柳樹青青攘攘得染了新綠。

“這就是碧粼湖，是引得活水進宮的，大得很，夢華園里的那個湖跟這個是一處水。”殷曦翼走上前來。

神農妙眼睛發亮，看著這染了暗藍的湖水，四周又都是歸巢的鳥鳴聲，不像申時那樣過于嘰嘰喳喳，但是偶爾的一兩聲長鳴，好似呼喚回家的小鳥。

神農妙一時間有些惆悵，想到自己的家里，雖然鬼宮里不如這夢華宮氣派，但是總感覺是最親切的。想到每每在自己玩的最盡興時候，喊自己回房的女兄，也覺得懷念。

“這還真是氣派……哎，忽然覺得我女兄也不是很討厭的……”神農妙自己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