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暗涌
- 深玉惜緣
- 思空喵喵
- 2329字
- 2020-06-02 23:31:47
是夜。
永安王府書房內(nèi),出去打探消息的元寶總算是回了。
瞧著微醺的元寶,顧云深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好似對他這樣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說說吧,都打聽到了什么?”
這次他之所以沒有讓元奇去,一是他們才剛回京以前的線人很多都斷了,二是因?yàn)樵獙毟S和,更適合混跡在鬧市。
元寶猛的打了個(gè)酒嗝,他捂住嘴,順了幾口氣才嬉皮笑臉道:“嘿嘿,主子您想先聽誰的?”
這次他可是收獲不小,這上到皇上,下到小販,有趣無趣的他都知道了些。
“撿重要的說。”
“哎,那屬下就先說皇上吧,屬下從來福公公的干兒子那里得知皇上最近在找一個(gè)人,還挺重視的,都把楊風(fēng)前輩派出去了。”
楊風(fēng)?
顧云深警惕的瞇起眼,這楊風(fēng)雖無官無職,可放眼整個(gè)京城也無人敢惹他,因?yàn)樗腔噬系娜耍€是一個(gè)連皇上都敢罵的人。
他可以說是陪著皇上走過大半生的人,他有謀有才,武功還不差,可卻在皇上登基之后找皇上要了幾畝良田選擇了歸隱鄉(xiāng)間,沒想到現(xiàn)在他居然會為了一個(gè)人而再次出山。
“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嗎?”
“屬下再問他便不說了,不過屬下猜應(yīng)該是個(gè)女人。”
當(dāng)時(shí)他有意再問的時(shí)候那公公卻開始跟他打起了官腔,可他還是從他眼中的玩味態(tài)度和后面暗示中猜出了是個(gè)女人。
顧云深的手不覺的敲著桌子,照理來說皇叔父就算是想納妃也不需要這么麻煩,可不是為了情,那又是為何?
“說說其他的吧!”
“大皇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這幾年他的胃口好像變重了,都開始喜歡男人了,聽說已經(jīng)禍害了不少家境貧寒的讀書人了。”
元寶說著說著,自己都開始惡心了,這種重口味他實(shí)在沒辦法消化。
顧云深也很無奈,大皇子要不是因?yàn)楹蒙峙略缇头饬颂樱F(xiàn)在又好上了這一口,看來這太子之位是徹底離他遠(yuǎn)去了。
“二皇子關(guān)在府里倒是沒什么動靜了,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沒什么太大動靜,不過皇后好像有意要給他們選妃了。”
顧云深輕點(diǎn)頭,三皇子與他同歲,要不是因?yàn)轶w弱,他恐怕早就成親了。五皇子今年十六了,也剛好到了成親的年紀(jì)。
“四皇子呢?”
這才是他最關(guān)心的,如果他這次回來是一場局,那么帶他入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開始他還猜想會不會是二皇子,可聽說他反了之后便知道不會是他。
“屬下無能,沒能打聽到。”
“不怪你,四皇子做事一向謹(jǐn)慎,沒查出什么也屬正常。”他一點(diǎn)也不意外會是這個(gè)結(jié)果。
“還有什么特別的事嗎?”
“有是有,不過屬下不敢說。”
“說。”顧云深聲音一冷。
“哎,就是夫人四處在給您張羅婚事,已經(jīng)看中了幾家姑娘了,如若屬下沒想錯的話,這幾日那些姑娘就會陸續(xù)來王府讓您相看了。”元寶一口氣說完,就好似他說的再快些顧云深就聽不清一樣。
可聲音那么大,怎會聽不清,顧云深苦笑,沒想到他自己的事居然成了最特別的。
顧云深扶額,哀嘆一聲,“知道的人多嗎?”
元寶點(diǎn)頭,這事可是大街小巷都快傳遍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他沒敢說,怕王爺發(fā)飆,他要是說了夫人在大街上看到合適的姑娘就問,王爺指不定要?dú)鈺灐?
就算元寶不說,第二日一早顧云深還是被氣的夠嗆。
“你想辦法再去查查皇上要找的到底是何人,莫讓人生疑。”
“屬下明白。”
“行了,都退下吧。”
“是。”
二人告退,顧云深思索著,這女子到底是何人,又有什么過人之處讓皇叔父不惜去請楊風(fēng)出面。
另一邊鎮(zhèn)國公府內(nèi),焦氏院內(nèi)的婢女珠兒正附耳稟報(bào)著什么。
聽清后,焦氏顯得有些急躁,“當(dāng)真好轉(zhuǎn)了?”
“嗯,今日玉大夫都只去了兩趟。”
“怎么會這樣?不是說只有三成把握的嗎?”焦氏一想到世子慢慢在好轉(zhuǎn),她便揪心。
珠兒大氣不敢喘,生怕焦氏把怨氣撒在她的身上。
“這幾日和廚房的人多走動走動,既然老天不助我,那我便自己來。”焦氏雙眼微瞇,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珠兒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門就被一把推開了,二人錯愕不已,待看清推開門的人,二人才相繼松了口氣。
“墨兒,你怎么來了?”焦氏慌張起身走近。
“我不來,怎么會知道母親竟然生了這種歹毒的心思。”周景墨悲憤填膺道。
焦氏見兒子如此說自己,心中一痛,她手扶胸口,“你怎么能如此說為娘?”
“難道兒子說的不對嗎?”
“我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
“什么為了我,不過是您的一己私欲罷了”
“兒子早就跟您說過,我不愿當(dāng)什么世子,大哥什么都比我強(qiáng),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的私欲?”焦氏一陣心寒,她猛烈的捶著胸口,“兒啊,你口口聲聲叫著大哥,可他何時(shí)把我當(dāng)作母親了?你生在這樣的家庭,很多事由不得你不爭。”
看著不停捶打著胸口的焦氏,周景墨心軟了,他伸手把焦氏扶到椅子上坐下,蹲下身看著焦氏道:“娘,對不起,剛才我不該那樣說您。”
焦氏搖了搖頭,輕撫著他的頭,“娘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從小娘就不愿意你接觸這大宅的污穢之事,才會讓你如此心思單純。”
“娘,兒子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好,兒子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算兒子不當(dāng)世子,以后也能養(yǎng)活您跟妹妹。”
焦氏聽了心中不由一暖,“傻孩子,娘有你爹養(yǎng),你妹妹早晚要嫁人,你啊,該養(yǎng)媳婦。”
“我不要,大哥都沒找媳婦呢,兒子就要養(yǎng)您和妹妹。”
“好,好…”
周景墨把頭靠著焦氏腿上,眼中流露一絲悲傷,娘,兒子不是不懂,只是兒子不希望您因?yàn)槲叶半U(xiǎn),兒子更希望您快樂平安。
二人好似有了默契,都不愿再深究下去,焦氏撫摸著周景墨的頭,片刻,她才道:“這么晚你來找娘是出了何事?”
周景墨抬起頭一笑,他起身,去門外撿起一副畫,拿了進(jìn)來,“這是孩兒今日剛畫的,送給您。”
焦氏打開畫卷,感動不已,畫中畫的正是她,收了畫卷,她欣慰道:“墨兒有心了,娘很喜歡。”
“娘喜歡就好。”周景墨笑的燦爛,剛才的悲傷感早已不在。
“行了,天也不早了,早些回去歇著吧,夜里就不要再作畫了,仔細(xì)著眼睛。”
“孩子知道,那母親您也早些休息。”
“嗯。”
周景墨離開后,焦氏再次攤開畫,對珠兒道:“明日拿去裝裱,我要掛在屋內(nèi)。”
“是。”
“廚房的事…照舊。”
“奴婢明白。”
焦氏慢慢的卷起畫,或許她的墨兒真的不適合,可不試一試又如何能知?